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庄周梦蝶
每次午夜梦回的惊醒，脑海里残余的荒诞画面与现实场景激烈碰撞。
每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时空在此折叠，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己存在于记忆深处。
当繁华褪去，城市的喧嚣被黑暗吞噬，内心深处的不安总悄然浮现。
街边闪烁的霓虹，车水马龙的街道，看似热闹非凡，可在某些瞬间，却感觉这一切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每一个角色按部就班地登场、谢幕，我们在这既定的剧本里，看似自由地穿梭，却又隐隐被无形的线牵扯。
就像庄周梦蝶，不知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
韩羽揉了揉发涩的眼皮，网吧的玻璃门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整整一个下午的激烈厮杀刚刚落幕，他的思绪还萦绕在虚拟战场的刀光剑影中。
夜风袭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颈处泛起一阵凉意。
原本喧闹的街市声浪，此刻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耳畔残留的电子音效在嗡嗡作响。
他踩着熟悉的路线拐进小巷，远远望见炒面摊蒸腾的热气在路灯下氤氲成雾。
“老板，炒面，不要辣……”话音撞碎在寂静里，往日刺啦作响的铁锅声、食客的谈笑声，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煤炉中暗红的炭块偶尔迸出几点火星。
“人呢？”
韩羽疑惑地转过头，巷口外的街灯忽明忽暗，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什么情况？”
他几步跑到小巷外，只见刚才还川流不息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此刻竟统统消失不见。
忽然，漆黑如墨的夜空泛起诡谲的波纹，伴随着剧烈的闪烁，显示出一行文字。
“错误代码：400，囚笼系统紧急维护中……”韩羽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字迹便随风消散，紧接着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西周店铺的霓虹招牌和落地玻璃轰然破碎，溅起阵阵火花。
“我靠……地震了？”
转念间韩羽身体下意识躲闪，避开了头顶砸下的巨大霓虹招牌。
他赶忙夺路狂奔，脚下的地面一波接着一波地剧烈起伏，电线杆和街灯横七竖八地重重砸下，他左躲右闪，艰难地在这混乱中前行。
就在韩羽绕过一根倒下的电线杆时，眼角余光瞥见两道惨白的光影。
他猛地转头，只见两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影，正站在马路正中。
“喂！”
喊出的话语刚到嘴边，韩羽便立即收声。
那两人缓缓回过头，苍白的脸上，眼眸深陷，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韩羽后，先是一怔，转瞬间便朝他跑来。
韩羽本以为在这混乱的城市中寻到了其他幸存者，可在看到那两个人的瞬间，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他们的身形过于僵硬，每一步迈进都像是提线木偶般机械，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深陷的眼眸中透着幽冷的光，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