第 3章 你不去我也不去
外婆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姜舒，招了招手。
姜舒还以为，外婆改了主意，含着笑上前，凑在外婆跟前。
“妈，你想说什么？”
“啪。”
空荡的房间里，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几人的耳畔。
“妈！”
“外婆！”
姜舒和姜离，几乎同时惊讶的唤着。
一个扶住了外婆，一个抚摸着，自己的脸，眼神里都是不敢置信。
“妈，好端端的，你打***什么呀？”
姜离脑瓜子，被打得嗡嗡的，十分不解，她保养得体的脸上，赫然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十分滑稽。
“你说我打你干什么？
姜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你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了解你吗？
我只恨你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没有把你掐死，让你现在来祸害我，还要祸害离儿。”
外婆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姜舒怒骂，身体也颤抖起来。
姜离想起了，医生的嘱咐，连忙扶着外婆，也吓坏了:“外婆，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不走，我不走，医生说了你不能，生气的，你不要生气，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姜离现在十分，后悔刚才自己所说的话，还有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
外婆的眼中，也泛起了泪意，她轻轻抚摸着，姜离的头发:“离儿，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别人给你的，都是嗟来之食，你明白吗？”
听了这话，姜舒就不高兴了。
“妈，我给离儿的，都是天经地义，什么叫嗟来之食？
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过上了好日子，想让你和离儿，一起过上好日子，哪里不对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过好日子难道不好吗？
外婆没好气道:“你不声不响的，一走就是十五年，突然回来了，要带我们过好日子？
前面那些年，你干什么去了？
啊？
姜舒啊，姜舒啊，你就不能不做，亏心事吗？
好好当个人，当个女儿，当个妈不行吗？
你非要作死。”
她活了这么多年，只有姜舒让她，最感到失败。
教女无方，简首罪过。
姜舒跪在地上，言辞诚恳。
“妈，你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认真的，想要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丛哥人很好，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他家世清白，跟那个人不一样，真的。”
她知道早些年，她遇人不淑，也不听劝。
最后还把孩子，丢给了母亲，简首大错特错，可现在她知道错了啊。
见外婆还是不肯说话，姜舒又继续说道:“妈，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想要悔过的，以前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我保证。”
见姜舒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外婆顿时老泪纵横:“早就叫你不要嫁，不要嫁，你非要嫁给那个人，害苦了自己，还害惨了离儿，阿舒啊，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啊？”
外婆伸手，握住姜舒的手，母女两个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母女之间的隔阂，也消散不少。
——姜舒在芒村，住了几天，或许是好日子，过惯了，这些天她过得并不舒坦。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姜舒提议到:“妈，离儿，期末考也考完了，我们收拾东西，去海城吧。
离儿要转学去那边，也好提前安排学校。”
姜舒一边说，一边扣着自己的手臂，乡下蚊子太多了，她手上都是，被咬出来的蚊子包。
外婆看出了，她的窘迫，看向姜离:“你怎么想的？”
姜离抬头，十分乖巧:“外婆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外婆点了点头，嘱咐姜离:“你先吃饭，阿舒你跟我进来。”
进了房间，外婆问出了，她这些天没问过的话。
“你要嫁的人是谁？
家里情况怎么样？
“中等家庭，他叫沈从，是一名大学教授，父母从前都是教师，家世清白，他的第一任妻子，五年前己经去世，他还有一个儿子，十八岁叫沈听澜，马上要读大一了。”
姜舒倒是没有说假话，而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实话。
外婆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年前。”
听进这话，外婆当即朝着，姜舒看了过去，立马就要发作。
姜舒就知道会这样，连忙解释道:“妈，你别误会，你听我说，我是在他妻子死后，才认识他的，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而且，我们谈恋爱，是三年前才开始的，清清白白，绝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外婆这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想好了，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只希望你这次，是真的走对了路。”
“妈，你就放心吧，丛哥他对我很好，他也像我保证过，会对你和姜离好的，您就放心吧。”
要不是丛哥，对她那么好，她也不会回来啊。
外婆的神色，缓了缓，说道:“你带着姜离走吧，我就不去了。”
“啊？”
姜舒不解。
“你是二婚，各自带一个孩子，公平公正，你在带个老母亲，是什么意思？
海城是什么地方，人家会笑话的。
这些年，你没有回来，我过得好好的，我才七十几岁，还能动得了，你不用担心。
至于离儿，她应该发光绽放，离儿喜欢画画，可是我们家里穷，她从来没有开口过，到了海城，你送她去学画画吧。”
她一把老骨头了，就想在芒村，踏踏实实的过下去，海城不是她能去的。
姜舒的鼻子，有些发酸。
“妈，没有关系的，他们不会介意的，你跟我一起走，我也放心，更何况姜离，跟着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不去，她也不去啊，你说是不是？”
丛哥家里都是高知，哪里会容不下，一对祖孙。
姜舒话音刚落，姜离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她一把抱住了外婆。
“外婆，你不去我也不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说好的，外婆要永远，陪着离儿的，我可以不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