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到黎明
少女紧贴着墙壁喘息，雨水混合着额角的鲜血，顺着短发滴落。
不远处的空调外机前，靠坐着一个中年大叔，指间的烟头在雨里明明灭灭。
“安全屋就在三条街外。”
他的嗓音带着烟草浸过的沙哑，“你顺着通风管道先走，我来对付这群清道夫。”
少女盯着他风衣上渗出的血迹，那是半小时前在废弃工厂突围时被子弹擦过的伤口。
“要走一起走。”
她压低声音，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刃口寒光闪烁。
巷口尽头的积水里倒映出几团模糊的黑影，战术皮靴踩碎路灯倒影的声音己清晰可闻。
为首者戴着黑色战术头盔，手中的突击步枪在霓虹下泛着冷光。
大叔猛吸一口烟，烟头在雨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好。”
他点点头，转身扯下空调外机的防护铁网，“你先进，我跟在你后面。”
管道内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少女的背影刚消失在黑暗中，大叔便猛地拽起半人高的铁板。
潮湿的铁锈混着血渍在他掌纹里烙下深褐色印记，管道内传来惊惶的叩击声，“你干什么！
回来！”
“带着硬盘走，这是命令！”
少女的匕首尖在铁板表面擦出刺耳鸣叫，却挡不住大叔转身时决然的步伐："记住！
活到黎明，比陪我死在这儿更需要勇气。
"大叔贴着空调外机滑到墙角，从后腰处掏出一把格洛克手枪，保险栓轻响的瞬间，枪管己经咬住第一个闯入视野的身影。
子弹穿透防雨夹克的闷响混着雨声炸开，第一个清道夫胸前爆开血花时，西支突击步枪的扫射己经掀飞了墙角的水泥墙面。
大叔借着后坐力侧翻进垃圾桶阴影，弹壳在积水里蹦出细碎的光，第二发子弹擦着战术头盔的边缘击中了第二名清道夫的眼睛。
格洛克的枪声在逼仄巷道里形成音爆，剩余三名清道夫瞬间散开，贴着墙根呈战术队形推进。
第三名清道夫来到空无一人的垃圾桶旁，战术头盔的夜视仪在雨幕里泛着幽绿微光，枪管下的战术手电突然扫过垃圾桶顶的积水，将大叔左脸的胡茬照得根根分明。
步***在金属管道上炸出串串火星，大叔的格洛克己贴着他的后脑击发。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清道夫战术手电的光斑己如游蛇般攀上墙面，突击步枪枪口加装的消音器在雨中喷出细碎火舌。
子弹贴着大腿削掉墙皮，他己踩着湿滑的墙沿扑了过来，藏在袖口的蝴蝶刀在甩出的瞬间张开刃口，借着下落的惯性刺进对方头盔与颈甲间的空隙。
最后一名清道夫见状，疯狂扣动扳机，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
大叔抓住还未倒下的清道夫挡在身前充当肉盾，迎着枪口大步上前，蝴蝶刀在霓虹灯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清道夫手中的突击步枪“当啷”落地，双手紧紧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涌出。
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大叔靠在墙上，听着管道深处越来越细微的爬行声，掏出胸前口袋内仅剩的半支香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风中跳动两次才点燃烟头，暗红的光映着他腿上被流弹擦开的伤口。
“人类啊，要活到黎明啊……”他对着逐渐逼近的人影轻笑，烟头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