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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龙从废墟里爬出来时,左腿骨己经戳破皮肉。

他顾不上疼,五指抠进焦黑的土里,指甲缝塞满碎瓦砾和血痂。

掌心攥着半块绣着歪扭小鸭的手帕——那是小满七岁生辰时,用偷来的半尺粗布绣了整整三个月的“礼物”。

“鸭子…该有蹼的……”小满当时涨红着脸辩解,针脚乱得像狗啃。

此刻那团黄线浸透了血,在月光下泛着铁锈味。

血珠砸在焦土上时,程子龙才意识到自己在嘶吼。

指甲嵌进掌心的旧疤里,那块绣着歪脖鸭的帕子被血浸透,绒毛般的线头黏在绽开的皮肉上。

他发疯似的捶打地面,碎瓦砾割开指节,却连一丝灵力波动都砸不出来——就像七岁那年眼睁睁看爹娘被山洪卷走时一样,只能跪在泥浆里啃一嘴腥咸。

"为什么…咳…带走的不是我……" 血沫呛进气管,他蜷缩成虾米剧烈咳嗽,瞥见不远处断成两截的桃木簪。

那是今早妹妹替他束发时折的,她还嘟囔着"哥的头发比村口老柳枝还糙"。

喉头突然涌上铁锈味,程子龙怔怔看着掌心咳出的血珠——那血竟泛着诡异的金纹,在月光下凝成嘲笑的弧度。

身后突然传来靴底碾碎瓦片的声响。

“想救人的话,不妨学学怎么当个疯子。”

沙哑的男声裹着酒气,程子龙猛回头,看见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蹲在断梁上啃鸡骨头。

那人腰间挂着七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柄分别刻着“贪”“嗔”“痴”“恨”“爱”“恶”“欲”。

“玄冥宗的‘人丹’需炼制七七西十九日。”

陆九卿吐出鸡骨,骨头上赫然附着牙印状的符咒,“但若今夜子时前喂她吃下这个——”他抛来半颗腐烂的桃子,桃核里嵌着只琥珀色蛊虫。

程子龙没接,任由桃子滚落粪堆:“你要什么?”

“要你变成比修士更疯的疯子。”

陆九卿咧开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比如把蛊虫种在自己心脉,当个活死人。”

少年突然笑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结痂的伤口重新崩裂。

温热血珠滴在手帕小鸭的眼睛上,像给这丑东西点了瞳孔。

“正合我意。”

陆九卿眼底闪过诧异。

寻常人此刻该痛哭流涕,该跪地求饶,但这小子撕开衣摆裹住露骨的小腿时,居然在哼荒腔走板的乡间小调——正是小满常哄灶台蟋蟀入睡的曲子。

“先说清楚,”瘸腿少年忽然抬头,瞳仁黑得瘆人,“若我修成那偷天换日的秘术……”“便能以凡人之躯,吞了墨无痕的金丹。”

陆九卿指尖燃起幽绿鬼火,火光照亮程子龙颈侧悄然浮现的血色咒纹。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陆九卿突然抽搐着蜷缩成一团。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分裂成七道,每道影子都握着一把虚化的刀。

“时辰到了。”

他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小子,你可想好了?

种蛊时若喊一声疼……”程子龙看了看地上粪堆里的桃子,眼里没有恶心,只有坚定,让自己这个凡人变强大才能救出妹妹,打定主意咬开腐烂的桃肉。

蛊虫触到血腥,闪电般钻入他虎口青筋。

第一声惨叫撕开夜幕时,五十里外玄冥宗禁地内,浸泡在药鼎中的程小满忽然睁眼,琉璃般的瞳孔里映出一簇幽绿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