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渊实验体0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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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瞳孔在镜面碎片的啃噬下碎成齑粉,那些菱形的反光体顺着脖颈爬向胸口,在毛衣上烧出焦黑的孔洞。

林昼拽着唐薇退到诊疗台后,听见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老张的左手竟在镜面上“融化”,五指化作水银般的流体,沿着地板裂缝向他们蔓延。

“用锚点收纳盒!”

唐薇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桌上生锈的盒子砸向地面。

银月纹章的碎片迸溅出蓝光,如同一把无形的剪刀,将蔓延的镜面流体齐齐切断。

老张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化作一堆毛绒填充物般的碎屑,唯有右手还紧攥着那份实验记录,封面上“苏绾”两个字被血浸透,晕开成扭曲的镜面纹路。

林昼颤抖着翻开泛黄的纸页,第一行字就让他如坠冰窟:”镜渊实验体07号(苏绾)观测记录:1998年4月20日,第3次深海锚点植入成功。

该实验体脑波与镜渊共振频率达97%,具备成为‘意识容器’的完美资质。

副作用显现:左眼虹膜出现镜面化纹路,能短暂观测到现实与梦境的‘共生物’。

“纸页间掉出张照片,是母亲在实验室的背影,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手臂,皮肤表面浮着和他现在相同的镜面裂痕。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阿深的潜水头盔是钥匙,怀表是锁。

他们想让镜渊吞噬现实,而我在第七层种了棵逆生树,树根缠着所有死者的锚点。”

“唐薇,协会的‘意识容器’计划……”林昼的声音发颤,想起三年前母亲失踪时,苏妄说的那句“她擅自使用禁术”,原来所谓的禁术,是把活人改造成连接现实与镜渊的通道,“我父亲的死,根本不是事故,是他们拿他当‘锚点’,强行打开镜渊入口!”

唐薇的手指在老张的碎屑里翻找,突然捡起片带编码的金属片:“这是协会后勤部员工的身份芯片,编号037——但老张入职时我查过,他的编号应该是089。”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也就是说,刚才来的人,是冒牌货?

或者说,真正的老张早就被……”诊疗所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滴答声。

林昼摸向口袋里的怀表,却发现表盖不知何时打开,露出内侧突然清晰的镜渊地图,第七层的位置标着小小的“逆生树”图案,树根延伸向1998年海底隧道事故的32名死者名单。

当他的指尖触到“林深”这个名字时,怀表突然发出蜂鸣,齿轮开始顺时针飞转,而窗外,远远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他们来了。”

唐薇迅速将实验记录塞进防水袋,扔进马桶冲走,“协会清除痕迹的手段,从来都是‘制造意外’。”

她扯下墙上的潜水头盔,塞进林昼怀里,“带着这个走,我记得你父亲出事前,头盔里的黑匣子记录了17秒的异常声波,可能和镜渊有关——”铁门被撞开的瞬间,林昼拽着唐薇翻窗跳进后巷。

夜雨冰冷,他听见身后传来苏妄的声音:“林昼,你以为拿走实验记录就能真相大白?

1998年的隧道里,根本没有32名死者——”话尾被雨声吞没,两人躲进废弃的海鲜市场,腥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林昼突然看见地面水洼里倒映着无数镜面碎片,每片都映着苏妄举起银月铃的画面。

“看这里!”

唐薇蹲在冻库门前,手机屏幕映出她刚黑进的协会内部系统,“1998年海底隧道事故档案被加密了,但关键词‘镜渊实验体’关联到三个文件,其中一个——”她的手指顿在“意识容器培养计划”的搜索结果上,瞳孔猛地收缩,“2003年,有个编号001的实验体逃脱,特征是左手无名指缺失,而阴影网络的首领‘无面’,传说也是……”冻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有人在内部转动门把手。

林昼握紧潜水头盔,镜片上的雾气再次凝结,这次浮现的是行歪斜的小字:“4月20日零点,隧道13号通风口会出现镜渊裂缝,带着怀表和头盔,那里有你父亲的‘第二次死亡’。”

他认出这是母亲的笔迹,喉间突然泛起海盐的苦涩,想起父亲出事那天,母亲曾在厨房煮了锅海带汤,咸得发苦。

“倒计时还剩6天22小时。”

唐薇指着手机上阴影网络的界面,原本的小熊图标变成了正在融化的怀表,“他们为什么非要你的怀表?

还有逆生树……”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老张留下的金属芯片,在手机手电筒下细看,“芯片背面刻着串坐标,经纬度换算后,正是云港市海底隧道13号通风口的位置。”

远处传来警笛声,混着某种类似玻璃碎裂的高频噪音。

林昼摸向手腕,镜面纹路正在随着噪音明灭,他突然意识到,那不是警笛,而是镜渊在现实世界的“心跳”。

当第一辆闪着蓝灯的车辆转过街角,他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戴着灰大衣帽子,左手无名指处缠着纱布——和协会档案里,苏妄二十年前的照片一模一样。

“走。”

林昼拽着唐薇钻进海鲜市场的排水管道,污水漫过脚踝,头顶传来重物砸在铁板上的巨响。

怀表在口袋里发烫,他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深海和镜渊,是同一面镜子的正反,照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人心里最害怕看见的东西。”

此刻,管道尽头的光亮里,漂着半张被污水泡烂的剪报,上面是1998年隧道事故的遇难者名单,林深的名字下,死亡时间栏写着“23:59”,而怀表的指针,正指向同样的数字。

当他伸手触碰剪报,纸页突然化作镜面碎片,拼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潜水头盔内的氧气表指向零,而幽深的海底,镜面高墙后,无数戴着银月铃的人影正缓缓转身,他们的手腕上,都缠着和他相同的镜面纹路。

排水管道深处传来童谣声,跑调的旋律里混着气泡破裂声。

林昼知道,那是镜渊在呼唤它的“容器”,而他怀里的潜水头盔,正在将他的脑波与1998年的深海锚点共振——当年父亲没能完成的“容器”使命,此刻正通过他手腕上的裂痕,一点点重新连接。

唐薇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当怀表齿轮倒转七圈,镜渊的逆生树就会开花,届时所有被种下锚点的人,都会成为树的养料。

包括你母亲,她的灵魂,早就缠在树根上了。”

雨声渐歇,海鲜市场的照明灯在远处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昼看着自己影子手腕处的镜面光斑,突然想起实验记录里的最后一句:“意识容器的最终形态,是成为镜渊的‘活锚点’,既能连接现实与梦境,也能让镜渊通过容器的眼睛,观测人类世界的每一寸恐惧。”

而他,早己在三年前母亲失踪时,就被种下了镜渊的种子。

此刻,怀表的齿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每转一圈,手腕的裂痕就加深一分,如同镜渊在他的血肉里,亲手刻下属于它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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