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里的老张正裹着军大衣打盹，突然被一阵微弱的呜咽声惊醒。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猫叫？
"老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手电筒推门而出。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基地大门，老张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脏病发作——一只通体棕黄的母狗正用鼻子将一个蠕动的小毛团往大门底下推。
那母狗见光照射，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后退两步，却没有逃走的意思。
"哎哟我的老天爷！
"老张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那母狗这才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蹲下身，发现地上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浑身湿漉漉的，正瑟瑟发抖。
"造孽啊！
这么冷的天..."老张赶紧脱下大衣把小狗裹住，那小家伙立刻本能地往温暖处钻。
他注意到小狗的右耳有些异样，周围有可疑的分泌物。
值班室的暖气让小狗舒服了些，老张用毛巾轻轻擦拭它身上的雪水。
"小可怜，你妈怎么把你丢这儿了？
"他自言自语道，一边用注射器喂了点温水。
小狗虚弱地舔了几口，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老张一脸水。
"嘿！
你这小***！
"老张抹了把脸，却忍不住笑了，"还挺有精神。
"第二天一早，警犬基地炸开了锅。
"老张！
你又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了？
"基地主任王铁军一进门就嚷嚷，"咱们这是警犬基地，不是流浪动物收容所！
""主任，这小家伙是被它妈特意丢咱们门口的，"老张辩解道，"我觉得这是缘分..."兽医林医生戴着橡胶手套检查小狗，眉头越皱越紧。
"严重营养不良，右耳有严重感染，可能还伴有寄生虫..."她抬头瞪了老张一眼，"你知道治疗要花多少钱吗？
咱们的医疗预算己经很紧张了！
""但它妈妈肯定是知道咱们能救它才..."老张的话被林医生打断。
"狗没那么高的智商！
它妈妈只是本能地找了个看起来安全的地方遗弃病弱的幼崽而己。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从医学角度看，安乐死可能是最人道的选择。
""什么？！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苏小雨冲了进来，"你们要杀这只小狗？
就因为它生病了？
"王主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苏小姐，我们正在讨论...""讨论怎么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苏小雨一把抢过小狗，小狗似乎感受到气氛紧张，在她手心缩成一团。
"你们警犬基地不是最讲究忠诚和奉献吗？
现在连救一只小狗的勇气都没有？
"林医生冷笑："勇气？
用有限的医疗资源救一只大概率会有后遗症的杂种狗才叫不负责任。
我们这里培养的是工作犬，不是宠物。
""杂种狗？
"苏小雨气得脸都红了，"中华田园犬的基因多样性比那些近亲繁殖的纯种狗健康多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它不会有特殊天赋？
"小狗适时地打了个喷嚏，喷了林医生一脸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