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女子关切的声音。
言颜继续疾驰在曲折绵长的公路上,手机开了外放。
“没有。”
“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又恶心你了?”
电话那头,林薇薇气呼呼地问道。
“没有,那糟老头不足为惧,翻不起什么风浪。
学校只认能创造利益的,现在我是他们的摇钱树,比那糟老头金贵着,不要瞎担心。”
言颜耐心解释道。
听着好友关切的声音,她的心情似乎没有原先那么糟糕了。
“好了,我在开车,先挂了,你赶紧去上课,早点毕业来做我的全职牛马。”
言颜打趣道。
林薇薇见言颜不像真有事的样子,于是笑逐颜开,也顺着杆子贫嘴:“遵命,老板,我现在就去提升牛马的能力。”
言颜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将车子慢慢靠边停了下来。
长长的河堤,蜿蜒前伸,看不到尽头。
时下正值初秋,烂漫的野花并未因盛夏的离去而停止探寻的脚步。
一片常绿的草海里,一朵朵白的、黄的小花儿依然生气勃勃,与日夜相伴的河流遥遥相望。
言颜从公路跳下,踏着绿草坪朝着河边走去。
脚下一朵朵小花儿,正悄悄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还没想好以什么心态来迎接。
河边一阵阵凉风吹过,吹乱了言颜的长发,长发在风中翻飞,乱了秩序,纠缠在了一起。
想到今天她给学生们留下的作业,她轻笑:“呵,进化?
鬼个进化?”
她弯腰扯过一朵白色小花,眼中看着六瓣,双数的花瓣,嘴上喃喃:“斐波那契数列……偶然?
人类真是渺小啊。”
“既然都是浩瀚宇宙的尘埃,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言颜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一口急气,把手上的小白花吹走了。
她转身往回走,到点该下班了,回家做饭吃去。
此时己是夕阳西下,金黄的阳光披在言颜身上,暖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言颜虽然穿着单薄丝绸连衣裙,但她是真的不觉得有一点儿寒意。
自小时大病一场后醒来,她就没有再生过病,哪怕是小小的感冒也没有,健康得很。
用她自己的话说,“如果不是自己作死,阎王爷都找不到收她的理由。”
倘若不是半个月前发生了那件诡异的事情,她认为自己一定会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首到寿终正寝。
但很显然在A国发生的那些事,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
那晚上在摩天大楼徒手攀爬的人,真的是她吗?
如果说这是梦游,靠谱吗?
人类真的大自然进化的偶然产物吗?
可信吗?
她从来都不信的。
那么人类绝非偶然,是造物主精心设计的产物,那么她也一样。
这段日子以来,言颜有种生活偏离正常轨道的感觉,她对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充满了迷茫。
对,是迷茫,而不是害怕。
她常常惊讶于自己“天生”的冷静,仿佛她曾身经百战后、历经沧桑后修炼而成的淡然。
“这种感觉就很扯。”
这是言颜曾经对自己的评价。
但经过一段时间冷静后,言颜又推翻了之前的结论,给出了新的自我评价;冷静,近似乎冷漠。
既然事情还弄不明白,那她就耐心等候吧,该来的不会因为谁就能躲过的。
言颜索性不去纠结了,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回家煮什么吃吧。
虽然煮饭很繁琐,但她是真的不想去外面吃。
如果实在不想煮的话,她会选择干脆不吃算了,反正饿几餐又死不了。
想到这些生活琐事。
言颜突然很想念妈妈了,非常地想念。
她掏出电话,努了努不满的嘴,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秒接:“颜颜,妈妈正想打给你呢。
““那咱俩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呀?”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
那是母子连心。”
身后搂着沈芷腰的言行之插话更正道。
“哼,爸爸也没啥了不起的,我们和妈妈明明是母女连心。”
言颜不满地回怼道,这会才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神态。
“好!
好!
好!
是爸爸错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开口跟爸爸说。”
言行之宠溺地问道。
“我要妈妈,您给吗?”
“啧……给。
阿芷你们聊,这女儿太偏心眼了。”
“谁让你逗她。”
沈芷温柔地笑嗔道。
“哈哈哈……”言颜一扫之前的阴郁,开怀大笑。
听到儿女的爽朗笑声,言行之夫妇也多添了几分愉悦。
笑完后,言颜道:“爸爸妈妈你们玩吧,要注意防寒,别冻着了……还有记得吃我给你们配制的药丸子,强身健体哦……”等言颜唠叨完,又是沈芷大大小小的嘱咐,最后还把远在天边的大哥言慎思拿出来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