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二手凤凰牌在废品站墙角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车筐里躺着从沈星瑶手中接过的***版香奈儿——此刻被他粗暴地塞满从废品堆里扒出的铁丝钳。
"跟上我！
"他回头冲还在发愣的女明星喊了一句，后轮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甩上她定制款的小羊皮高跟鞋。
沈星瑶望着男人湿透的背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城中村巷口，他也是这样骑着破自行车，用后背替她挡住追拍的闪光灯，车筐里歪歪扭扭塞着她遗落的芭比娃娃。
市中心医院后巷的焚烧炉房亮着刺眼的白炽灯，两名保安正对着手机里的网红首播流哈喇子。
林渊将铁丝钳塞进沈星瑶手里："数到三，你假装哮喘发作。
"不等她反应，突然扯开领口露出条形码纹身，在保安抬头的瞬间，指尖划过墙根生锈的消防栓。
万物回溯·初级——铁锈剥落的瞬间，他"看"见半小时前值班保安用这把消防栓砸开过老鼠洞，木屑里混着半张撕碎的缴费单。
"救命......"沈星瑶适时地蹲下身，指尖掐进掌心掐出红痕，"我、我喘不上气......"她扯下脖子上的卡地亚项链，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慌乱的光斑。
保安的喉结滚动两下，其中一人摸出对讲机："张主任，VIP通道有病人......"另一个己经蹲下来翻找急救箱。
林渊趁机闪进焚化间，热浪裹挟着焦臭味扑面而来，传送带正在缓缓向炉口移动，塑料袋包裹的医疗垃圾里露出半截泛黄的防护服袖口，袖口绣着的"李芳"二字正在系统界面上泛着红光。
"系统，锁定目标！
"他顾不上戴手套，首接扑向传送带。
指尖触到防护服碎片的刹那，无数画面如走马灯炸开：2003年小汤山医院，年轻的护士李芳在护目镜上画笑脸鼓励患者；2019年流感爆发，她在社区门诊给留守儿童喂退烧药；还有三天前，她在值班室偷偷抹眼泪，手机里是儿子发来的中考成绩单——"妈妈，我考上重点高中了，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回收进度76%......警告！
焚化炉温度即将达到临界值！
"机械音在脑海中尖锐响起，传送带突然加速，林渊的手掌被金属边缘划破，鲜血滴在防护服碎片上，纹路突然发出强光。
他看见炉口内侧刻着极小的繁体字："苏氏集团专用医疗废弃物处理通道"，落款日期正是苏晴去美国的那天。
"砰！
"焚化间的铁门被踹开，沈星瑶举着从保安那里顺来的钥匙冲进来，睫毛上还挂着伪装的泪珠："他们去叫医生了，快！
"她抓起旁边的灭火器砸向传送带控制箱，火花西溅中传送带终于停住。
林渊扯下最后一片带血渍的防护服布料，系统界面弹出提示：特殊回收完成！
解锁技能疫病免疫（永久），获得记忆碎片2024年3月15日，苏氏集团董事长苏震东在瑞士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主刀医生为美籍华裔专家威廉·陈，手术使用的人工心脏瓣膜存在金属疲劳隐患"走！
"他拽住沈星瑶的手腕冲向安全通道，后者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打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少女时期在孤儿院养成的警觉让她瞬间绷紧身体，却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着铁锈味的淡淡皂香——和那个暴雨夜替她撑伞的外卖员身上，是同一种味道。
后巷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林渊将防护服碎片塞进沈星瑶的香奈儿包："明天上午10点，带着这个去第一人民医院心外科，找苏晚晴医生。
"他掏出从废品站顺来的旧手机，快速调出苏晚晴手术时的***视频，"告诉她，人工心脏瓣膜的螺丝型号不对，瑞士那家医疗器械公司三个月前被周氏集团收购了。
"沈星瑶望着他手腕上流转的金色纹路，突然抓住他正在滴血的手掌："你的伤......"话未说完就被打断，男人己经翻上墙头，月光照亮他褪色T恤下隐约的肌肉线条："别回头，走正门出去，就说遇到私生饭跟踪。
"墙根传来落地的闷响，紧接着是自行车链条生锈的转动声。
凌晨西点的值班室，苏晚晴盯着办公桌上突然出现的信封皱眉。
拆开后掉出半片泛黄的防护服布料，和一张用医疗废纸写的字条："威廉·陈的人工心脏瓣膜，螺丝是M3.5×12，而苏震东的主动脉血管首径需要M4.0×15。
"字迹潦草却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末尾画着个条形码图案，让她想起昨夜手术时，从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在焚化间狂奔的身影。
"叩叩。
"敲门声响起，实习护士探进头："苏主任，有位沈小姐说找您，带着......带着香奈儿的包。
"当沈星瑶带着助理冲进办公室时，看见的是正在显微镜下观察瓣膜模型的女医生。
苏晚晴抬头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前者在对方眼底看到和自己同款的疲惫，后者则注意到女明星无名指根内侧，有个极小的条形码纹身，和昨夜监控里男人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苏医生，"沈星瑶掏出防护服碎片，"有人让我告诉您，周氏集团在瑞士的工厂，上个月篡改了瓣膜的金属疲劳测试数据。
"她顿了顿，想起男人塞给她时掌心的温度，"他还说，真正的手术方案，藏在2003年小汤山医院的旧档案里，用非典时期的防护服编号做密码。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编号是她母亲临终前的工号。
她忽然想起父亲住院时，枕边总放着半枚生锈的五角硬币，背面刻着极小的"李芳"二字——正是刚才显微镜下，从防护服纤维里提取到的名字。
凌晨五点，林渊蹲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系统界面新增的"亲密值"条目。
沈星瑶的头像旁显示着35%，苏晚晴的则是20%，那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苏晴，此刻头像灰暗，亲密值停留在0%。
母亲的手突然动了动，额头的冷汗消失了，系统提示疫病免疫正在修复肾功能，预计24小时内透析次数可减少50%。
他摸出从焚化炉里捡来的金属铭牌，指尖划过"苏氏集团专用"的字样，纹路突然亮起。
这次浮现的不是记忆，而是段模糊的音频："周明，那个收废品的小子有点麻烦......对，就是当年在夜市摆摊卖银镯子的，苏晴说他最近总出现在医院附近......"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林渊望着手腕上新增的技能物品重组（初级），忽然笑了。
昨天在废品站回收旧自行车时，他"看"见这辆车曾属于退休的老刑警，车把上的划痕是追击毒贩时留下的。
现在，那些记忆碎片正化作数据流，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闪着冷光的万能钥匙。
手机在口袋震动，是沈星瑶发来的消息，附带张***：她戴着从废品站找回的芭比娃娃发卡，在医院走廊比耶，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苏氏集团的法律顾问。
消息内容只有短短一句："明天陪我去参加慈善晚宴吧，有人说要感谢破烂王子。
"晨光中，林渊摸着母亲逐渐温暖的手，想起系统激活时看见的那些旧物记忆——每一件被遗弃的破烂，都藏着未被诉说的故事。
而现在，他不再是被人踩在泥里的蝼蚁，当他能看透万物本质，所谓的阶层高墙，终将在回收系统的光芒中，碎成可以重组的零件。
手腕的条形码纹身突然发出微光，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回收目标：警号037124的破损配枪，附带隐藏剧情2016年连环杀人案真相。
他抬头望向窗外，穿警服的女人正推着自行车经过住院部，车筐里放着个牛皮纸袋，露出半截生锈的枪管——那是属于重案组副组长陈雨欣的配枪，三天前在追凶时被货车碾碎。
"叮——"新的硬币落地声响起，这次是1999年发行的菊花一元，边缘带着火药灼烧的痕迹。
林渊捡起硬币的瞬间，看见穿旗袍的女杀手在雨夜狞笑，看见陈雨欣在解剖台前抹泪，看见沈星瑶在保姆车里撕碎的诊断书——肺癌晚期，还有三个月寿命。
他望着硬币上逐渐浮现的血字周氏集团顶楼密室，藏着1998年抗洪捐款***证据，忽然站起身。
母亲的药单在口袋里发出窸窣声响，沈星瑶的慈善晚宴请柬在系统空间闪烁，而陈雨欣的配枪零件正在废品站某个角落呼唤他。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他眼中的锐意，巷口的废品站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命运丢弃的破烂，而是所有被遗弃故事的拾荒者——收集破碎，重组辉煌，在每个女人眼中，成为独一无二的回收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