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切开我的皮肤嵌入各种零件,把我变成成全身溃烂、七零八落的怪物。
男友因此与我退婚,秦氏集团的offer也被迫放弃。
穷途末路,我正欲跳海***。
竹马顾辞远把我救起,说要履行幼年承诺娶我。
结婚三年,他将我养得快要痊愈。
直到那夜我做完治疗提前回家,却听到他跟心腹闲聊。
“顾总高招!割掉夏昭的胎记,断掉她进入秦氏的路,这样她就没机会认祖归宗,更不会威胁到秦真小姐的地位。”
“真真不能沦为假千金被赶出秦家,她暗恋夏昭的男朋友多年,我得成全她。”
“可是,您大可以把那怪物送往国外眼不见为净,何苦留在身边恶心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永远监视她,避免发生意外阻碍真真的幸福。”
原来,眼前人早非彼时人。
从深渊里拉起我的,竟是设局害我的。
擦干眼泪,我唤醒体内的芯片系统。
“准备清除记忆吧!我不想再陷进回忆的痛苦里。”
1二楼书房传出男人的嗤笑声。
“您还真把夏昭当小日子整啊!”“先让人用药破坏她的造血干细胞,婚后顺理成章移植骨髓,顺势改变她的DNA结构…难为她还把您当成救命稻草,比我家的狗还听话…”顾辞远低笑,烟味从门缝缓缓散出。
“这样一来,即使秦家的人找上门,也验不出他们的亲缘关系。”
我哽了哽,捂住嘴。
原来那两个月,顾辞远奔波劳碌为我寻找合适的骨髓捐赠者。
衣不解带守在我床前,都是假的。
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那还得多亏你找的人,下手又快又狠。”
纱帘映出顾辞远颀长的身影。
正敲起二郎腿,指节悠然地轻扣桌面。
“我在看那些录像带时都觉得胆寒,夏昭几乎是被拆碎重组的…尤其在海里捞起她时,她那副破碎不堪的模样还真让我有些不忍…”男人语气染上唏嘘,很快又恢复平静。
“都过去了,我只要真真如愿以偿。”
“知情的人你都打点好了吧?我不想再出现像上次有人打电话来要钱的情况!”“放心吧顾总,这回万无一失。”
心腹微微颔首,“可您这么大费周折,为何不直接找杀手…”“你胡说什么!”顾辞远罕见地乱了心神。
“要是出了人命警方介入,难免查到真真头上。”
“夏昭说到底也是我的青梅竹马,眼睁睁看她去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事儿以后别再提。”
青梅竹马?顾辞远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正是因为这层身份,我才没有怀疑过他。
才会在对世界万念俱灰时,选择把余生交给他。
时至今日午夜梦回,我都始终忘不掉那噩梦般的七天。
消毒水和金属机油的混合气味让人作呕。
刀片一下下划过皮肤,麻药早已失效。
在被疼晕和疼醒中来回挣扎,染血的床单换了无数条。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惨况早被录成视频。
顾辞远站在屏幕后面验收成果。
后来我全身溃烂流脓,被蒙着眼扔到大街,行人避之不及。
一夜之间经历失恋、失业双重打击。
光明未来断送,万念俱灰。
毫不夸张地说,顾辞远的出现就像黑暗海底的一抹光亮。
他搂着我破碎的身躯,一声声承诺要照顾我下半辈子。
盛世婚礼轰动全城。
秦氏集团CFO砸重金给各大媒体,只为买断有损我名声的报道。
每年大小节日,从各国空运来的鲜花都是他爱我的证明。
可到头来,全是虚妄。
男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宛如地狱里爬出的阎罗。
“这叠东西,你拿去处理了。”
“秦家那边我亲自应付,就说暂时没找到人,先把真真的订婚宴搞定。”
“各家媒体我也打点好了,寻人启事照登但细节尽量模糊,绝不能让夏昭想起来什么。”
心腹连声应着,双手却没接稳。
一张纸从门缝飘落。
秦氏家族重金酬赏知情者。
被拐27年,乖女儿秦昭你在哪里?请带着你的月牙胎记来找爸妈。
下意识摸向右侧大腿。
密密麻麻的缝合疤硌得手疼。
那块胎记早被扔进不知道哪儿的焚化炉,毁尸灭迹。
“谁在那儿?”逼近门口的脚步声瞬间惊醒了我。
我撑起拐杖落荒而逃,终于在门开的刹那缩进拐角。
断骨接口处钻心地疼,咬咬牙屏住呼吸。
“估计是豆包…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豆包是顾辞远给我买的布偶猫,此刻正在我脚边蹭着。
心腹下楼离开。
我抱起豆包,蹑手蹑脚准备下楼,却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昭昭,你什么时候上的二楼?”2男人怀抱温凉,惹得我汗毛直立。
“刚到家,看见豆包一溜烟跑上了二楼,这才逮住它。”
“是吗?”长指掠过灰白相间的毛发,抚上我脸颊。
怀里的小家伙喵呜一声,蹭地跳到地上跑没影了。
“这调皮鬼…”,男人的眉头舒展开来,“让妈妈操碎了心。”
自从三年前那场噩梦后,我便再无法生育。
顾辞远让我自称豆包的妈妈,也算圆了我想做母亲的梦。
我曾怕他介意,可他却信誓旦旦。
“有你就够,孩子什么的我不在乎。”
原来不是不在乎。
扼杀我未来的凶手谈何在乎?“没事。”
我蜷起手指藏在身后,“家里安了电梯,我也没站多久。”
“这双腿,也站不了多久…”垂眸盯着脚尖,长裙下的右腿微微颤抖。
三年前被敲断关节时,迷迷糊糊听见施暴者在说话。
“老板说了,别让她行走自如才更好操控。”
铁锤落下,锥心刺骨。
远比不得真相揭开那一刻的血淋淋。
微凉指尖触碰皮肤,惹起一阵战栗。
被打横抱起放进浴缸里,顾辞远亲手为我褪去全身衣物。
熬好的中药浸满全身。
男人撸起袖管,一遍遍用毛巾为我擦拭。
这样的事,他不厌其烦做了三年。
将眼底的嫌恶藏得滴水不漏。
“你不该自己回来的,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我该有多难过?”暖光灯打在眉睫,氤氲水汽蒙了双眼。
依稀看见十八岁的顾辞远,在飞往异国的机场红着眼同我告别。
他说昭昭,忘了我。
他随母亲改嫁去国外生活,与我再不同路。
年少时许下要娶我的誓言,原以为缘份已尽却柳暗花明。
猝不及防坠入深渊。
“司机我辞退了,不尽责的东西留着没用。”
“你要是不喜欢他们,我就亲自接送你。”
即将触到他发顶的手微颤,抽回。
我在想什么?还在期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