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霾初现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刺鼻。

我站在私立精神病院的大门前，深秋的雨雾笼罩着这座灰白色的建筑。大楼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轮廓模糊得像一张被水浸湿的照片。入职体检表在我的公文包里，那些伪造的推荐信和工作经历都已经通过了审核。

"陈医生，欢迎加入我们。"林雨薇副院长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她的红唇像一道裂痕，划破了过分苍白的脸。"我相信，以您的履历，一定能在这里做出成就。"

我注意到她说"成就"这个词时眼角细微的跳动。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不知道是从墙壁的霉斑里渗出来的，还是从某个密闭的房间里溢出来的。

"这是您的办公室。"林雨薇推开三楼尽头的一扇门。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惨白的光斑。"今天下午您就可以开始接诊了。这是第一位病人的资料。"

我接过那份病历。封皮上印着"404"的房号，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病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头，眼神空洞得像两个漆黑的洞。

"姚玉婷，女，29岁。"我翻看着病历，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幻听、妄想、偏执，症状在三个月前突然加重..."

"有什么问题吗？"林雨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些症状记录前后矛盾。"我指着病历上的日期，"这里说她有严重的自残倾向，需要约束带固定。但一周后的记录却显示她非常配合治疗，甚至可以自己准时服药。"

林雨薇的微笑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病人的情况总是复杂的，陈医生。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专注于治疗本身。"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注意到她高跟鞋在地面留下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