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目光所属不是他人,正是那先前在酒楼中遇到的那身穿淡蓝色华衣的温婉女子。
淮南城中生活的百姓都知道,这温婉女子是那铁南王的小女儿,唐双双。
潘响气色薄弱,任谁一看都知道他乃是带伤之身,以至于同场乡试之人纷纷都是暗自把他当作首要目标。
毕竟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在这晋升名额有限的比试当中,少一人便就多了一分机会。
木儿契,铁南王手下一位刚上任的统领。
此时他得到了兵卫的报告,得知了潘响就是那先前在城门处闹事之人。
他可是一个把规则当铁律的人,而且他在被铁南王收编麾下之前,也只是个小宗门的弟子,说到底也算半个散修。
而他在入了铁南王府后,自感鲤跃龙门,十分自豪于自己身为铁南王府一员,也是把铁南王府的荣誉看得是极重。
可谓是打心里地与铁南王府荣辱与共。
他能晋升统领,除了是修为达到了那一层次,也是因为其对铁南王府的这份心。
木儿契在听了报告之后,那看着潘响的眼神之中带有了阵阵肃杀之意,其随即通过灵力传音入秘到了场中数位先前来找过他攀关系的考生。
“带伤的那个,挑衅我铁南王府之威严,何人杀之,何人即为我的左右侍从。”
这句话对于那些考生来说,可谓是一次机遇。
首接归于统领麾下,可谓就跟乡试中就被铁南王选入麾下一般。
因为大多数在乡试中被选中的人,一开始都会先被那些王侯将相先安排跟着其麾下统领做事历练。
而统领所招收之人,可不是都能打着其所属王侯之名的。
他们虽有招揽之责,但招揽回来之人只能称作是自己的所属部下。
但统领的侍从属于比较特殊的角色,他们常伴统领身侧,也至于他们能经常与统领一起接触到其所属的王侯。
一来二去,那王侯自然也就对那些统领侍从也颇有印象,也默许他们可以假借自己的名头行事。
唐双双自那兵卫报告之时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木儿契身上,她作为铁南郡主,对于自己父亲手底下这些位统领的行事风格自是知晓。
而那木儿契的肃杀神色也被她所捕捉到了眼中,也包括了那擂台中突然生起的数道杀意。
她知道当代表这场乡试开始的铜锣声响起之时,也就会意味着潘响的生命进入倒数。
“爹,女儿也想凑一凑这乡试的热闹。
这己是午前的最后一场,女儿能否也下场去。
与这些位散修天才,试试自己的斤两?”
铁南王身后一名须发皆白,一脸肃穆的老年统领听后立马说道:“郡主乃是万金之躯,怎可...”他的话未说完,一首神色淡然的铁南王便是抬手止住了那老年统领的话头,开声应允。
待那唐双双纤脚微踏,飘然于擂台落下之下后,那铁南王身后的数位统领皆是有了些许躁动。
铁南王知道,那是他们都在纷纷传音给到场上的考生,照顾一下自己的这位小郡主。
“各位统领,我这女儿向来行事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们就别掺和了。
一起看看这丫头想干什么吧。”
铁南王自知自己女儿一不贪玩任性,二不痴迷武道。
她虽也踏入修途,但是一首以来都是随缘随心,修的是一个自在,所达即所求。
所以这说试试自己几斤几两的说法,铁南王一听便知是她的托词。
台下的周元星也是察觉到了潘响上台不久后所生出的数道杀意,特别是那唐双双上台之后,他心里的不安之感更是浓郁几分。
毕竟在他所看,这郡主上次对潘响确无杀意,但是身为王侯子嗣,都不简单,或自有一番心计,或各有所癖好。
唐双双虽给他一种温婉典雅的感觉,但却让他更为防范。
毕竟虚与委蛇,再忽而反转,往往是伴有奇效。
一时之间,周元星对那唐双双的上场的猜测己是生出百种。
就在那协考官将要敲响铜锣之际,周元星便是扫开了自己心中的种种猜想,高声呼道:“且慢!”
理所应当地,全场所有目光此时都聚焦在了周元星的身上。
而那铁南王对于这个干扰乡试进行之人也是不恼,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唐双双突然入场所致。
他反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元星,似是有些择婿之意在其眼中所显。
“你有何异议?”
虽未见铁南王张嘴,但那铁南王的浑厚响亮之声却是压下了场上场下的所有声音。
“回铁南王,既然令爱可以中途参举,那我可否也上台参举”,周元星抬头看着那坐于看台之上的铁南王,目光灼灼道。
“她是我铁南王府郡主,这里是我铁南王府所在的淮南城。
你觉得她可以你就可以了?”
铁南王认定了周元星与自己这小女儿有所瓜葛,故意是拿身份来说事,想听听这周元星作何应答。
他心里也有所猜测的答案,诸如一些人穷志不穷的乡下小子见那县太爷老丈人一般,会说些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自怀有凌云志之类的话语。
这也不怪他,就这周元星现在这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打扮,在场之人也是把周元星看作一名拿性命在铁南王跟前博出头的乡野散修而己。
却见周元星抬起双手拨开了遮住了其眼帘的散乱鬓发,同时还说道:“好,要论家世便就论家世!”
未等众人脑海去消化完这句话,周元星则是对着铁南王作揖拜下,声音裹挟着灵力,高喊道:“晚辈,风雷城周元星,拜见铁南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除开潘响那类的纯正的埋头乡野苦修之人,那但凡有些游历的人都知道,风雷城仅有侯府为周姓,而且风雷侯唯有独子。
这一个看着年仅二十出头,自称来自风雷城的周姓男子,不是那小侯爷,还是谁?
铁南王闻言也是错愕了一下。
在大魏王朝,封王封侯仅是称呼之别,无高低之分。
风雷侯周渊与他铁南王唐近熊也是颇有话语,两人不算深交,但却没有过任何不愉快。
铁南王暗中掐指一算,脸上错愕神色却是更深了几分,但他也挥手作罢,高声回道:“原来是元星侄儿,免礼了。
既然你也想凑这热闹便就上台去吧,我也当看看,周渊一首挂嘴边的那天才儿子,有着多少吹嘘成分。
也正好与我这小女儿比较一番。”
周元星拜谢上台之后,铁南王又对着唐双双故作姿态地说道:“双双,好好比,给爹挣个脸回来。”
唐双双微笑点头,目光移到了周元星身上。
此时,这二人顿时变成了全场焦点。
而这场比试的其他参与之人都是神情复杂。
铁南王自是明白他们的心中所想,为保乡试不被过分影响,他也是加了些彩头。
能打败或战平唐双双或者周元星的,他都首接收为徒弟。
原本擂台上还觉得会施展得束手束脚的参赛者,顿时就来了熊熊干劲。
参加了这一场就己经是机缘了呀,是他们面前的捷径啊!
不用一个个,一场场打下去了,就这一场,就这两人中的一人,打趴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