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不是牢弟你干啥了
你在哪里，我找了个医生你来看看。”
李阳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昨天应该是去参加。
强字的生日会，但是昨天他晕过去了。
所以身体的掌握者是……李阳怔怔的看着苏羽，苏羽不说话，庞大的神识便如潮水般涌来——记忆碎片混着火锅热气劈头盖脸砸来：场景一：酒杯惊魂强子举着生日蛋糕大喊“许愿”时，苏羽盯着跳动的烛光皱眉：“凡人为何要对火焰行此大礼？”
话音未落，指尖灵气误触蛋糕，奶油瞬间被高温烤成焦炭，火星溅进强子眉毛。
场景二：白酒暴击“阳哥干了这杯！”
赵哥递来的白酒被苏羽当成灵酒，仰头灌下后瞳孔骤缩——这辣度远超修仙界的焚心酒，灵气护体竟没挡住灼烧感，喉间一甜差点喷出灵血，却被李阳强行咽回。
场景三：悬浮灾难王姐递来热毛巾时，苏羽下意识用灵气承接，却因把控不准力道，让毛巾裹着汤汁飞上天花板，油滴精准落进强子领口，惹来一阵笑骂：“阳哥你这是要表演杂技？”
场景西：义绝现场当强子醉醺醺勾住苏羽脖子，试图倾诉感情时，苏羽因厌恶浊气近身，神识骤然外放震开众人。
酒杯摔碎声中，他冷着脸说出：“吾与尔等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在看见强子受伤的表情时，指尖不自然地蜷起。
……“所以你就把场面搞成这样？”
李阳捏着眉心听完回忆，“用灵气烤蛋糕、震飞毛巾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吾’？
苏宇。
你到底要干啥呀？
你要毁着我吗？”
“吾……习惯自称。”
苏羽的神识罕见地带着几分窘迫，“且当时酒精影响神识，未能精准控制措辞。”
“那是白酒！
不是灵酒！”
李阳看着手机里强子发来的“阳哥是不是被夺舍了”消息，叹气摇头，“现在得想办法圆场，你昨天的行为己经超出‘社死’范畴了。”
“社死？”
苏羽的神识泛起疑惑。
“就是……在宗门大典上误闯女修沐浴池的尴尬。”
神识里骤然沉默，李阳知道自己举了个糟糕的例子——苏羽曾因“误闯”被逐出师门，却至今不愿解释真相。
“咳，总之——”他拨通强子电话，“先道歉，就说我昨天食物中毒，出现了幻觉。”
“为何要撒谎？”
苏羽的神识突然强硬，“凡人不该惧怕承认强大。”
“因为强大的人以前也需要凡人帮他挨上两拳两脚。”
李阳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钱包，“而且……”他想起苏羽回忆里被误解的孤独，声音软下来，“有些强大，需要藏在啤酒瓶和烤串里。”
他将自己和强子一起挨打，一起宿醉，一起旷课，一起挨罚的画面传递了过去。
苏羽的神识扫过街道两旁的凡人，看见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奔跑，看见上班族边啃包子边赶地铁，看见退休老人在树荫下下象棋——他们灵脉浑浊，却在阳光下活得热气腾腾。
“……随你。”
神识退入意识深处前，苏羽留下一缕灵气，悄悄修复了李阳因焦虑隐隐作痛的胃。
电话接通时，强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阳哥，你真的不是被妖怪附身了吗？”
超市门口的阳光裹着尘粒，在李阳睫毛上织出金斑。
强子的电话里混着火锅店的背景音，那句“被妖怪附身”让苏羽的神识在意识深处别扭地蜷了蜷——他堂堂剑尊，竟被比作山野精怪。
“先别急着下结论。”
李阳对着手机苦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镇魂铜残片，“昨天我……可能吃了过期的毛肚。”
苏羽的神识骤然在丹田处炸开：“分明是白酒的错！”
“闭嘴！”
李阳在意识里咬牙，转而对着电话温声解释，“等我买完解酒药就来找你，顺便给你带份烤羊腰赔罪——要加双倍辣油的那种。”
挂断电话的瞬间，苏羽的神识扫过他指尖的油渍——那是刚才帮超市老板捡货时蹭的。
修仙界的剑尊从不会让指尖沾染凡俗尘埃，此刻却觉得这抹油光，比宗门大典上的灵玉扳指更顺眼。
“为何非要用食物赔罪？”
苏羽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却又有几分隐秘的好奇，“在修仙界，道歉只需递上一枚赔罪玉简。”
“因为这里是凡人世界。”
李阳晃了晃便利店货架上的解酒药，“在这里，道歉要带着烟火气——比如烤羊腰的辣油，或者啤酒瓶的碰撞声。”
神识里沉默良久，苏羽忽然开口：“你传递的那些画面……你与他们一同受罚时，为何反而笑得开心？”
李阳想起高中时和强子翻墙被抓，两人并排蹲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啃馒头的场景。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在脸上，强子把馒头掰成两半，塞给他时沾着泥土的手还在发抖。
“因为痛是真的，快乐也是真的。”
他摸出手机，翻到那年军训时的合照——强子晒得黝黑，他举着半瓶汽水，赵哥在身后比出傻气的剪刀手。
“凡人的情谊不像你们修仙界那么轻飘飘，它是沉甸甸的，像块沾满泥的石头，却暖手。”
苏羽的神识忽然触碰到照片里强子后颈的灰纹——此刻在阳光下，那纹路竟泛着微弱的金芒，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种子。
他想起李阳洗脉时看见的城市灵脉，那些深埋在混凝土下的灵气支流，正悄悄往凡人的指缝里钻。
“……买烤羊腰时，让他们别放孜然。”
神识退入深处前，苏羽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李阳愣在原地，看着便利店里的孜然罐发怔。
首到强子的消息再次跳出：阳哥，我给你买了醒酒汤，里面没放葱花（你说过葱花会让灵魂打摆子），他才忽然笑出声——苏羽刚才的话，分明是在模仿凡人的“口是心非”。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烧烤摊时，老板远远招手：“小李，给你留了最新鲜的羊腰子！”
李阳注意到老板后颈有块淡灰的斑，像片即将融化的雪。
“多加点辣油，再来瓶冰啤酒。”
他摸出钱包，瞥见苏羽用灵气修复的胃袋正在暖融融地发热，“对了，给我兄弟的那份……别放孜然。”
烧烤架的火星溅上夜空，李阳忽然听见苏羽在意识里哼起一段小调——那是他在修仙界某次秘境探险时，从凡人村落里偷学的民谣。
调子跑了三个音，却比任何剑诀都更像这个世界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