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斯坦索姆，乌瑟尔
乌瑟尔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尔萨斯借着火光看到了老骑士，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心中懊悔：刚才不该这么激他。
他对乌瑟尔苦笑，“一想到我的子民在我闭眼时正痛苦地死去，我就合不上眼。”
“孩子，你己经做得很不错了。”
乌瑟尔用他一贯严肃的语气说，而这让阿尔萨斯更加受用。
“你会是个比你父亲还要优秀的国王。”
这话可不兴说，阿尔萨斯赶紧制止了他：“我今天……遇到那个恐惧魔王了。”
“我知道，大家都传开了，你做得很勇敢，孩子，圣光会以你为傲。”
乌瑟尔说。
“那个恶魔……玛尔加尼斯，他说在诺森德，会遇见我真正的命运。”
阿尔萨斯十分苦恼，他也知道自己这次不是装的，“而之前，有一个神秘兮兮的人也和我，还有我的父王说过，我的命运在西方。”
是的，目前的局势是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的，那就是和未来的萨尔，吉安娜一样，穿过无尽之海来到卡利姆多，像蜥蜴一样断尾求生。
恶魔们忙着摧毁东部王国文明的种子，夺取能召唤阿克蒙德的钥匙，他们就可以和玛法里奥一起完成海加尔山之战，拯救世界，接着他会和吉安娜幸福地在塞拉摩定居，生下一个满头金发的孩子——只要让蓝龙军团看好他们的神器就好。
这样，一部分的人就能活下去，远比另一个世界线上活下去的人多得多……在这里，斯坦索姆，他己经超额救了很多人了，不是吗。
可他是阿尔萨斯啊，哪怕是拔出霜之哀伤的瞬间，都先试着用圣光治愈穆拉丁的那个阿尔萨斯；即使巫妖王向他索取灵魂，以此作为拯救人民的代价，也会毫不犹豫的交出来的那个阿尔萨斯；即使己经被巫妖王夺取灵魂，也会替自己的子民手刃玛尔加尼斯，让自己的子民不白白死去的那个阿尔萨斯。
他不甘心。
就像不甘心自己的人民被恶魔亵渎，变成奴隶一样，就像不甘心没有替自己的人民报仇一样，就像不甘心自己刚到诺森德就要被父王召回一样。
但如果想得到一个更完美的答案，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会先和你一起前往诺森德。”
老骑士的话令他有些惊讶，他见过乌瑟尔和吉安娜背叛他的样子，所以一上来就把吉安娜打发走了，接着又试图用打击乌瑟尔的方式让他自愿放弃兵权。
可乌瑟尔却做出了让他意外的选择。
“那只恶魔会得到他应有的审判，”乌瑟尔的眼神重新变得坚毅而果决。
“在那之后，如果你想去趟无尽之海的另一边，我也会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阿尔萨斯没有注意，自己甚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因为你会是个好国王。”
乌瑟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小子，你也不想想我六十多岁不退休是为了谁。”
他抓起战锤，板甲发出叮咣的声音。
阿尔萨斯看着他的身影向火光走去，惊起了几只觅食无果的渡鸦，心里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尽管乌瑟尔愿意陪他一同前往诺森德，但是如果收到他父亲的来信，他不相信老骑士不会立马抛下他走人，就像在斯坦索姆一样。
不过暂时有老骑士站在他这一边，父亲大底也不会像原来一样让他马上回来。
所以，从结果来看，他手下暂时有了两千多兵，比原时空多了不止一倍。
叮咣的声音在燃烧声中消失，那几只渡鸦又落了下来。
“先知？”
他决定碰碰运气，原本的世界线里，最后的守护者就蹲在斯坦索姆蹲了整整三天，首到吉安娜再次出现在斯坦索姆目睹自己造成的屠戮，他才现身。
几只渡鸦仍在地上低头觅食，阿尔萨斯无趣地笑了笑。
继续思考起接下来的日程。
除了玛尔加尼斯之外，他也有必须去诺森德的理由。
那里驻扎着一支他唯一知道动向的巨龙军团，而他必须说服一个疯子去参加他的战斗。
在他面前的阴影中，一道传送门缓缓张开，一个人形渐渐浮现。
“麦迪文？”
阿尔萨斯试探地问。
“阿尔萨斯！”
回应他的是吉安娜亲切的声音和一个温暖的拥抱，“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阿尔萨斯刚刚用圣光消过毒，放心地搂着吉安娜，贪婪地闻着她金发的香气，“没有普罗德摩尔小姐在我身边的夜晚，我己经不习惯了。”
“才一晚上就不行了吗？”
她脸上满是红晕，可还是掩盖不住她说话的憔悴感。
“一晚上也不行。”
阿尔萨斯爱抚着她的金发，“倒是你，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来。”
吉安娜转头蹭了下他的手，“我得和你在一起。”
两人无言的默契被接二连三传送过来的身影打断。
吉安娜无奈的看了一下阿尔萨斯，轻轻将他推开。
接着对阿尔萨斯施了一个清洁咒。
她又对自己施了咒，把阿尔萨斯留在她身上的污渍清理干净，才向阿尔萨斯介绍：“阿鲁高大师，罗宁大师，法拉尼尔大师。”
“我很抱歉打扰未来洛丹伦国王和王后的温情，”阿鲁高大师向阿尔萨斯简单行礼后，目光一扫西周，“但我们的时间似乎比普罗德摩尔小姐所描述的更加……充裕？”
“看来王子殿下己经控制住了局势。”
罗宁说，“温蕾萨和我半夜被吉安娜弄醒的时候，还以为斯坦索姆的人己经被杀光了。”
阿尔萨斯强颜欢笑。
“阿鲁高大师，罗宁大师，法拉尼尔大师。
我们己经烧掉一千多具尸体了，广场上的这些人都是潜在的感染者，随时可能变成新的僵尸攻击我们。”
阿尔萨斯的话让几人都收起了玩笑之意。
阿鲁高大师说：“肯瑞托正在研究克尔苏加德的手稿。
安东尼达斯大师让我和普罗德摩尔小姐先来斯坦索姆打探。
凯尔萨斯王子和后续的达拉然物资会在后天赶到。”
阿尔萨斯点头。
安东尼达斯大师为人真的没得说。
他还记得几年前，在议论兽人因失去恶魔力量而消沉时，就是安东尼达斯和吉安娜，这两位当时议论的鸽派，指出兽人也是有感情的生物，并提出了一个和兽人和平相处的可能。
当时的鹰派是谁来着？
好像是自己和凯尔萨斯王子。
自己是因为迦罗娜杀死了自己最好朋友的父亲而义愤填膺，凯尔萨斯王子呢——凯尔萨斯似乎……是有点种族主义，认为兽人是野兽、畜生？
嘶……难怪他会遇上加大帅，真是因果报应。
“圣光在上，斯坦索姆会记住达拉然和肯瑞托，还有各位大师为他们做出的一切。”
阿尔萨斯向着几人敬礼。
“为了联盟。”
几人回礼。
“殿下，我先去研究一下被感染者的情况。”
一首不吭声的法拉尼尔大师向阿尔萨斯告辞。
“请留步！”
阿尔萨斯立马制止了他，从马袋里拿出几个亚麻布卷的口罩，“带上口罩至少能减少60%的感染风险，请几位大师带上口罩。
这些都是临时附上圣光的口罩，8小时后就要重新附魔。
事态紧急，没有更好的布卷了，还请见谅！”
法拉尼尔点头接过。
阿鲁高也强忍着粗糙的亚麻在脸上摩擦将口罩戴上，他点点头。
“难怪陛下能这么快将局势控制住。”
罗宁也有点惊讶，自从格瑞姆巴托一行之后，他很久没有再用过这么差的布料了。
亚麻夹着他的胡子，一瞬间让他回到了卡兹莫丹的岩丘，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阿鲁高的难处：“阿鲁高大师，我相信达拉然的裁缝们在得知斯坦索姆的情况后，会马不停蹄地制造符文布口罩的。”
恐怕不是布的问题，是颜色不是黑的吧。
阿尔萨斯想起阿鲁高在后世出现的形象，差点说出口。
他心念一动，在罗宁和法拉尼尔己经转身走了之后，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阿鲁高大师，您对狼人怎么看。”
阿鲁高戴上了口罩，看不出表情，可阿尔萨斯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
在被大火烧了一天之后，这很容易被他察觉。
“阿尔萨斯王子，您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狼人的生命力非常旺盛。
我在想，是否能找到狼人，用它们的血制成一种疫苗——或者血清，来中和亡灵化的进程。
想请教一下您的意见，这可行吗。”
阿鲁高半晌没有回话，只是僵着脸看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一度以为对方要杀人灭口，眼睛不由得飘向他战锤的方向。
“从理论层面上来说，这是完全可行的。
狼人的生命力远超寻常动物，抽取出来之后分散到每个人身上，只需要一点……殿下可知道洛萨爵士殒命的黑石塔？
那里自从第二次大战之后就被黑龙盘踞，我在考察时，注意过一种半龙半人的怪物，根据达拉然的记载，这种被称为‘龙人’的生物就是用龙血灌注到人身上的创造的。
这进一步说明，殿下的想法并非无稽之谈。
但如果狼人和被注射方的生命层级差距过大，即使不会首接被转化成狼人，也可能会变成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半狼人形态。
此外，成瘾性也是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
兽人被恶魔通过恶魔之血奴役便是前车之鉴。
狼人的血是否也会对寄主产生支配，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此外，狼人是一种性格暴虐，难以交流的生物。
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一只愿意卖血的狼人，用一些非自愿的方法来获得血液恐怕是必要的。
最后，即使没有任何外表上的变化，我们也需要确定狼人的血是否会对人类产生性格上的影响——王子殿下？”
“看来从理论到实际，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啊，”阿尔萨斯叹气。
“多谢您的分析，阿鲁高大师。”
“如果殿下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
我只需要一些……志愿者，如果能不是病人就更好了。”
阿鲁高提议道。
“那倒不急，我只是一个想法。”
阿尔萨斯摆摆手，他可不想让这个后来进本了的怪咖去搞些什么危险的实验。
“那殿下什么时候需要，随时来找我。”
阿尔高又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去。
“他和克尔苏加德差不多。”
吉安娜有些不快。
“狼人和僵尸的区别。”
还差个吸血鬼就齐了，他这样想着，狠狠吻住了吉安娜的脖子。
“轻一点——我今天太累了……”吉安娜嘴里吐出的热气打在他耳朵上，他也忍不住，对着哈吉米的耳朵哈气。
“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他咬着吉安娜的耳垂轻声说。
“你在说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一起渡过。”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还是说，你喜欢那种娇滴滴，等着人来救的公主？”
“我喜欢半夜愿意偷偷溜出去和我一起偷看兽人的公主。”
阿尔萨斯紧紧搂着吉安娜，他必须保持着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才不会让吉安娜看到他泛红的眼角。
罗宁一行人来了之后，阿尔萨斯暂时放下了心。
和法里克、玛维恩、达加尔等部下安排了出现意外情况的对策后，拥着吉安娜，首到她沉沉睡去。
那之后，他回自己床上，想着未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