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正趴在电竞椅上给阿古朵海报编麻花辫，恐龙尾巴卷着支粉色荧光笔，听见动静立刻蹦起来：“哥哥带了小熊软糖吗？”
“夏、夏夏，”冷轩把礼盒往地上一放，里面掉出十几个英雄手办，全穿着粉色蕾丝裙，“昨天是我不对，这是***版‘峡谷甜心’皮肤礼包...”林夏看着满地的Hello Kitty贴纸，耳尖瞬间红透。
白意却眼睛发亮，从礼盒里翻出个会发光的韩信手办——长枪顶端缀着颗粉色星星，尾巴上还系着蝴蝶结。
“姐姐快看！”
他举着手办在林夏面前晃，“韩信哥哥穿小裙子啦！”
冷轩弯腰捡手办时，不小心碰倒了电竞椅旁的收纳箱。
林夏脸色骤变——箱底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纸，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致全体峡谷玩家的道歉信”，字迹被水痕晕开，“团战失误”“拖累队友”等词汇格外刺眼。
白意蹲下身，指尖抚过信上模糊的泪痕，突然从恐龙尾巴里掏出荧光笔。
冷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孩子在道歉信上画起涂鸦：韩信的银枪变成彩虹棒棒糖，主宰坑长出粉色蒲公英，信末还歪歪扭扭签上“奶糖超凶·阿黎”。
“姐姐的星星能量在这里呀！”
白意举起信纸，荧光颜料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恐龙会吃掉坏心情，剩下的都是甜甜的！”
林夏喉咙发紧，想起去年被网暴时，冷轩曾在首播间跟着网友一起刷“下饭操作”，此刻却看见他红着眼眶，用袖口偷偷擦手办上的灰尘。
傍晚时分，白意拽着林夏爬上公寓天台，怀里抱着堆用旧海报折的纸飞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放飞坏心情触发，奖励荧光涂鸦大师。”
男孩掏出荧光笔，在每架纸飞机上画歪歪扭扭的恐龙，尾巴尖都拖着星星状的光痕。
“一、二、三！”
白意踮脚抛出纸飞机，恐龙睡衣在晚风里鼓成小气球。
林夏看着那些载着涂鸦的飞机掠过晚霞，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把不及格的数学卷子折成飞机扔进垃圾桶的瞬间——只是这次，纸飞机上的涂鸦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像撒了把会飞的星星。
“姐姐知道吗？”
白意趴在天台边缘，尾巴扫过林夏手背，“每个坏心情都能变成糖纸。”
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从道歉信上撕下来的“对不起”三个字，被折成了小熊形状，“你看，小熊的肚子里装满了星星！”
楼下突然传来快板声，两人探头望去，只见大爷带着孙女站在花坛边，小姑娘举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林夏首播间的回放。
“今观夏之阿古朵，惩击如迅雷不及掩耳，球球若泰山压顶...”女孩字正腔圆地念着，手里的毛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野王之风，不减当年；幼崽之助，实为妙哉！”
白意笑得滚到地上，恐龙尾巴卷着天台的栏杆：“姐姐！
她在写《三国演义》吗？”
林夏看着弹幕里疯狂刷屏的“文言文战报”，突然伸手揉乱男孩的头发——那撮小卷毛在夕阳下翘成金色的问号，像极了他第一次闯进门时的模样。
当晚结算时，系统光屏弹出奖励：“恭喜解锁荧光涂鸦大师，附赠星空荧光笔一套。”
白意看着突然出现在手心的笔，呆毛炸成蒲公英：“系统是不是搞错了？
我以为会给游戏皮肤...”林夏却接过笔，在他的恐龙睡衣上画了颗星星：“阿黎的涂鸦比皮肤珍贵多啦。”
男孩仰头看她，发现她眼里倒映着城市的霓虹，像缀满碎钻的河流——而他知道，那里面有一颗星星，是他刚刚放进去的。
冷轩的消息突然弹出，附带一张截图：#野王姐姐的恐龙幼崽# 登上微博热搜，配图是白意趴在林夏肩头睡觉的背影，恐龙尾巴上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饼干。
林夏看着评论里的“好暖”“想偷弟弟”，手指悬在回复框良久，最后打下：“他是我的星星制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