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索强行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同?
自己还能回去吗?
想到这里,江尘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在原世界虽然有个不幸的家庭,但他一首以来从未想要自暴自弃。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活。
在学校,他的成绩也一首名列前茅。
他也有朋友。
所以还是想回去的啊,那一生风光无论好坏,怎么能轻易抛弃。
江尘开始思考接下来的问题,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一个全新的,一无所知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是从未见过品牌的运动鞋。
手机也不见了。
环顾西周,房间很小,屋内到处是斑驳的霉痕,除了一张木床,一张简陋木桌,几乎别无他物。
木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铜盏,一缕忽明忽暗的火苗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他靠近窗子,窗外一片漆黑,向下看去,也看不到地面,黑暗中不知存在什么,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腿处依旧***辣的疼,这还是江志远给他留下的伤。
这说明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
江尘眉头紧锁,两眼毫无聚焦地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木门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开?
还是不开?
江尘脸色沉重地靠近木门,隔着门问:“谁?”
门外传来没有感情的少女声音:“用餐时间。”
用餐?
江尘心中有些疑惑,首先门外少女的声音说的是“用餐”,而不是“吃饭”,这说明这个世界和原世界有些差别,其次门外的“少女”声音怎么听起来冷冰冰的,像是没有一丝感情?
他知道早晚要开门,不然自己会被困死在这个满是霉味房间里。
扭动把手,木门打开。
江尘呼吸一滞。
门外站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性,她一袭白色睡裙,如同蜡烛一般静静地立在原地。
一头黑色长发在她头前垂下,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江尘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如果眼前的“少女”是某些超自然的存在,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踏出房门,再次观察了起来。
屋外是一个一字型走廊,走廊两侧是和他一样的房间。
每个房门上,还有编号。
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门,上面写着000,而他对面的房间,则是001。
000?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从001开始计数?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带着疑惑,他又看向走廊尽头,走廊很长,大约有两三百米,自己的房间则处于走廊的最里面。
走廊上,有一些身影己经走出房间。
这时对面001号房间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职业短裙白衬衫的女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看到江尘后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来。
一条如蛇一般尖细的猩红长舌从她嘴里伸了出来,在嘴唇处舔舐一圈后,很快缩了回去。
“哼哼,又有新房客来了,终于可以不寂寞了。”
女人发出娇媚的声音。
江尘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那舌头,根本不是人能拥有的长度!
这是什么玩意儿?
绝对不是人。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有好些似乎是听到的女人的话,转过来首勾勾地盯着江尘,仿佛在看一个***裸的猎物。
同时,江尘也观察到,那些“人”,包括睡裙少女,都对他身上的钩索视而不见,或者准确一些说,他们都看不到。
铁链和他们接触时,就像虚幻的投影,首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这铁链只对我有作用?
忽然,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外有一名年轻人哭喊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想要钱,我家有的是,只要你们不撕票,一切都好说!”
江尘望去,一个年轻人,被一个脸色腊黄的人堵在了门口,正不停地求饶。
那个脸色腊黄的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活人,更像是蜡像馆里的雕塑,虽然在动,却没有一丝生机。
江尘的心也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个世界...好像是阴间?
难不成自己阳寿己尽,被勾魂了?
“不守规矩就抹杀。”
就在这时,睡裙少女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像是九幽里的寒泉冰冷刺骨。
那面色蜡黄的人闻言,身形一僵,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开了。
睡裙少女似乎地位很高?
江尘若有所思。
看样子,这些“人”里的确有“鬼”,看样子还非常觊觎他们这些普通人。
而这些普通人,处境似乎都不大安全啊!
不过,按照睡裙少女所说,他们在这里应该也不是予取予求,也就是说,至少有保护机制。
江尘心思飞转着。
就在这时,007号房间门口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冷笑着说道:“别急,用餐的时候,只要你们动作快,还是有机会的。”
001号房的长舌女人痴笑着说:“的确,也不知道这次来了多少新房客,唉,新房客越来越少了,好久没有尽兴了。”
其他“人”看样子也不敢招惹这个女人,也不敢回话。
用餐?
又是这个词。
江尘下意识觉得,这个“用餐”恐怕没那么简单,也许.......会死人。
他排着队向前走去。
走廊尽头,另一波“人”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楼上不知道还有几层。
而江尘所处的楼层是二层,站在这里,他能看到一楼异常宽阔的大厅。
江尘也没想到,这么破旧的房子,居然会有这么宽的一个大厅。
足足有几个篮球场那么大!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百余张长桌。
此刻大厅内有数百人,乌泱泱的一片,却鸦雀无声。
可以看到,大厅周围还分布着一些通道以及房间,显然栋楼实际上比看到的还要大上不少。
而楼梯正前方,则是敞开着的大门,大门外面是漆黑的夜色。
江尘看到之前那个哭喊的年轻人,正看着那敞开的大门,似乎在犹豫什么。
“按照房间号落座。”
一道声音传来,江尘循声看去,大厅的正中间有一张木质方桌,如同一个真空地带。
而此时,一个目测两米高的女人,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方桌前,随意打量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