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戴上双层乳胶手套时,解剖室特有的福尔马林气味突然变得粘稠。浸泡在放射性粘液中的DV带正在修复台上蠕动,像条垂死的银环蛇。技术员小张的右手悬在机械臂固定器里,那些钢琴黑键状的角质瘤已经蔓延到肩胛骨。
"这是第七次出现相同画面。"小张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敲击键盘,监控器画面定格在林夏转头瞬间。少女耳垂的缺口渗出荧蓝色液体,顺着屏幕边框滴落在地,瓷砖立刻腐蚀出琴键状凹痕。
我举起紫外线灯照射匿名包裹,纸箱夹层浮现出放射性物质警示标志——正是1953年苏联核研究所的旧版标识。棉签采集的粘液样本在显微镜下呈现诡异活性:十七根金属丝正吞噬着红血球,将其改造成微型簧片结构。
"凌晨三点十五分。"小张突然用俄语呢喃,被固定的右手疯狂敲击台面。黑键角质层迸裂,露出里面精密齿轮。修复台的DV带应声弹起,自动插入播放器。
雪花屏中先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管的声响。画面剧烈摇晃,镜头扫过布满抓痕的铅制天花板,最后定格在锈迹斑斑的诊疗床上。扎着脏辫的少女林夏正用瑞士军刀撬动墙角的冰柜,她哼着走调的《喀秋莎》,耳垂缺口随着动作渗出血珠。
"这玩意绝对能上热搜榜!"林夏踢开凝结着霜花的冰柜门。暗红色手风琴蜷缩其中,琴箱表面布满倒刺状俄文字母。当她伸手触碰银色簧片的刹那,我后颈突然传来被冰锥刺入的剧痛。
监控器蓝光骤然转红。画面里的顶灯接连爆裂,半透明躯体从琴箱渗出。那东西的手指像手术钳般扣住林夏手腕,带着她在琴键上划出刺耳的音阶。林夏的惨叫声被琴声绞碎,镜头拍到她的后背——米色卫衣下凸起十七道棱状物,如同被植入皮下的金属脊椎。
"救...!"小张的尖叫与录像里的林夏重合。他的右手挣脱束缚,五根手指逆向旋转着插入自己眼窝。我抄起铅制防护板砸向播放器,屏幕在爆裂声中映出最后画面:晨雾中的庭院里,半透明的林夏正在演奏,她的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