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轩面无表情,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正在绣花的冯如意,"苏大人已允我明年春闱后便能入朝为官,这门亲事不得耽搁。
"如意手中的针颤了一下,刺破了指尖,一滴鲜血落在洁白的绣帕上,像朵妖艳的梅花。
"为何要在今日告诉我?
可是怕我明日闹得不好看,坏了大人的体面?
"她抬眼,眸中带笑,却凉薄得吓人。
"她已有孕在身,是我的骨肉。
"三年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如意手中精心绣制的荷包"啪"地摔在地上,瞬间被红酒浸透,宛如一滩血泊。
"赵凌轩,我们和离吧。
""如意,我对你不好吗?
为何要和离?
"如意听闻此话,只觉荒谬至极。
她抄起茶几上的茶盏直接朝他掷去。
"为什么!
""为什么?!
""苏伊娘肚子里都揣着你的种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茶盏在他身侧的墙上碎裂,瓷片四溅,赵凌轩纹丝不动,额角青筋凸起。
如意大口喘息着,心如刀绞。
屋内陷入死寂,只听到滴水声在耳边回荡。
片刻,赵凌轩的随身小厮在门外轻声唤道:"少爷,苏小姐身子不适,请您速去。
"赵凌轩面无表情,转身欲走。
"苏姑娘这么快就开始使唤你了?
连妾室都还不是,就这般放肆?
"如意冷笑道。
赵凌轩回头,眼神复杂:"苏家势大,如意,你懂的。
她年轻貌美,又有家世依仗,不像你——""不像我出身商贾,无权无势,是吧?
"如意眸色愈发冰冷,"赵凌轩,我明白了,你娶我三年,不过是图我陪你熬过寒窗苦读的日子,如今春风得意,自然要换个门当户对的了。
"赵凌轩沉默。
"滚!
"如意一字一顿,"滚出去!
别让我再看到你!
"赵凌轩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如意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望着这间自己一针一线布置的闺房,泪如雨下。
二三年前,如意初嫁入赵家的那日,春雨绵绵。
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喜轿中,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父亲病逝,留下满门债务,她不得不嫁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寒门书生,只求能保全冯家最后一点颜面。
拜堂时,她第一次见到赵凌轩。
削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