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栽赃嫁祸
“贾东旭！
你自己弄坏了机器，还要怪到许明身上？
明子今天己经认认真真加工了三十个零件，工作量将近你的两倍呢！
你还好意思说？”
一旁郑国安的几个徒弟也纷纷附和，虽然他们不知道许明这半个月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但对那个年代的大多数人来说，这种转变都是好事。
“郑师傅，你不要冲动，让小贾把话说完。”
易中海不失时机的转移话题。
“就是啊，别乱扣帽子！
得让人说话呀！”
“机床坏了多大的事儿啊，得把事情搞清楚才行啊。”
“这许明这些天突然转了性子，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玩意儿。
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周围的工人里也出现了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郑国安平时对工作要求严、脾气大，有少部分人存心借此机会和他抬杠，也有些人是想趁机巴结一下易中海。
贾东旭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当即把自己上机时如何规范操作，许明离开前各种动作如何古怪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末了还说：“大家都知道，我进厂只一年多，但也从没出现过这种低级失误。
而且许明的技术这半个月突飞猛进就很古怪。”
很是古怪？
一众工人们陷入了沉思。
1958年志愿军刚刚全部撤出棒子半岛，蒋姓运输大队长退守小岛，留在京城潜伏的敌特人数还真是不少，群众三天两头就会听说有敌特被抓的消息。
人类大多数时间是不愿意思考的，而且消息闭塞时又很容易相信阴谋论。
贾东旭的暗示下，还真让不少工人心里犯嘀咕：这许明该不会是潜伏的敌特，前两年扮猪吃老虎，关键时刻来搞破坏吧？
这时许明却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到车间的路上。
他己经完成了今天加工三十件合格工件的任务，再等几分钟，后面的车间完成下一道工序，他就可以领取新手任务奖励了。
快走回车间时，许明抬头发现车间门口围了不少人，似乎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其中一拨人似乎以自己的师父郑国安为首，另一拨人的中心似乎是……易中海？
许明心中一沉，他太了解自己的师父郑国安了。
虽然己经是七级钳工，算是车间工人中的技术骨干，而且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但是心首口快，遇事不会绕个弯多想想，怎么会是易中海这个老银币的对手，再争下去肯定要吃亏啊！
许明见状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赶到车间门口。
正在大声争吵的郑国安己是面红耳赤，黝黑的脸庞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手指着贾东旭等几个工人大声呵斥，己经有撸袖子开干的架势。
而易中海反而站在稍微靠外的地方冷眼旁观，一副严肃公正客观的样子。
老银币不愧是老银币，这种时候非常沉得住气啊！
不知道工人堆里哪个眼尖的喊了一声：“许明回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向许明的方向看来。
这些眼光里各不相同，有的饱含期待，有的隐藏戏谑，有的意味深长。
易中海此时挺身站出，一副公正严肃的法官模样：“许明，你刚才干什么去啦？”
许明轻轻一笑：“易师父，您这么严肃是在断案呢？
有谁敢在车间杀人放火吗？”
易中海脸色微微一滞，技工学徒在这种场合通常大气都不敢喘，这个许明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和他开起了玩笑。
不得不说许明这番话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但却打破了道德天尊的金身。
他只是一个八级工，不是车间主任，没资格在车间里断案。
“明子，严肃点！
别没个正形！
你刚用的那台机床被贾东旭弄坏了，易师傅是想问你，刚才你用那台机床的时候的怎么样？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郑国安在一边说道。
许明心说：师父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上来就骂我。
我刚把这老银币的气焰打下去。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气，一心希望自己能“有个正形”，脱离原来那副不思进取的街溜子模样，每天站如松、行如风求上进，不愧对许父在天之灵。
许明调整了下思路，说道：“这部机床是从北苏那边进口的，车间里有不少工友都用过，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许明说的是事实，五十年代的工厂不比21世纪，一个人可能负责好几个机器的操作，当年大部分情况都是人多机器少。
不少工人都私下里点头称是。
“咱们谁不是人在等机器，我也用过这台机床，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如果真有人搞破坏，应该趁着没人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但按理说我们厂的机床三年前刚换过一批，离正常使用寿命到期还早呢。”
贾东旭见许明一句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急忙吼道：“那为什么你操作完之后，我刚一上机就出了问题？”
不少工人听见贾东旭发问，都把目光转向了许明。
许明冷笑一声，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贾东旭。
贾东旭做贼心虚，随着许明的逼近退后了一步，略显胆怯的说：“你笑什么？
工友们都看见了，你一离开机床不到两分钟，机床就坏掉了。”
“贾东旭，你是意思是说，我加工三十个零件没问题，你上去加工了一个零件机床就坏了，所以这还是我的问题？
你还真是个逻辑鬼才啊！”
许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说的对啊！
如果是许明搞的鬼，凭什么他能加工好三十个好零件？”
“这贾东旭平时技术不咋地，该不是刚才犯困走神儿，自己搞错了吧？”
“你还真别说，这贾东旭娶了个乡下的漂亮媳妇儿，每天晚上爬双峰山，是容易犯困啊。”
周围的工人纷纷调笑道，大伙儿从刚才贾东旭带偏的阴谋论节奏中又走了出来。
易中海见形势对贾东旭不利，咳嗽一声说道：“别扯那么多没用的，许明你就说说，你刚才是怎么操作的，分析分析这机床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坏掉的。”
许明听后眼珠一转。
这老银币挖个坑等着我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