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断坠落的混凝土碎块像死神獠牙，小李的尖叫在电缆井里回荡成扭曲的声波。
"抓住排水管！
"王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程野在黑暗中摸到滑腻的塑料管，三十七层楼高的逃生通道此刻像巨型滑梯。
手电筒光束在管壁上疯狂跳动，照见前方小赵牛仔裤上渗开的血迹——他的小腿被钢筋划开十厘米长的口子。
坠落到B2层时，程野的掌心***辣地疼。
配电室铁门在头顶三米处扭曲变形，那只幽绿眼睛的主人正在撕咬钢筋。
混凝土碎屑像下雨般砸在安全帽上，他摸到墙角的应急工具箱。
"找掩体！
"程野甩出三把管钳，小赵瘸着腿滚到立柱后方。
变电箱突然爆出火花，蓝白色电弧中，众人终于看清那个怪物——三米高的躯体覆盖着沥青状物质，六条人类手臂从肋间伸出，最下方两条腿分明是塔吊的液压杆。
段落二：绝地反击怪物撞碎承重墙的瞬间，程野将酒精凝胶泼向空中。
小李颤抖着按下打火机，火浪沿着凝胶轨迹烧成火网。
焦臭味弥漫时，程野看到了那个东西的弱点——在第三和第西条手臂的连接处，有块正常人形的皮肤。
"吸引它注意！
"程野把激光笔扔给王姐。
红色光斑在怪物额头跳动时，六条手臂同时抓向虚空。
他抄起消防斧助跑，踩着倾倒的货架跃起，斧刃深深楔入那块脆弱的皮肉。
黑血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结成尖刺。
程野松手后仰，一根血刺擦着耳廓飞过，钉入身后奔驰车的防弹玻璃。
怪物发出汽笛般的嘶吼，转身撞向地下车库入口。
"它要引尸群进来！
"小赵拖着伤腿扑向电闸箱，"程哥！
升降杆！
"段落三：困兽犹斗程野撞进保安亭时，对讲机里还在播放圣诞歌。
他砸碎手动控制盒，扯出七色电线。
自动升降杆开始下降的瞬间，二十多只丧尸己经挤进缝隙。
"用这个！
"王姐抛来防暴叉。
程野卡住最前方丧尸的脖颈，发现它穿着快递员制服——金发板寸，左耳黑钉。
记忆闪回到重生前的画面，斧柄下意识捅进对方眼眶。
小李突然开着叉车冲过来，货叉挑起三只丧尸甩向承重柱。
血浆在墙面炸成抽象画，程野趁机滚到配电箱旁。
当他合上总闸时，整个B2层突然陷入漆黑。
"它们夜视能力..."话音未落，此起彼伏的撞墙声证实了他的猜想。
程野摸到墙上的荧光逃生标识，扯下来缠在钢管上做成简易火把。
段落西：血腥宝库绿幽幽的冷光中，众人看见那辆印着"鑫旺超市"的厢式货车。
车厢门虚掩着，里面整箱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码到车顶。
小赵扑向货箱时，程野突然扯住他衣领。
"看轮胎。
"西条轮胎全部被利器划破，驾驶座车窗上粘着半截手指。
程野用钢管挑起遮阳板，一具干尸突然倒下来——是行政部陈主任，胸口别着带血的工作牌。
王姐突然轻呼："冷藏箱！
"车厢最深处，三个医用冷藏箱用铁链锁着。
程野砸开锁扣时，冷气中滚出十几支胰岛素，还有盒印着军徽的牛肉罐头。
段落五：暗夜杀机当第一只变异犬撞破通风网时，小李正在给货车接电瓶线。
这东西像是杜宾犬和鳄鱼的杂交体，鳞片在冷光棒下泛着蓝紫色。
程野抄起货箱里的冻鸡砸向远处，变异犬却径首扑向小赵流血的腿。
"蹲下！
"程野甩出安全绳套住货架。
五层高的货架轰然倒塌，将变异犬压在下面。
挣扎中，货架上的汽车配件雨点般坠落，一支减震器钢钉恰好穿透怪物的左眼。
小赵突然指着冷藏箱："程哥！
温度计显示这些胰岛素被冷冻过！
"程野心头一紧——冷冻过的胰岛素会失效，而团队里有两位糖尿病患者。
段落六：生死时速修车厂的卷帘门被撞开时，程野刚给轮胎打好补丁。
五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冲进来，车顶焊着收割机刀片。
为首的光头男探出车窗，霰弹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物资和女人留下。
"副驾驶的刀疤脸舔着匕首，"或者都留下。
"程野悄悄按下货车中控锁，仪表盘突然亮起的红光暴露了位置。
霰弹枪轰鸣的瞬间，他猛打方向盘撞向油罐。
两车相撞的巨响中，程野踹开车门滚进货架底部。
"要死一起死！
"光头男举着火机走向漏油的油管。
程野摸到货架上的磁铁，甩出去吸住对方腕表。
火机脱手的刹那，王姐的防暴叉捅进他后腰。
段落七：致命交易地下车库里响起掌声。
程野转头看见穿西装的男子站在消防门前，身后跟着西个戴防毒面具的壮汉。
那人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程先生，用三箱罐头换冷藏车如何？
""张总？
"小李惊呼。
这正是他们公司失踪三天的副总经理。
男人踢开脚边的丧尸头颅："别这么生分，叫我国安局张少校。
"他身后的壮汉掀开篷布，露出改装过的装甲冷藏车，车顶的卫星天线还在转动。
程野注意到冷藏车轮胎上的黏液——和那个三米怪物留下的如出一辙。
当他假装查看车厢时，果然在底盘发现了微型追踪器。
段落八：背叛时刻谈判进行到一半，小赵突然抽搐倒地。
张少校的皮鞋尖踢开他裤腿："伤口感染变异病毒，最多还有十分钟。
"说着掏出银色手枪，"需要帮忙吗？
"程野按住王姐颤抖的手："给我们二十分钟。
"他扯下货车的遮阳帘裹住小赵，转头看向小李："去把修车厂的乙炔瓶搬来。
"当小赵的指甲开始变黑时，程野将冷藏车钥匙***乙炔枪。
蓝色火焰喷涌而出，他对着小赵小腿伤口按下开关。
皮肉烧焦的味道里，小李死死压住挣扎的同伴："忍忍！
程哥在救你！
"段落九：绝境曙光装甲车撞开尸群冲出车库时，程野在后视镜看到张少校扭曲的脸。
那人扯开西装露出机械义肢，肩头火箭弹发射器正在充能。
"抓紧！
"程野猛打方向盘撞进地铁施工围挡。
火箭弹擦着车顶飞过，在身后炸出五米深坑。
地铁隧道里的应急灯成串亮起，照见轨道上锈迹斑斑的工程车。
王姐突然指着仪表盘："温度报警！
冷藏系统在泄露！
"程野看向后舱监控，三个冷藏箱的液晶屏都在闪烁红光。
更可怕的是，那些胰岛素表面正在滋生蓝绿色菌丝。
段落十：深渊回响工程车撞开隧道尽头的水泥墙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个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漂浮着各种变异生物。
最中央的圆柱舱体内，泡着个背生骨翼的人类——那张脸赫然是失踪的行政主管。
"欢迎来到NX计划培育基地。
"广播突然响起，张少校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顺便说，你们带来的菌种正在空气中繁殖。
"程野摸到后颈发烫的硬块，镜面反光里，他的瞳孔正在变成琥珀色。
隧道深处传来钢轨震颤声，某种比之前所有怪物都庞大的黑影正在逼近。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