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萌芽
"哎哟，这丫头片子摔一跤就躺床上不干活了，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赵氏一边剁着猪草，一边指桑骂槐，"姜大柱回来非得好好说说，养个女儿白吃白喝..."姜染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若是从前，听到这些话她早就惶恐不安地爬起来干活了。
但现在不同，灵泉空间给了她底气。
她轻轻抚摸右手腕上的水滴印记，感受着皮肤下微微的温热。
从山上回来的三天里，她借口养伤几乎足不出户，就是为了研究这个神秘的空间。
姜染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赵氏和姜桃花都去了菜园，这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印记。
眼前一花，她再次站在了灵泉边上。
空间里永远弥漫着柔和的光，像是晨曦初露时的模样。
泉水依旧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蓝光。
姜染蹲下身，捧起一捧水喝下，甘甜的滋味让她浑身舒畅，腿上的伤处传来微微的麻痒——那是伤口在加速愈合。
"这水不仅能治伤，似乎还能消除疲劳。
"姜染活动了一下右臂，前天还疼痛难忍的骨折处现在己经能够轻微使力了。
她走到那块小小的田地边，蹲下来抓起一把土。
土壤黝黑松软，比她见过的任何土地都要肥沃。
"不知道能不能种东西..."这个念头一起，姜染立刻有了主意。
她心念一动离开空间，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
那是前天她趁赵氏不注意时藏起来的几颗野菜种子。
重新进入空间，姜染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撒在田地里，然后用双手捧来泉水浇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抽枝，转眼间就长成了一小片绿油油的野菜！
"天哪..."姜染瞪大眼睛，伸手掐了一片叶子放进嘴里。
清爽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比寻常野菜鲜美数倍，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甘甜。
她连忙采摘了几株成熟的野菜，心念一动离开了空间。
刚把野菜藏进床底的陶罐里，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姜桃花扭着腰走进来，眼睛滴溜溜地在房间里扫视。
"姐姐躺得可舒服？
"姜桃花撇着嘴，"娘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快死了。
"姜染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冷意："多谢关心，我好多了，明天就能起来干活。
"姜桃花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姜染床边的水碗上："哟，还喝上糖水了？
哪来的钱买的糖？
"姜染心头一紧。
那碗里是她从空间带出来的灵泉水，为了不引人怀疑才兑了些井水。
没想到姜桃花眼睛这么尖。
"是王婆婆昨天来看我时带的。
"姜染平静地回答，"就一小块糖，早就化没了。
"姜桃花狐疑地凑近闻了闻，突然伸手掀开姜染的被子："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娘说你肯定偷偷攒了私房钱！
"姜染强忍着没有反抗，任由姜桃花把床上翻了个遍。
她知道，越是表现得逆来顺受，赵氏母女对她的戒心才会越小。
"穷酸样！
"搜查无果，姜桃花悻悻地啐了一口，"爹今晚回来，看你还怎么装病！
"房门被狠狠摔上，姜染长舒一口气，从床下摸出陶罐检查。
还好，野菜安然无恙。
傍晚时分，姜大柱回来了。
姜染听到院子里传来父亲粗犷的笑声和赵氏矫揉造作的嘘寒问暖。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主动走了出去。
"爹，您回来了。
"姜大柱转头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在她包扎的腿上停留了一瞬："听说你摔了？
女孩子家家的，走路也不当心。
"不等姜染回答，赵氏就插嘴道："可不是嘛！
跑山里野了一夜，村里人说闲话的多了去了。
要我说啊，就是平时太惯着她了..."姜大柱皱了皱眉，显然对"闲话"二字很是在意。
他挥了挥手："行了，能走能动就没事。
去做饭吧，我饿了。
"姜染低着头应了一声，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尽管早就知道父亲偏心，但每次首面这种冷漠还是会刺痛她的心。
厨房里，姜染悄悄将灵泉野菜混入普通的菜中。
当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时，姜大柱吃了一口就瞪大了眼睛。
"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鲜？
"他又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
赵氏尝了尝，脸色变了变："死丫头，你往菜里加了什么？
是不是偷用了我的香油？
""没有，娘。
"姜染怯生生地回答，"就是...就是按您教的方法做的..."姜大柱又盛了一碗饭，破天荒地夸了一句："不错，有长进。
"这一顿饭，姜大柱吃得格外多，连带着对姜染的态度也和蔼了几分。
赵氏看在眼里，脸色阴晴不定。
饭后，姜染收拾碗筷时，赵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
菜里到底加了什么？
"姜染装作害怕的样子："真的没什么...就是我在山上看到一些野香菜，加了一点...""哼，算你识相。
"赵氏松开手，眼珠转了转，"明天多做些，你爹爱吃。
"姜染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冷笑。
她知道赵氏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她多干活罢了。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借着做饭的机会，她可以悄悄试验灵泉水的更多用途。
夜深人静时，姜染再次进入灵泉空间。
下午种下的野菜己经又长了一茬，她小心地采摘了一些，又用带来的小瓶子装了些泉水。
"明天去谢谢王婆婆。
"姜染想着，那位独居的老人是村里唯一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
第二天一早，姜染借口去河边洗衣，绕路去了村尾王婆婆的小屋。
王婆婆正在院子里晒药草，看到姜染，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染丫头，腿好了？
""多亏婆婆给的药。
"姜染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这是我...我在山上采的野菜，特别鲜嫩，送给婆婆尝尝。
"王婆婆接过打开，眼睛一亮："哟，这品相可真好！
"她拿起一片叶子闻了闻，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染一眼，"丫头，这菜不一般啊。
"姜染心头一跳："就是...普通的野菜..."王婆婆笑了笑没再多问，只是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新配的药茶，对筋骨好，你拿着。
"姜染道谢后离开，心里却有些忐忑。
王婆婆刚才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什么...回到姜家，姜染刚晾好衣服，赵氏就叉腰站在院中央："死丫头，又跑哪儿野去了？
你爹今天从镇上带了布料回来，桃花要做新衣裳，你来帮忙。
"姜染默默跟着进了主屋。
姜大柱难得在家，正喝着粗茶。
桌上摊着一块花布，颜色鲜艳，明显是给姜桃花准备的。
旁边还有一小块素色的，看起来像是做里衣的边角料。
"染丫头也大了，该学着操持家务了。
"姜大柱难得说了句公道话，"那块白布给她做件里衣吧。
"赵氏撇撇嘴，刚要反驳，院外突然传来喊声："姜大叔！
镇上的张掌柜找你！
说是急事！
"姜大柱匆忙起身出去了。
赵氏眼珠一转，对姜桃花使了个眼色："桃花，跟你爹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好事。
"等两人走远，赵氏一把抓起那块白布扔给姜染："自己拿去！
别指望我帮你做。
"说完就扭着腰追丈夫去了。
姜染抱着布料回到偏房，长长舒了口气。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印记，嘴角微微上扬。
有了灵泉空间，这些琐碎的委屈己经不能再影响她的心情了。
她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瓦罐，里面是她这几天偷偷积攒的灵泉野菜和几瓶泉水。
这是她改变命运的开始，必须小心隐藏。
窗外，姜桃花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在跟什么人炫耀她的新布料。
姜染迅速藏好瓦罐，拿起针线开始假装缝补。
门被猛地推开，姜桃花满面红光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村里的姑娘。
"哟，姐姐在做针线啊？
"姜桃花夸张地说，"看我爹给我买的新布料，镇上最时兴的花色！
"随行的姑娘们发出羡慕的赞叹。
姜染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很漂亮，妹妹穿一定好看。
"姜桃花得意洋洋地展示着布料，突然眼尖地看到姜染床边露出的一角白色："咦？
那是什么？
"姜染心头一紧——那是王婆婆给的药茶！
不等她阻拦，姜桃花己经冲过去拽出了布袋："好啊！
你偷藏东西！
"她打开闻了闻，一脸嫌恶，"什么破药草，难闻死了！
""那是王婆婆给的药茶..."姜染小声解释。
"呸！
谁信啊！
"姜桃花一把将药茶扔到地上，还踩了几脚，"等我娘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几个姑娘嬉笑着离去，留下满地被踩碎的草药。
姜染蹲下身，心疼地一点点捡起来。
这些草药对王婆婆来说肯定也不容易采集...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物。
拨开碎草，一个小巧的木质护身符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
姜染惊讶地拿起护身符，翻来覆去地查看。
这是王婆婆特意藏在药茶里的吗？
为什么要偷偷给她？
她将护身符贴在掌心，忽然感到一阵微弱的温热与灵泉空间的感应有几分相似...院门响动，赵氏的大嗓门传来。
姜染赶紧把护身符藏进怀里，决定晚上进入灵泉空间时再仔细研究。
这个小小的护身符，还有王婆婆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暗示着这位村中老人或许知道些什么...姜染望向窗外，天空湛蓝如洗。
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印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
灵泉空间的秘密，她必须好好守护。
而这条独立自主的路，她才刚刚开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