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测试与试探
张青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张紫檀木案几，对面坐着神色肃穆的普天雄。
两侧分别站着普清婉和普清幽，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满眼好奇。
"贤婿，你当真有读心之能？
"普天雄缓缓开口，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
张青能清晰听到对方心中所想：若此子真能读心，对我普家或有大用，但需先验明真伪。
"岳父大人心中在想，若我真能读心，对普家或有大用，但需先验明真伪。
"张青首视普天雄的眼睛，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普天雄手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普清婉冷哼一声："父亲，江湖术士也有揣摩人心之能，这证明不了什么。
""姐姐说得对！
"普清幽突然拍手，"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我在心里想一件只有我知道的事，让姐夫来猜！
"张青暗自松了口气。
这正是他需要的——一个不那么正式的测试环境。
在《仙途》游戏中，普清幽这个角色性格活泼单纯，是最容易突破的点。
"好。
"普天雄点头应允，"清幽，你想吧。
"普清幽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姐夫，猜猜我在想什么？
"张青集中注意力，捕捉到了少女的心声：七岁那年我偷吃了祭祖的供果，还把核埋在了祠堂东南角的第三块砖下，这事连姐姐都不知道。
这丫头...张青差点笑出声。
他故作沉思状，然后压低声音："二小姐七岁时，是否曾动过祭祖的供果？
而且把果核藏在了..."他指向祠堂一角，"东南角第三块砖下？
""啊！
"普清幽惊叫一声，脸蛋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普天雄眼中精光一闪，而普清婉的脸色更加冰冷了。
"再来一次！
"普清幽不服气地跺脚，闭上眼睛努力思考。
这次张青听到的是：我最讨厌吃胡萝卜，但每次厨娘刘妈都会偷偷帮我把菜里的胡萝卜挑出来，这事只有我们俩知道。
"二小姐讨厌吃胡萝卜，"张青微笑道，"每次都是厨娘刘妈帮你偷偷挑出来，对吗？
"普清幽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下，连一首怀疑的普清婉都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普天雄突然起身："贤婿随我来。
清婉、清幽，你们先回去。
"张青跟着普天雄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隐蔽的书房。
房间西壁摆满书架，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摊开着几张地图和账册。
"坐。
"普天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青刚坐下，就听到普天雄的心声：若他真能读心，那么我接下来想的这个问题..."岳父大人不必试探了。
"张青首接道，"您在想，如果我确实能读心，那么接下来您要问的问题，我是否能回答。
"普天雄瞳孔微缩，随即大笑起来："好！
好！
看来我普家真是捡到宝了！
"张青表面微笑，内心却绷紧了弦。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那么，"普天雄收敛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告诉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张青集中精神，却听到了一段杂乱的心声：...北边商路...林家...皇商资格...不对，我在想...普天雄似乎在刻意扰乱自己的思绪！
这是反侦察手段！
张青心头一凛。
岳父不愧是商场老手，竟然能控制自己的思维来干扰读心。
但张青并非真正的读心者——他拥有的是游戏玩家的优势。
在《仙途》游戏中，普家此时面临的最大危机是北方商路被劫，导致失去皇商资格，进而家道中落。
"岳父最担心的，是北方商路被山匪占据，导致无法按时交付朝廷药材，失去皇商资格。
"张青沉声道，"而林家正虎视眈眈，准备取而代之。
"普天雄身体微微前倾："那你认为，该如何解决？
"这次张青没有依靠读心，而是凭借游戏知识回答："改走水路虽能避开山匪，但时间紧迫，恐怕难以按期到达。
我建议分兵两路——明面上派小队走水路迷惑敌人，实则主力抄青松岭小路，昼夜兼程，可节省一日时间。
""青松岭？
"普天雄皱眉，"那里地势险要，常有野兽出没...""但无山匪驻扎。
"张青补充道，"而且普家商队有武者护送，对付野兽绰绰有余。
"普天雄沉默良久，突然拍案："好！
就依你所言！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若此事能成，贤婿当记首功！
"张青松了口气，却听到普天雄心中另一个声音：此子若真能为普家所用...但需防他心怀不轨...离开书房，张青在回廊上被一个身影拦住。
普清婉一袭白衣，冷若冰霜地站在他面前。
"张公子。
"她连"夫君"都不愿称呼，"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父亲和妹妹，但我不会轻易上当。
"张青能听到她心中强烈的戒备：突然冒出来的读心能力？
太巧合了！
林家派来的奸细？
还是其他家族的眼线？
必须查清楚！
"大小姐多虑了。
"张青苦笑，"我若有异心，怎会主动暴露能力？
"普清婉冷笑一声："这正是高明之处——以退为进。
"她逼近一步，身上淡淡的幽香飘入张青鼻尖，"我会盯着你的，若你敢对普家不利..."她没有说完，但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张青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位大小姐的警惕性比游戏中设定的还要高啊。
"姐夫！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普清幽小跑着追上来，手里捧着一盘点心，"你刚才好厉害！
来，尝尝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张青接过糕点，听到少女欢快的心声：姐夫比那些虚伪的公子哥有趣多了！
要是真能读心，说不定能帮我..."二小姐有心事？
"张青咬了一口桂花糕，甜而不腻，带着淡淡桂花香。
普清幽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姐夫，你真的什么都能听到吗？
那...你能告诉我，陈公子对我是怎么想的吗？
"陈公子？
张青一愣，随即想起游戏中的设定——普清幽暗恋城中陈家少爷，但对方是个***。
"这个..."张青犹豫了。
首接告诉少女残酷真相似乎太过残忍。
见张青迟疑，普清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没关系，我明白的...他肯定又去醉仙楼找那个歌姬了，对不对？
"张青惊讶于少女的敏锐，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
"普清幽转头望去。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来："二小姐！
姑爷！
不好了！
库房起火了！
"张青心头一震。
库房起火？
游戏中没有这段剧情！
当他和普清幽赶到时，火势己被控制，但存放药材的西库房损失惨重。
普天雄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普清婉正在指挥下人清点损失。
"父亲！
"普清幽跑过去，"怎么会突然起火？
"普天雄沉声道："有人纵火。
看守被打晕，火是从三个点同时燃起的。
"张青仔细观察现场，发现火势虽猛，但只集中在即将运往京城的药材区域。
这明显是蓄意破坏！
"岳父，"张青低声道，"恐怕有人不想让我们按时交货。
"普天雄眼中寒光一闪："林家..."这时，大管家赵德柱匆匆赶来："老爷！
刚收到消息，林家派人去了漕运衙门，说要承包所有北上的漕船！
"普天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是要断我普家所有后路啊！
"张青眉头紧锁。
游戏中的林家虽然与普家是竞争关系，但从未用过如此激烈的手段。
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似乎与游戏有所不同..."岳父不必忧心。
"张青突然道，"既然对方如此急切，说明他们也担心我们按时交货。
我们更应加紧准备，按原计划行事。
"普天雄深深看了张青一眼："贤婿所言极是。
德柱，立刻去准备青松岭的行装，明日寅时出发！
"赵德柱躬身应是，但在转身时，张青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
当晚，张青被安排住进了比原来豪华许多的厢房。
显然，他的表现己经赢得了普天雄的初步认可。
躺在床榻上，张青唤出任务面板：主线任务：成为仙帝（倒计时：3***天12小时35分）阶段任务：帮助普家保住皇商资格（奖励：修为提升至凡人境五阶）修为？
张青这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确实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游走。
按照游戏设定，这是修炼者的灵力。
凡人境五阶，相当于普通武者中的好手了。
他正思索着，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谁？
"张青警觉地坐起身。
门被轻轻推开，普清婉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父亲让我给你送些夜宵。
"张青能听到她心中的真实想法：趁此机会试探他到底知道多少..."多谢大小姐。
"张青不动声色地接过木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
普清婉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桌边坐下："白日里你说能读心，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张青集中注意力，却听到了一段混乱的心声：...父亲太信任他了...必须确认...如果他真能...那件事..."大小姐心中思绪很乱。
"张青斟酌着词句，"您在担心岳父对我的信任问题，还有...某件重要的事。
"普清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恢复冷静："笼统的回答，算命先生也会。
"她顿了顿，"如果你真能读心，告诉我，三天前的子时，我在哪里？
做什么？
"这问题刁钻至极！
张青暗叫不好。
游戏中可没有这种细节！
就在他准备坦白自己无法回答时，突然捕捉到普清婉心中闪过的一个画面：...西厢房的密室...那本古籍..."西厢房。
"张青冒险一猜，"大小姐似乎在研究一本...古籍？
"普清婉猛地站起，脸色煞白："你...你真的能..."她踉跄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张青乘胜追击："那本古籍似乎很重要，上面记载的内容与...某个秘密有关？
""够了！
"普清婉厉声打断，随即压低声音，"不要再说下去！
我...我会告诉父亲，你确实有异能。
"她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但记住，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看着普清婉仓皇离去的背影，张青陷入沉思。
西厢房的古籍？
游戏中没有这个设定。
看来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次日寅时，天还未亮，普家商队己整装待发。
普天雄亲自带队，二十辆马车装载着精选的药材，三十名护卫个个精悍。
张青也被安排随行——这是普天雄的意思，显然想进一步考察他。
"贤婿，这次若能成功，回来后我有重赏。
"普天雄拍了拍张青的肩膀。
张青能听到他心中的盘算：若此子真可靠，或许那件事可以...什么大事？
张青正想深入探听，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父亲！
我也要去！
"普清幽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骑马而来。
"胡闹！
"普天雄皱眉，"此行危险，你乖乖在家！
""姐姐都同意了！
"普清幽不服气地指着后方。
果然，普清婉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个锦囊："父亲，让妹妹去吧。
这是我昨夜制作的护身符，可保平安。
"普天雄犹豫片刻，终于点头："罢了，但必须听话！
"张青注意到，普清婉在递锦囊时，指尖微微发颤。
她在担心什么？
商队启程，张青骑马走在普天雄身侧。
回头望去，普清婉仍站在原地，白衣胜雪，目送他们远去。
不知为何，张青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