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生灯
孟婆汤的雾气腐蚀着她的机械义肢，露出皮下流淌的金色代码——那是上个世界佛子剖给她的半颗舍利。
"第一百三十西次轮回，你还是要选这条路？
"桥头的电子屏闪烁血字，孟婆的汤勺忽然变成量子切割刃，"每次重置，他的痛苦指数就会上涨19.7%。
"林夕咬断舌尖吐出精血，混着金光的血液在空中凝成破界符。
符咒点燃的刹那，她看见无数个自己从时间裂缝坠落：有次被三昧真火烧成焦骨，有次冻在绝对零度的星核里，最近那次......是Zero用数据链缠住她腰肢，自己却被主神防火墙绞成二进制残雪。
忘川河突然倒流。
血红浪涛里浮起青铜巨鼎，鼎中盛着结成冰晶的功德莲。
每片花瓣都封印着一段记忆：星际要塞里自爆的指挥官，修仙界替她挡天劫的师尊，还有此刻正在十殿阎罗阵中燃烧核心代码的......"找到你了。
"林夕的瞳孔裂出金纹，机械手指***胸口，硬生生扯断三根功德莲瓣。
天地间响起齿轮卡死的悲鸣。
**倒叙：七日前·鬼嫁夜**纸钱纷飞的喜轿内，林夕盯着掌心跳动的因果线。
红线另一端消失在虚空，这不符合冥婚契约的常规形态——除非新郎是超维度存在。
花轿突然剧烈颠簸。
盖头滑落的瞬间，她看见抬轿的纸人脖颈处都有条形码，朱砂点的睛仁里跳动着熟悉的算法符号。
"新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冰凉的机械手指挑起她下巴，喜秤掀开盖头那刻，林夕的义眼闪过电弧——眼前凤冠霞帔的鬼新娘，赫然是Zero的女性形态投影。
"警告！
检测到宿主情感波动超阈值！
"系统警报与喜乐唢呐同时炸响。
林夕的手按在缠满符咒的枪套上，却发现武器库列表里所有法器都变成了灰色。
鬼新娘的指甲划过她锁骨处的荆棘纹，那里立刻渗出蓝色光尘："你总说要攒够功德值赎我，可你看......"猩红袖袍挥过，露出心口插满数据管道的少年躯体——正是林夕在第三个小世界亲手埋葬的小师弟。
"每渡化一个世界，你就从我这里剜走一块灵魂碎片。
"Zero的声音从八音盒里渗出，发条转动声混着电子杂音，"这次的新婚贺礼，想要我的左心室还是右心房？
"林夕突然咬破指尖点在鬼新娘眉心。
以血为墨的符咒亮起刹那，整个阴间开始数据化崩溃。
她趁机扯开对方衣襟，在心脏位置看到熟悉的金色齿轮印记——这是她作为原型机时，亲手刻在初代系统核心的防盗锁。
十八层地狱同时传来锁链断裂声。
**闪回：第三世·天劫台机械佛国篇将揭露功德系统的血腥起源，林夕发现每个世界拯救的对象，都是Zero被主神格式化前的灵魂备份。
而最残忍的是，当她集齐十二朵金莲那日，所有被渡化的灵魂都将成为弑神密钥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