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神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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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庙的木门在陈三牛背后"吱呀"一声合上,腐朽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

他浑身一颤,总觉得那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叹气。

庙内昏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陈三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供桌上的河神像己经塌了半边脸,露出里面发黑的稻草和木架。

神像的眼睛不知被谁挖去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却莫名让人觉得它正在"看"着自己。

香炉翻倒在供桌上,积了半炉雨水,水面上浮着一层细密的蓝色粉末,在从破瓦缝漏进的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这是..."陈三牛刚要伸手,就被苏半夏一把攥住手腕。

少女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带着淡淡的药草苦香。

"别碰。

"她声音很轻,"除非你想七窍流血而死。

"陈三牛触电般缩回手,这才注意到苏半夏不知何时己经蹲在了供桌前。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衫子,衣摆绣着几枝淡青的草药,此刻都沾上了地上的灰尘。

少女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盏小巧的铜灯,灯座雕刻成莲花的形状。

"啪"的一声轻响,火石相击。

灯芯燃起的瞬间,陈三牛倒吸一口冷气——那火苗竟然是青绿色的!

诡异的光照亮了苏半夏半边脸庞。

她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出细长的阴影,衬得那双眼睛越发幽深。

"听过河神娶亲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陈三牛摇头,不自觉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铜灯的光晕之外,庙里的黑暗似乎更浓了。

苏半夏的指尖抚过供桌边缘,那里刻着一排几乎被磨平的图案。

陈三牛凑近看,才发现是一幅幅简笔画——第一幅是个女子被绑在木筏上,第二幅是木筏漂在河心,第三幅..."三十年前,这里发过一场大水。

"苏半夏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淹了三个村子,死了两百多人。

官府说,是河神发怒..."灯焰"啪"地爆了个灯花。

"第一年,他们沉了个丫鬟。

"她的指尖停在第一幅画上,"十六岁,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

""第二年,是个妓子。

"指甲划过第二幅画,"醉仙楼的清倌人,弹得一手好琵琶。

""第三年..."她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停在最后一幅画上——那女子怀里,分明抱着个婴儿。

陈三牛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他想起那本《山海摸金谱》里夹着的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潦草地写着:"水虺嗜子,可化蛟。

"字迹己经模糊,但那个"子"字却被反复描画过,显得格外狰狞。

"后来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苏半夏突然吹灭了铜灯。

黑暗中,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后来活祭停了,因为...""哗啦——"庙外突然传来水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跃出了水面。

陈三牛一个激灵扑到窗边,腐朽的木窗棂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透过破败的窗纸,他看见赵德全带着西五个衙役正朝河神庙搜来,火把的光在暮色中连成一条扭动的红线。

"是官差!

"他声音发紧,"他们发现铃铛不见了!

"苏半夏却纹丝不动。

借着窗外渐暗的天光,陈三牛看见她从袖中取出三根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少女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银针转眼就消失在她的指缝间。

"你知道他们往河里沉的是什么吗?

"她突然问。

陈三牛摇头。

"上个月初七,漕帮有三艘私盐船在芦苇荡翻了。

"苏半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淹死了二十多个盐工。

知府怕事情败露,就命人把尸体装进麻袋,绑上石头..."她的话被破门声打断。

"砰!

"年久失修的庙门被一脚踹开,赵德全那张油腻的胖脸出现在门口,火把的光照得他额头的汗珠闪闪发亮。

"好哇!

小畜生果然在这!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扫到苏半夏时明显瑟缩了一下,"苏、苏小姐?

您这是..."陈三牛下意识往苏半夏身边靠了靠,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是从她袖子里散发出来的!

赵德全显然也闻到了,他的脸色变了变:"苏小姐,这破庙不干净,您还是...""哗啦——"远处的河面突然传来巨大的水声。

所有人都僵住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诡异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敲鼓。

不,不对,陈三牛突然反应过来——那是锣鼓声!

是迎亲的喜乐!

赵德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陈三牛扑到窗边,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都凉了——河面上飘来一艘画舫,船身通红似血。

船头站着两个穿红衣的"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腮红艳得像血。

它们的动作僵硬得不似活人,一个在敲锣,一个在打鼓。

更恐怖的是,船尾绑着个穿嫁衣的女子——正是三天前村里失踪的绣娘阿碧!

她的嫁衣被水浸透,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像是在笑。

"是、是纸人!

"一个衙役尖叫着后退,撞翻了供桌。

香炉"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雨水混着香灰泼了一地。

苏半夏突然抓住陈三牛的手腕:"看水里!

"浑浊的河水中,隐约可见一条巨大的黑影正绕着画舫游动。

偶尔露出水面的背鳍上,覆盖着熟悉的蓝色鳞片——就和陈三牛在河神庙前捡到的一模一样!

赵德全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地磕起头来:"河神老爷饶命!

今年的新娘己经给您送去了,求您...""闭嘴!

"苏半夏厉声打断,"哪有什么河神?

那是水虺!

"她从药箱里抓出一把赤红色的粉末,扬手撒向空中。

粉末遇风即燃,"轰"地化作一片青色的火幕。

在诡异火光的照耀下,众人终于看清——那艘"画舫"根本不是木头做的,而是由无数根人骨拼接而成!

那些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挂着腐烂的皮肉,随着船身摇晃而"啪嗒啪嗒"地滴着黏液。

"呕——"一个衙役当场吐了出来。

陈三牛怀里的青铜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与此同时,他贴身藏着的《山海摸金谱》自动从衣襟里滑出,"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那页上画着个青铜匣,匣身刻满古怪的符文。

而此刻,供桌下的地砖正诡异地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找到了!

"苏半夏扑过去,十指插入砖缝用力一掀!

"咔嚓"一声,地砖碎裂,露出下面埋着的青铜匣子。

匣盖上的符文在青色火光的照耀下,正泛着血一样的光。

但就在苏半夏触碰到匣子的瞬间,整座河神庙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

"轰隆——"在屋顶塌陷的刹那,陈三牛看见一条水桶粗的蓝色巨尾从河里横扫而来,所过之处,芦苇尽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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