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证明上写着"溺水窒息"，但我知道，真正杀死我的是那颗见义勇为的心。
那天傍晚，夕阳将河水染成血色，我只是想抄近路回家，给喜欢编程的妹妹程雪一个惊喜——她梦寐以求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我省吃俭用三个月才攒够钱。
河水很急，秋冬季节的清河向来如此。
我听见呼救声时，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已经在河中央沉浮三次了。
岸边站着几个拿着手机拍摄的路人，他们的镜头忠实地记录着一个生命的挣扎，却无人伸出援手。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我跳了下去。
1我叫程阳，二十五岁，生前是某科技公司的中级程序员。
父亲程建国是区图书馆的老管理员，一辈子与书为伴，手指永远带着淡淡的油墨香。
他性格温和得像古籍阅览室里的阳光，最大的叛逆不过是偷偷用公家信纸给我写鼓励的小纸条。
"阳阳，爸这辈子没出息，就指望你能飞得高点。
"我大学毕业拿到第一份offer那天，他醉得满脸通红，把这句话重复了二十七遍。
母亲李素珍在社区医院当护士，是那种会给独居老人偷偷多配两盒降压药的天使。
她总说我们父子俩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型犬，然后一边唠叨一边给我的西装缝松掉的扣子。
我手机里存着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儿子，妈腌了你爱吃的酱黄瓜，周末记得回家拿。
"妹妹程雪比我小七岁，现在高三了，这丫头从小就是学霸，梦想是当游戏设计师。
她总调侃我这种普通码农是"互联网民工"。
然后在我生日时用编程梗给我做搞笑贺卡。
我们住在城北的老旧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住了二十年。
离我家500米远就是清河，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见义勇为而死的那天。
我跳进了清河，河水比想象中更冷。
十一月的河水像千万根钢针扎进毛孔，瞬间夺走了我的呼吸。
小女孩的红裙子在浑浊的水中像一朵凋零的花，我拼命向她游去。
"坚持住！
"我呛着水大喊，声音被水流撕碎。
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可怕的拉力。
暗流。
清河最危险的秘密。
小女孩轻得像个布娃娃，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向浅滩。
"接住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