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上线，拒绝画饼
屋子低矮潮湿，西处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和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
这就是她现在的“家”。
“啧，真是开局一个碗，装备全靠捡…不对，连碗都没有，还得自己想办法造。”
李沐揉了揉眉心，刚才跟王虎那几个夯货对峙，虽然没动手，但也耗费了不少心神。
嘤嘤嘤…宿主，你刚才好危险…差点就被坏人欺负了…呜呜呜…一个带着哭腔的、软糯糯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李沐：“？”
谁在哭丧？
下一秒，她的意识海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呃…Q版小萝卜头？
不对，更像是一株顶着两片嫩叶、长着豆豆眼和樱桃小嘴的迷你小草精虚拟形象，正可怜兮兮地用叶子抹着“眼泪”。
呜…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伟大的‘灵泉空间生存辅助系统’派来辅佐您的专属客服精灵，您可以叫我小草…或者小统…呜呜…我的任务就是帮助宿主您…在这么恶劣危险的环境下…努力活下去！
小草精（自称小统）抽噎着解释，声音听起来奶凶奶凶的，却透着一股不太聪明的亚子。
“灵泉空间生存辅助系统？”
李沐挑眉，“就是刚才救了我命的那个？”
对对对！
就是本统！
核心功能就是那个自带灵泉的空间！
只要有灵泉在，宿主就有无限可能！
小统立刻收起眼泪，叶片叉腰，努力挺起（并不存在的）胸膛。
李沐心中微动，这系统听起来似乎有点东西。
“详细介绍一下功能，顺便，把我的状态面板调出来看看。”
她冷静地发出指令。
好哒！
宿主请看！
小统殷勤地一挥叶子，一个简陋的半透明面板瞬间浮现在李沐眼前：宿主：李沐 体质：孱弱（灵根受损，经脉淤塞） 灵根：五行杂灵根（劣等中的劣等，废柴标配） 修为：练气一层（初期）——（备注：灵泉水强行冲刷，根基不稳，聊胜于无） 灵泉空间：未完全开启（需引导任务激活核心功能） 系统状态：能量严重不足（仅够维持基础运行和通讯），急需充能！
绑定技能：万物扫描（基础版）李沐：“……”好家伙，这面板，突出一个惨字！
体质孱弱，灵根劣等，经脉淤塞，修为还是灵泉水冲出来的“虚胖”境界，系统本身也快没电了，空间核心功能还锁着…这哪里是辅助系统，这简首是“带着累赘一起跑路”系统！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确认了灵泉水的效果，确实让她突破了凡人界限，进入了练气期，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初期，而且根基不稳。
宿主别怕！
有本统在！
小统似乎感受到了李沐的沉默，立刻切换到激昂模式，Q版小脸上写满了“快相信我”，虽然现在看起来困难了点，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您看您看，灵泉水是多么神奇！
它不仅能解毒，还能滋养您的身体，改善您的资质！
虽然您现在的五行杂灵根是差了点…呃，是差了很多…但只要坚持用灵泉水滋养，再配合本统为您规划的修炼路线，努力修炼，积攒资源，进入内门当个执事，或者运气好拜个好师傅，总比现在当个随时可能嗝屁的外门杂役强百倍！
小统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想想原主的心愿！
她受了那么多苦，被家族抛弃，被同门欺凌！
难道您就不想变强，回去狠狠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脸吗？
让他们后悔莫及！
只要宿主跟着本统的规划走，一步一个脚印，勤勤恳恳地修炼、做任务、夺机缘…成为宗门大佬，受万人敬仰，那是指日可待啊！
系统甚至贴心地开始在李沐脑海里播放PPT：什么脚踩天才、手撕仇敌、坐拥后宫…啊呸，是坐拥灵山宝库、飞升仙界的辉煌蓝图。
画饼，系统这是在疯狂画饼！
而且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废柴逆袭流”剧本！
李沐静静地听完，脸上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等小统激动地说完，期待地等着她的热血回应时，李沐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冷静得像是在分析实验报告：“停。”
欸？
小统呆住。
“你刚才画的那些饼，很好，很诱人。”
李沐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我有几个问题。”
宿…宿主请讲！
小统有点紧张。
“第一，”李沐伸出一根手指，“五行杂灵根是修仙界公认的废柴资质，吸收灵气速度慢如龟爬，修炼效率极低。
你说的灵泉改善，能改善到什么程度？
能量产吗？
能把我的杂灵根洗成天灵根？
如果不能，我拿什么去追那些单灵根、异灵根的天才？
靠爱发电吗？”
呃…这个…改善是循序渐进的…需要大量灵泉水和时间…小统的声音小了下去。
“第二，”李沐又伸出一根手指，“修炼资源。
你说要积攒资源，请问怎么积攒？
靠宗门那点微薄的月例？
还是去做那些危险得要命的宗门任务？
我一个练气一层、根基不稳、手无寸铁的外门杂役，去跟那些练气中期、后期甚至筑基期的师兄师姐们抢资源？
你确定不是让我去送人头，给别人当移动经验包？”
可…可以从简单的任务做起…慢慢来…“第三，”李沐竖起第三根手指，“风险。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
你说的打脸、夺宝、逆袭，哪一样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修炼可能走火入魔，出门可能被高阶修士随手捏死，好不容易找到点机缘，转头就可能被杀人夺宝。
更别提还有宗门内的倾轧、强制性的高危任务…以我现在的运气，出门踩到高阶妖兽粪便的概率，都比捡到法宝的概率高。
你那个‘指日可待’的宗门大佬之路，我怕是走不到新手村出口就得先死个一百次。”
李沐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没有背景，没有天赋，没有资源，拿着一个能量不足、功能不全、还只会画大饼的系统，就想逆天改命，脚踩天才，拳打大佬？”
她轻轻一笑：“醒醒吧，小统。
那是‘清澈又愚蠢’的起点流修仙文主角才会做的梦。
我不是主角，我只是个想在异世界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还是个运气不太好的炮灰配置。”
“我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什么星辰大海，也不是什么打脸复仇，而是——活着。
安全地、稳定地、尽可能舒适地活着。”
……小统彻底懵了，两片叶子耷拉下来，豆豆眼里写满了迷茫和委屈，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可…可书里…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拿到系统，不就应该热血沸腾，喊着‘莫欺少年穷’去逆袭吗？
宿主…宿主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呜呜呜…这届宿主太难带了！
不吃鸡汤，不信画饼，简首是系统生涯的滑铁卢！
看着在自己意识海里哭得一抽一抽的Q版小草精，李沐有些无奈，但态度依旧坚决。
“套路是给那些气运之子、天命主角走的。
我这种开局连生存都成问题的炮灰配置，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容易死得快。”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得找条非主流、低风险、高性价比的路子。”
非…非主流？
低风险？
高性价比？
小统被这一连串陌生的词汇砸得晕乎乎的。
李沐没理会它的懵圈，眼神锐利起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贫瘠、却又潜力无限的药园。
“先别管那些虚无缥缈的打打杀杀了。”
她首接问道，“你刚才说，灵泉水能滋养身体…那它对植物，有没有用？”
欸？
植物？
系统卡壳了一下，似乎在飞快地检索自己的数据库。
几秒钟后，小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根…根据资料库显示…灵泉水蕴含极其精纯的生命能量和水属灵气，理论上…对灵植应该有极强的滋养和催生作用…效果可能比滋养人体更显著……说到这里，小统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但…但是，宿主你问这个干嘛？！
你该不会是想……你想去种田？！
在这灵气稀薄、破事贼多的外门药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