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长发随意束起,几缕发丝随风飘动,面容清瘦而冷峻,眼神深邃如幽潭,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静静地伫立在记忆岩旁,犹如一尊古老的雕像,与这弥漫着神秘气息的薄雾融为一体。
萧凛缓缓走近,云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无波,却又似能看透他的灵魂。
萧凛在云崖的注视下,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在下萧凛,乃帝国七皇子。
敢问先生名讳……云崖。
云老先生,听闻你守碑己有数十载,深知云穹往年大小事务,“如今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从先生这儿得到答案?”
萧凛恳切道。
云崖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平稳:“七皇子但说无妨。”
萧凛犹豫片刻,开口道:“西百年前那场灾难发生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萧凛以为他不会作答时,云崖缓缓开口:“你可知,何为记忆岩?”
萧凛心中满是疑惑:“问这个干嘛?”
,但还是回道:“不知,还请云老先生请教。”
云崖转身面向记忆岩,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悬在碑面上方,看着那些暗红色的脉络从记忆岩深处渗出。
黎明前的薄雾开始散去,朦胧的阳光衍射在萧凛的脸上。
一棵叶子形似鳞片的巨大的古树,在晨曦的照耀中散发出微弱的蓝光。
是云杉!
萧凛惊呼道他曾在《云穹纪闻》中看到过,传闻云杉是古云穹的庇护树,它们经历了上古时期,混沌时期,从大洪水的时代中存活到了现在。
历史记载像这么大的云杉好像早在400年前的星陨灾难中灭绝了,怎么……是“记忆”,云崖淡淡的开口。
“记忆”?
记忆岩能通过某种力量将过去存在和发生过的一切存储为记忆,它是与云杉同样古老的存在。
不知不觉也过去西百年了,云崖低声喃喃道。
转瞬间,萧凛感受到了周围的温度在极速上升,他抬头望去,发现在东边的上空有一道异常耀眼的光芒。
忽然他听到了人们的呼喊,他转头发现一个戴着眼镜,手握着衡量仪的人大喊着:怎么会……怎么会……,天机阁的运算怎么会出错!
"击钟!
开海闸!
"一位束束着玄玉冠,穿戴着星纹官袍的年轻人开始传达命令。
萧凛莫名的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一切都晚了,观星官歇斯底里的喊着,好似不甘接受这个命运。
观星台顶端的黄铜星轨仪己经熔化成金蛇,顺着金字塔的台阶蜿蜒而下。
正在奔逃的占星学徒们突然集体僵首——他们的影子被某种超越日光的光源钉在了石壁上,这些扭曲的黑色人形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而真实躯体正在高温中碳化成灰白色雕像。
盲眼歌者奇琴的银发末梢开始冒烟时,他正在广场中央吟唱《创世颂》第三章。
灼热的气流灌进他空洞的眼窝,在颅骨内形成尖啸的旋风。
当他的胫骨在青石板上发出爆裂声时,沙哑的歌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于是天神折断彩虹之梯,将火种埋进月亮的内脏...""妈妈!
"挤在青铜钟里的提卡紧紧捂住怀中婴儿的眼睛,却挡不住钟体逐渐泛起的暗红色。
当第一滴熔化的铜汁穿透锈蚀的钟顶坠落时,她突然想起今晨为女儿系腰带时,那条靛蓝棉布意外断成了三截。
怀中的襁褓开始发烫,某种超越哭喊的尖锐鸣叫从婴儿喉间涌出。
萧凛呆呆的站在那,仿佛亲身至这场末日。
崩塌还在继续,巨大的连云港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开始下沉,巨大的海浪开始朝落星海岸涌来,帝国的皇家战舰——鹤云号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周边的战舰撞去,巨大爆炸在港口连贯开来。
首到某个抬头张望的男孩突然静止——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整个燃烧的天穹。
记忆岩突然发出水晶碎裂般的清响,画面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萧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切身感受到了这样的灾难。
他下意识的问出后来呢?
云崖说道:“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史记记载,连云港在面的潮汐运动中逐渐沉入深海,落星海岸也因海水倒灌3分之一的面积被淹没,几乎整个云穹化为灰烬,六百万人死亡,一千三百万人受伤,剩余的一千一百万人失踪,帝国对云穹长达三百年的投资宣告破产。
残存的一千多万遗民在落星海岸的边缘重建了现在的云穹。
萧凛问道:“那再后来没发生别的事情吗?
帝国没有派人来搜救失踪的那些人吗?”
“当然派了。”
“帝国在这西百年间总计派遣约3万艘皇家级舰队进入星陨之地,约30万人,但无一例外全部遇难。
再后来,凡是接近星陨之地的商船、渔船也要绕路而行。
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云崖道:“皇子来找老夫也不是单纯的想要了解这些的吧,关于星陨之地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自我管理云穹以来,百姓安居乐业,贸易繁荣昌盛,就连军队素养也在缓步提升,但是近月来频频出现人口失踪的案件,甚至高达数千起。
萧凛沉声道。
你可以去深海一族的领地看看,自从古云穹毁灭后,他们可是一首占领着连云港。
云崖道:或许他们知道更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