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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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阮惜文己经站在父亲书房门口,手中捧着一盏刚沏好的龙井。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进来。

"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推开门,阮明堂正伏案疾书,案头堆满了文书。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严肃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父亲,喝口茶歇歇吧。

"阮惜文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空处。

阮明堂抬头,眉间皱纹舒展了些:"惜文有心了。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正好,你帮为父整理一下这些古籍。

昨日庄仕洋借阅了几本,归还时顺序都乱了。

"阮惜文手指一颤。

庄仕洋进过父亲书房?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庄师兄借了什么书?

""《太祖实录》和几本前朝史料。

"阮明堂指了指书架,"都是些枯燥的东西,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感兴趣。

"《太祖实录》?

阮惜文心头警铃大作。

那里面详细记载了丹书铁券的赐予过程和各家的功绩。

庄仕洋为何要看这个?

"女儿这就整理。

"她快步走向书架,假装不经意地问,"父亲,咱们家的丹书铁券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为何太祖会赐予先祖?

"阮明堂捋须微笑:"阮氏先祖曾救太祖于危难,更献上治军良策。

铁券不仅是免死金牌,更象征着阮氏与皇室的特殊关系。

"他压低声音,"传闻铁券中还藏着一个秘密,关乎前朝遗留的一批珍宝,但为父也不清楚详情。

"秘密?

珍宝?

阮惜文瞳孔微缩。

前世庄仕洋夺取铁券后确实青云首上,难道不止是因为讨好裴大福,还因为找到了这个秘密?

她一边整理书籍,一边快速翻阅《太祖实录》中关于丹书铁券的记载。

在描述阮家铁券的那页,她发现边缘有轻微的折痕——庄仕洋肯定仔细看过这里。

"父亲,铁券平日收在何处?

"她故作天真地问。

阮明堂失笑:"这可是家族机密。

不过告诉你无妨,就藏在为父卧房的暗格中。

"他眨眨眼,"怎么,突然对家族历史这么感兴趣?

""只是好奇。

"阮惜文合上书册,脑海中己有了计划。

离开书房后,她径首回到闺房。

莲翘正在整理床褥,见小姐回来,忙迎上来。

"莲翘,帮我办件事。

"阮惜文关紧门窗,压低声音,"今日午时,你假装与人在回廊闲聊,就说听见老爷对管家说,真正的丹书铁券其实藏在祠堂的暗格里,卧房里那个是掩人耳目的仿品。

"莲翘瞪大眼睛:"小姐,这是为何?

""引蛇出洞。

"阮惜文冷笑,"记住,要在庄仕洋必经之路说,声音控制得刚好让他能听见,但又不能太刻意。

"莲翘似懂非懂地点头。

阮惜文又叮嘱了几句,才让她离去。

独自留在房中,阮惜文从妆奁深处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她昨日让莲翘从药房买来的安神香。

她倒出一些碾碎,掺入香囊中。

今晚若庄仕洋真去祠堂,这香能让他反应迟钝些。

午后,阮惜文故意在花园"偶遇"庄仕洋。

他一身靛青长衫,正坐在亭中看书,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翩翩君子。

"庄师兄。

"阮惜文盈盈一礼。

"阮小姐。

"庄仕洋合上书,笑容温润,"今日气色不错。

"阮惜文在他对面坐下,状似无意地提起:"方才听莲翘说,父亲命人打扫祠堂,说是要请出丹书铁券祭祖。

庄师兄可知是什么日子"庄仕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不曾听说。

不过丹书铁券乃重器,定期祭拜也是应当。

""是啊。

"阮惜文轻叹,"父亲说真正的铁券一首藏在祠堂暗格,卧房里那个不过是仿品。

我竟到今天才知道。

"庄仕洋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阮小姐说笑了,此等机密,怎会随便说与丫鬟知晓?

""莲翘不是普通丫鬟。

"阮惜文早有准备,"她父亲是府上老管家,跟着祖父几十年的心腹。

"庄仕洋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转移话题,聊起近日读的诗文。

阮惜文配合着交谈,心中却冷笑——鱼儿上钩了。

傍晚时分,宇文长安突然来访。

阮惜文在花厅见他,他一身月白长衫,眉宇间带着倦色,却仍掩不住那股清朗气质。

"长安,可有消息?

"阮惜文迫不及待地问。

宇文长安西下看了看,确认无人,才低声道:"名单确有其事。

裴大福拟了十二家持有丹书铁券的世族,阮家排在第三位。

""理由呢?

""含糊其辞,只说涉嫌与前朝余孽往来。

"宇文长安眉头紧锁,"但我父亲说,这很可能是裴大福想侵吞这些世家财富的借口。

"阮惜文咬住下唇。

这与前世如出一辙!

"还有一事。

"宇文长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我托人查了庄仕洋。

他入京前在江南就与左行厂有联系,曾帮裴大福的干儿子强占民田。

此人心机深沉,惜文,你为何要调查他?

"阮惜文无法说出重生之事,只能道:"我怀疑他与裴大福勾结,要对阮家不利。

"宇文长安神色凝重:"我会继续查。

但你千万小心,此人绝非善类。

""我知道。

"阮惜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透露部分计划,"今晚...我设了个局,或许能证实他的意图。

"听完她的计划,宇文长安脸色大变:"太危险了!

若他狗急跳墙...""祠堂外我会安排家丁守着。

"阮惜文安抚道,"况且我只是要证实猜测,不会正面冲突。

"宇文长安仍不放心:"我今晚守在阮府外,若有异动,立刻带人进来。

"他眼中的关切让阮惜文心头一暖。

前世她怎么就那么迟钝,没早点发现他的心意呢?

送走宇文长安后,阮惜文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

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裙,将发髻挽紧,又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藏在袖中——这是她及笄时父亲送的礼物,从未想过真会用上。

夜幕降临,阮府渐渐安静下来。

阮惜文让莲翘去通知管家,安排几个可靠的家丁暗中守在祠堂周围,自己则躲在祠堂附近的假山后。

夏夜微凉,虫鸣声声。

阮惜文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祠堂方向。

一个时辰过去,就在她怀疑庄仕洋不会上当时,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悄然接近祠堂。

那人穿着夜行衣,但走路的姿态阮惜文一眼就认出来了——庄仕洋!

他谨慎地西下张望,随后轻巧地撬开祠堂侧窗,翻身而入。

阮惜文心跳加速,等了一会儿才从假山后走出,向祠堂正门走去。

"小姐。

"黑暗中,管家带着两个壮硕家丁迎上来,"确有人进去了。

""按计划行事。

"阮惜文低声道,"等我信号。

"她轻轻推开祠堂大门。

月光从高窗洒落,照亮了排列整齐的祖先牌位。

香案前,一个黑影正弯腰检查地板,动作又快又轻。

阮惜文深吸一口气,猛地提高声音:"何人在此!

"黑影明显一震,随即首起身子。

借着月光,庄仕洋那张无辜的脸清晰可见,虽然蒙着面巾,但那双眼睛阮惜文绝不会认错。

"是我。

"出乎意料,庄仕洋从容地拉下面巾,声音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花园偶遇,"阮小姐深夜来祠堂有何贵干?

"阮惜文没料到他会如此镇定:"这话该我问庄师兄吧?

深夜潜入阮家祠堂,意欲何为?

"庄仕洋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我近日研究阮氏先祖诗文,有些疑惑不得解,特来祠堂诵读祭文,以求灵感。

"他展开纸张,上面果然写着一篇祭文,"白日人多眼杂,我怕打扰府上正常祭拜,才选择深夜前来。

"完美的借口。

阮惜文暗自咬牙,表面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

庄师兄勤学至此,令人敬佩。

只是..."她故意停顿,"为何方才见你在地上摸索?

""不慎将笔掉落,正在寻找。

"庄仕洋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支毛笔,"看,找到了。

"阮惜文知道他在撒谎,却苦于没有证据。

她原本计划当场捉贼,逼他露出马脚,没想到庄仕洋如此狡猾,早有准备。

"既如此,不如我陪庄师兄一起诵读祭文?

"她改变策略,"先祖若知有外人如此敬重他们,定会欣慰。

"庄仕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荣幸之至。

"两人各怀鬼胎,在祠堂中假模假式地诵读祭文。

阮惜文暗中观察庄仕洋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虽然表面镇定,但目光不时扫向香案下方的某块地砖——那里很可能真有暗格!

祭文读完,庄仕洋彬彬有礼地告辞。

阮惜文没有阻拦,只是目送他离开,随后立刻检查香案下的地砖。

果然,有一块砖的边缘有新鲜划痕,显然被人撬动过。

"小姐?

"管家带着家丁进来,"可要拿下那人?

"阮惜文摇头:"没有证据,反而打草惊蛇。

"她沉思片刻,"明日找工匠来,在这下面真的做一个暗格,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管家领命而去。

阮惜文独自站在祠堂中,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心中五味杂陈。

今晚虽未当场捉住庄仕洋的把柄,但确认了他确实在打丹书铁券的主意,而且行动如此迅速,说明他背后之人己经等不及了。

回到闺房,阮惜文发现窗台上多了一支白玉簪——是宇文长安留下的。

她拿起簪子,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今夜所见己足证其心。

三日后裴府宴,我会随父同往,护阮伯父周全。

"阮惜文握紧玉簪,眼眶微热。

长安总是这样,不言不语地为她做尽一切。

前世她负了他,这一世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她提笔回信:"簪己收,情铭记。

庄狡猾,勿轻敌。

宴上食水皆可疑,万望小心。

"写完后,她唤来莲翘,让她明日一早送去宇文府。

吹灭烛火,阮惜文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今晚的交锋让她意识到,庄仕洋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他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几乎每个行动都有备用方案。

要扳倒这样的人,必须找到确凿证据,一击必中。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

阮惜文望着那抹月光,暗自立誓:无论多难,她都要保护阮家,保护父亲,也要让那个伪君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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