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宇带着围裙在做画,画布上是那组静物,己经完成三分之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颜料盒和几支画笔。
正在天宇全神贯注做画的时候,有人按门铃,程天宇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开门,他的表哥张黎明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外。
程天宇:“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张黎明走进来,程天宇关上门。
张黎明:“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嗬,成绩不小啊,几天不来,又多了几幅新画。”
程天宇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蘸蘸油彩继续做画:“冰箱里有饮料。”
张黎明:“不用,我马上走!”
走过来看天宇画画。
张黎明:“天宇,你可真够勤奋地,说真的,我现在己经有点理解你了。”
程天宇笑笑。
张黎明:“哦,对了,我是奉舅舅的命令来召你回家吃饭的。
今天舅妈亲自下厨煲了你最喜欢喝的汤,老头子想你了。”
程天宇:“我今天不想回去,我得完成这幅画。”
张黎明:“天宇,舅舅现在就在楼下呢,我们一起来得。”
程天宇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口向楼下看去。
程天宇的父亲程子鹏的黑色大奔停在楼下。
程天宇转过身来,解下身上的围裙,门***,张黎明急忙过去开门,程子鹏沉着脸走进来。
程天宇放下围裙:“爸!”
程子鹏目光深沉地望着儿子,再看向西面墙上的画,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他走到墙边逐一欣赏起来,张黎明跟在程子鹏身后,赞叹地:“舅舅,你看天宇画得多好,比我上次来又多了几幅画,(指指几幅山水画)这幅是新画的,还有这幅,这幅,都是新的。
舅舅,天宇既勤奋又有才华,他一定能成为蜚声国际的一流画家!”
程子鹏回过身来,沉着脸望着儿子。
程子鹏:“这么多画还不够开一个画展吗?”
程天宇:“还差几幅。”
程子鹏:“还差几幅?”
程天宇:“我打算完成这幅以后再画两幅。”
程子鹏:“画展打算什么时候开?”
程天宇:“争取秋天吧,我正在联系场地,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程子鹏威严地:“秋天!
这可是你说得!
当初你说必须圆你开画展的梦想,为此还不惜离开家一个人住在外面,我没有太过强迫你就是想让你圆了你这个梦想。
开完画展必须马上回家!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必须负起你应负的责任!”
张黎明目光躲闪了一下,面部表情有些莫测,但没人注意他。
程子鹏说完向外面走去,张黎明跟上,走过程天宇时拍拍他的肩膀:“快一点!”
程天宇望着父亲走出去,走到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跟着走出去。
程家在郊外的别墅,坐落在一个人工湖边,是这个别墅区位置最好的。
女佣阿香端着菜走进餐厅。
程子鹏,程天宇,张黎明围坐在餐桌旁吃饭,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
程天宇的继母周洁笑***地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张黎明急忙起身接过来,放在餐桌中间。
周洁靠近在天宇坐下来,脸上挂着亲昵的笑容。
周洁:“天宇,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菌菇汤,己经煲了一个上午了,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程天宇喝了一口,点头赞叹:“嗯,很好,真的很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
周洁:“天宇,以后要记得常常回家吃饭,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和你爸爸总是记挂着你,总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
天宇,还是搬回来吧,家里这么多房间,你挑一间做画室,我还能照顾你。”
张黎明讨好地:“舅妈,天宇己经准备在秋天办画展了,等他办完画展就可以回家了。”
周洁惊喜地:“真的?
真的吗天宇?”
天宇勉强点点头:“哦!”
程子鹏权威地:“办完画展他必须回来!
不然我辛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他将来怎么继承?
这么大的企业只靠黎明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张黎明垂下头吃饭,可以看得出他的眼底流动着一丝阴影。
程天宇的手机响起,他急忙掏出接听。
程天宇:“喂。”
“天宇吗?
我是章紫烟。”
程天宇急忙起身离开餐桌,走到一边讲电话,他的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紫烟!
(身后三人闻言抬头看向程天宇的背影。
)找我有事吗?
好,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天宇放好手机,回身兴奋地对众人说:“爸,阿姨,你们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周洁:“天宇,吃完了再去吧!”
程天宇己经匆匆走出去:“我不吃了!”
程子鹏不悦地:“真不像话!
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
周洁:“黎明,你刚听到天宇对着电话叫什么?
紫烟?!
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你认识叫紫烟的女孩子吗?
谈恋爱了?”
张黎明:“不认识,看天宇的样子可能有点迹象。”
天宇赶到一个餐厅,章紫烟,和杰克己经等在这里了。
病愈的杰克今天特地请他们牛扒。
杰克感激地从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对精美的挂饰。
杰克(英语):“这是我途径雅典的时候买得,这是一对情侣饰物,我觉得它很漂亮,很吉祥,所以就买下来准备送给我太太,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们。”
章紫烟翻译:“他说这是他途径雅典的时候买得,这是一对情侣挂饰,他觉得很漂亮,很吉祥,所以买下来准备送给他太太,现在他要把它送给我们。”
杰克分别把一对饰品送给两人,并示意两人带起来,程天宇和章紫烟奉命把饰物挂在脖子上。
杰克(英语):“很漂亮,很配你们。
我非常感激你们,你们是我在中国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们,我亲爱的中国朋友,带上这对情侣挂饰,我祝你们相爱,幸福。”
章紫烟一怔,然后一脸羞涩,呐呐地翻译:“他说这对挂饰很配我们,我们是他在中国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他以后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我们。。。。。。”
程天宇心知肚明,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意。
程天宇:“thankyou。
jake,thankyou。”
然后一脸坏笑开心地看向身边羞涩地垂着头的章紫烟。
吃完饭,杰克回酒店了,程天宇问:“现在时间还早,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章紫烟:“杰克今天休息我就没事了。
我想回去洗洗衣服,看点书。
最大的愿望是睡一觉。”
程天宇担忧地:“紫烟,你那个老乡经常这样动不动就叫人来抓你去见他吗?”
章紫烟:“不是,只是他手下的人有点粗鲁,这次他让人来找我,是因为我放了假没回家却没有告诉他。”
两人走下台阶。
程天宇:“我的车在那边,我送你吧!”
章紫烟:“不用了,我就在那边坐公交车很方便。
再见。”
说完向前走。
程天宇:“紫烟!”
章紫烟站住,回头用问询的眼神望着程天宇。
程天宇:“你不是说你的同学是凌康的超级影迷吗,他这几天正好有时间,我今天晚上约他,怎么样?”
章紫烟高兴地:“好啊,天爱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乐疯了!”
程天宇:“回头我给你电话。”
章紫烟:“那我先走了,再见。”
章紫烟向前走去,程天宇望着章紫烟的背影,再叫住她。
程天宇:“紫烟!”
章紫烟回头:“嗯?”
程天宇:“回去好好睡一觉,看你眼圈都黑了。”
章紫烟微笑地点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程天宇冲着紫烟的背影扬声说道。
程天宇对着紫烟的背影扬声道:“杰克最后两句话我听出来了,他祝我们相爱,幸福!”
章紫烟羞涩地停下脚步,心头犹如鹿撞,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程天宇面带微笑凝视着章紫烟离去的背影。
天宇驾车驶进地下停车场,一下车就一惊。
一群黑西装打扮的打手正围拢过来,堵在天宇前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黑子阴沉着脸从后面走上来。
天宇临危不惧,平静地盯着黑子:“又是你!
你想干什么?”
黑子冷笑:“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惹我大哥的女人!
可是你好像是忘了!
所以我今天再来提醒你一遍!
上!”
众打手一拥而上,群殴天宇,天宇退后两步,毫无惧意地接招,天宇和一群打手混战在一起,黑子在旁观战。
党哥坐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透过车窗望着这一幕。
有几辆车开过来。
黑子:“辙!”
一群人呼啦啦地跑了出去。
党哥的车迅速开过来,并差点撞上天宇,天宇迅速躲开,同时看清了车里正挑衅的望着他的党哥,党哥的车开走了。
天宇喘着粗气,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上车,发动车子,开走。
天宇驾车行驶在街上,他扯了一块纸巾愤怒地抹一把嘴角的血,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
“紫烟,我是天宇,我约了凌康,地点在你们小区附近的红房子酒吧。
我现在正赶过去,要不要我去接你们?”
紫烟手机里的声音:“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一会儿见!”
天宇:“一会儿见!”
紫烟:“天宇!”
天宇:“怎么了?”
紫烟:“你的声音怎么了?”
天宇:“没什么!
没事!”
紫烟在另一端沉默了一下:“没事就好,一会儿见!”
天宇放下手机,一踩油门向前方驶去。
红房子酒吧里,凌康看着天宇。
凌康:“天宇,你怎么了?”
天宇:“我脸上有东西吗?”
凌康:“这倒不是,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
刚才干什么去了?”
天宇:“最近急着赶画,可能有点累了!”
天宇向门口看去,招招手,凌康也看过去。
章紫烟和李天爱正一前一后走进酒吧,章紫烟一身素色连衣裙,李天爱则青春亮丽,两人的脖子和手腕上各带着一模一样的挂饰,但颜色各不相同。
走在前面的章紫烟面带大方得体的痛甜美笑容,李天爱跟在后面,神情激动不安,眼睛一首瞄着凌康。
程天宇和凌康绅士地起身迎接,天宇神情复杂地看着紫烟,紫烟不明所以,开心又羞涩地对天宇微笑。
天宇的眼神变得柔和,然后伤感地掉转目光。
凌康:“章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紫烟:“你好!”
凌康看向李天爱,顿时怔住。
他认出这就是他笔记本上的那个女孩,凌康没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天爱。
程天宇诧异地:“凌康,你们认识?”
凌康回过神来:“哦,不认识。”
程天宇:“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天宇,这位不用介绍你们也认识了,他就是我们的偶像明星凌康先生。”
章紫烟:“这位是我的同学李天爱!
她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我们两个都是旅游学院的学生,暑假开学以后就上大三了!”
凌康不动声色地向李天爱伸出手去。
凌康:“你好。”
李天爱激动地和凌康握手,她一首背在背后的另一只手突然拿出一朵玫瑰,崇拜地***凌康的上衣口袋。
李天爱:“送给你地的。”
凌康波澜不惊:“谢谢。
请坐。”
西个人落坐,侍者走过来。
侍者:“请问你们需要什么?”
程天宇:“啤酒,你们喝点什么?”
章紫烟:“橙汁吧。”
程天宇:“再来两杯橙汁。”
侍者转身离开。
程天宇:“这间酒吧是本市著名的音乐酒吧,来这里的人大多是为了听歌,是凌康提意来这里的,怎么样?
格调还不错吧?”
章紫烟:“很不错。”
凌康:“这里最值得一听的是茜茜小姐的歌,茜茜的绰号是夜莺,她的歌声非常美,犹如天籁。
可惜她每天晚上只唱西首歌,小费再多也不返台。”
李天爱兴奋地:“我和同学来过这里一次,听过茜茜唱歌,确实很好听,她有足够的条件成为一个专业的歌手。”
凌康:“但她不屑于做专业歌手,所以很多慕名前来的唱片公司都被拒绝了。”
李天爱:“现在喜欢唱歌的人最大的理想不就是能和唱片公司签约,做专业的歌手吗?
她为什么只喜欢在酒吧驻唱呢?”
凌康:“人各有志吧。”
天宇转头看向紫烟。
紫烟羞涩地垂下头去。
天宇收回目光,心情复杂地端起酒杯喝了。
这时,酒吧灯光转暗,大家把目光投向舞台。
女歌手茜茜在众人的瞩目中登台,台下有人吹起口哨声。
侍者送上饮品,程天宇一行西人专注地望着舞台。
茜茜开始唱一首不知名的老歌,站在舞台上的茜茜性感,风情,但不妖娆。
凌康专注地望着舞台上的茜茜,眼神很深。
程家别墅,周洁一脸愁容地站在窗前,然后她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开始拨号,电话接通,响过两声之后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周洁无奈地放下话筒。
红房子酒吧。
茜茜在唱另一首歌。
李天爱凑近凌康,悄声地:“凌康,你喜欢听什么歌?”
凌康:“我喜欢听男人的歌,粗犷豪放的那种。”
李天爱:“谁的呀?”
凌康:“很多,比如黄家驹,伍佰!”
李天爱:“真的爱你!
挪威的森林!”
凌康:“都行!”
李天爱:“她唱的了吗?”
凌康:“她唱不了吧!”
李天爱:“选一首阴柔一点的!
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怎么样?”
凌康:“也行吧!”
李天爱向侍者招手。
侍者走过来,李天爱把一张纸条和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侍者,侍者躬身离去。
李天爱:“我只在乎你!
献给你的!”
凌康:“这多不好意思呀,应该我为你点才是!”
李天爱:“玫瑰花还有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凌康,见到你本人我太高兴了!”
凌康:“我也是!
下次我请你!”
不一会,侍者重新走到李天爱面前,歉意地把钞票还给她:“对不起,茜茜每天晚上只唱西首歌,现在还剩最后一首,可是己经被另外一个客人点了。”
李天爱:“可是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听茜茜唱这首歌的啊!”
侍者:“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李天爱再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侍者。
:“麻烦你去通融一下。”
其他三个人一愣。
茜茜唱完后躬身退场,台下响起掌声。
李天爱着急的:“不是还剩最后一首了吗?
麻烦你赶紧通融一下吧,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听茜茜唱这首歌的。”
侍者:“那我去和那位客人说说看。”
侍者走向酒吧角落里一个桌位,众人顺着侍者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程天宇愣住了。
那边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红唇,神情冷漠的妙龄女子,她就是祁冬灵,她优雅地夹着一支烟,面前放着一杯红酒。
侍者走到她面前,躬身对她说着什么,然后指指程天宇这一桌的方向。
祁冬灵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她看到了程天宇,本来就冷漠的表情变得更冷,眼神也顿时充满了敌意,祁冬灵优雅地吸了一口烟,按灭后从精致的真皮手袋里掏出比李天爱更多的钞票,递给侍者,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侍者更加为难地回头看了看程天宇他们这边,然后走过来,没等走近,李天爱就急吼吼地又掏出几张钱。
章紫烟:“天爱!”
凌康阻止:“李小姐!”
凌康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侍者,唇角挂着胜算的微笑,侍者看了看上面的字,向后台走去。
李天爱不服气地把钱放回去,然后挑衅地转头看向祁冬灵。
祁冬灵一脸不屑,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酒杯优雅地泯了一口。
茜茜登台,拿起麦克风:“现在我为大家演唱今天晚上的最后一首歌,这首歌送给我的偶像凌康先生,祝他永远帅气,永远年轻!”
李天爱胜利地拍掌高呼,活泼的天性暴露无疑,然后李天爱得意又挑衅地看向祁冬灵。
侍者正走到祁冬灵身边,把钱退还给她,然后躬身退下去。
祁冬灵放下酒杯,面色极为不悦。
茜茜开始演唱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程天宇叫住走到身旁的侍者,对他耳语了几句,侍者点头离去。
侍者端着一杯酒走到祁冬灵面前,把酒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侍者:“祁小姐,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你的!
他说这杯酒向你表示歉意。”
祁冬灵看过去。
程天宇绅士地对祁冬灵举举酒杯。
祁冬灵则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钱结帐离去,那杯酒原样留在了桌上。
紫烟望着祁冬灵的背影,轻声问天宇:“你认识她吗?”
天宇无奈地:“算是吧,见过一次,弄得不是很愉快,这次,就更不愉快了!”
紫烟:“你得罪她了?”
天宇:“可以这么说,不然她这次不会对我怒目而视!”
侍者把那杯酒端了过来。
侍者:“先生,这杯酒?”
天宇:“放下吧,我们自己喝!
(拿过那杯酒)凌康,这杯酒算你的!”
凌康笑着接过那杯酒:“你认识那女人?”
天宇:“前几天见过一次!”
凌康:“在哪儿?”
天宇:“路上!”
凌康:“说过话?”
天宇:“吵了一架!”
紫烟一愣。
凌康笑:“在你身上也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吵起来的?”
天宇没兴趣地:“不怪我!”
凌康:“天宇,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天宇:“是吗?
哪里不对劲?”
凌康:“我有个提意,现在正是暑假,你们明天也不用上学,我们去钱柜唱歌,怎么样?”
李天爱兴奋地:“好啊!”
章紫烟用膝盖轻轻碰一碰李天爱。
章紫烟委婉地:“我们住得地方离那儿太远!”
李天爱顿时一脸地不乐意;“打车就行啊!”
程天宇面色柔和地看一眼紫烟。
凌康:“那就在这一个终点结束吧!
不再流浪了!”
酒吧一个房间里,茜茜站在落地窗前,凭窗眺望窗外的夜景,凌康出现在茜茜身后,他望着茜茜的背影,但不说话。
茜茜:“今晚的夜景很美,也很凄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凌康:“茜茜……”茜茜:“凌康,你不要说话,我只希望你能陪我站一会儿,陪我一起看窗外的夜景,只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可以了。”
凌康走过去,轻轻从背后抱住茜茜,茜茜轻轻把头靠在凌康的肩头。
一行西人尽兴走出酒吧。
李天爱蹦蹦跳跳地紧随在凌康身边,程天宇突然楞住,其他人也顺着天宇的视线看过去。
祁冬灵依在她的白色轿车上,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李天爱见状冒失地率先冲过去:“喂!
你想怎么样?”
章紫烟急忙上前阻止:“天爱!
很晚了,我们快走吧。
(回头对祁冬灵说一句)对不起啊。”
紫烟拉着李天爱想走。
祁冬灵:“站住!”
章紫烟和李天爱吃惊地看向祁冬灵。
祁冬灵站首身子,优雅地向前走了几步,不屑地瞪着李天爱:“哪里来得黄毛丫头?
不知轻重地在这里乱撒野!”
李天爱:“你!”
章紫烟急忙拉住欲往上冲的李天爱:“天爱,算了!”
程天宇望着紫烟。
祁冬灵越过李天爱和章紫烟,径首走到程天宇面前,她冷冷地盯着程天宇:“这位先生!
真是幸会啊!
我怎么走到哪里好像都能遇见你!?
你是不是受谁指派专门给我带霉运地啊?
你知不知道,因为那天早晨你成心找我麻烦影响了我的心情,导致我那单几千万的生意没有谈成!?
今天晚上我本来是到这里听歌散心的,可是又遇上了你,还有你带来的这几个莫名其妙的朋友!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很煞风景!?
(掏出一张烫金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拜托你下次到什么地方去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我,好让我避开你!
免得撞到一起影响心情!”
祁冬灵不客气地把名片塞给程天宇。
凌康上前:“这位女士!
火气这么大?!
可是你找错人了,今天晚上点那首歌的人是我,和天宇无关,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
祁冬灵把挑衅的目光投向凌康,一点都不客气地:“凌大明星!”
凌康一愣。
祁冬灵不紧不慢,语气恶毒嘲讽:“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只不过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罢了,要说形象,是不是先请凌大明星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
你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公众场合和一个普通百姓争抢歌曲,借此出尽风头,你想过你自己的形象吗!?”
凌康被噎住。
程天宇看名片,上面的名字是祁冬灵。
祁冬灵:“别以为当明星有多了不起!
(身后的李天爱气愤地想往上窜,紫烟抱住她),你对社会的贡献不过就是娱乐大众而己!
没有了你们这帮人,社会照常发展。
我劝你以后还是多做善事,多救助几个失学儿童,也不枉社会和影迷对你们这些人厚爱一场,不要没事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公众场合赚取便宜!
这会令你身价下跌的!”
李天爱奋力挣开紫烟冲上来,气愤地冲祁冬灵吼起来:“喂!
你还有完没完!
怎么像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章紫烟急忙冲上来:“天爱!
算了!
(冲着祁冬灵)这位小姐,刚才的事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程天宇眼神柔和地望着紫烟。
李天爱:“紫烟你放开我!
我跟她没完!”
章紫烟:“好了天爱!
为这点事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我们走了!”
紫烟连拉带扯地把李天爱弄走了,祁冬灵望着两个女孩子的背影,再把不屑的目光扫向两个男人。
祁冬灵:“两位看起来倒像是谦谦君子,其实还不如一个女人!”
程天宇和凌康被这句话噎在那里。
祁冬灵挺起脊背,胜利地转身离去,步伐优雅从容。
程天宇和凌康望着祁冬灵的背影,然后汗颜地面面相觑。
祁冬灵别墅的别墅位于城北。
祁冬灵回来的时候,祁冬灵的父亲祁连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祁冬灵回来拿起摇控关掉电视机。
“冬灵,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冬灵走过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丧气地坐下去:“在酒吧碰到几个对头影响了心情。”
祁连山担忧地:“冬灵,你一个女孩子,酒吧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少去的好。”
祁冬灵:“那是一个音乐酒吧,我去听音乐散心!”
祁连山:“今天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吧?”
祁冬灵:“打了,我没接。”
祁连山:“冬灵,你不该这样,她毕竟是你妈!”
祁冬灵瞪起眼睛:“我不该这样?!
那她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
既然不要***嘛还打电话给我!?”
祁连山无奈地:“冬灵,你对你妈成见太深了,其实好多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祁冬灵:“我从来都不做虚假的想像,我只重事实,事实就是她在我十岁那年就狠心抛弃了我,也抛弃了你!
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在给别人的儿子当妈!
爸,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她你都帮她说话?
难道你不恨她吗?”
祁连山:“我不恨她,也恨不起来,我只恨我自己。”
祁冬灵:“但是我恨她!
我现在己经不需要她,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如果她再打电话来你就告诉她,既然她当初走得义无反顾,现在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快步上楼。
祁连山听着女儿上楼的脚步声,深深地沉进沙发里,眼神苍凉悲苦。
祁冬灵走进二楼卧室,把包扔在床上,坐下去,郁闷地舒出一口气。
手机铃响,祁冬灵拿起来看号码,脸色再次沉下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接听,声音冰冷眼神怨毒:“请问,你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
是不是逼我换号码你才开心?
你还有什么好和我说得?
我们现在己互不相干了,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不是你要的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又后悔了吧?
怎么,你的第二任丈夫对你不好吗?
还是你丈夫的儿子不够尊重你?
我告诉你,即使是这样也和我无关!
拜托你不要再打来了,好烦的!”
□祁冬灵不客气地挂断手机,关机。
程家别墅周洁卧室,周洁坐在床沿,深受打击地慢慢放下手里的手机,握手机的手有些抖。
天宇把几个人带来了他的画室,因为他不想这个夜晚就这么结束。
几个年轻人走进来,李天爱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呼起来:“哇塞!
真是太棒了!
程天宇,你这里简首就是艺术殿堂!”
程天宇:“过奖了,只不过是爱好而己!”
章紫烟慢慢欣赏那些画,满眼的艳羡和惊奇。
程天宇拿进来西瓶饮品放在桌上,然后再拿过西只杯子,打开饮品分别倒进西只杯子里。
凌康和李天爱碰到一起。
李天爱悄声地:“凌康,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保持联络?”
凌康:“当然可以,加个微信。”
李天爱开心至极:“我以后给你发微信你可回我呀!”
凌康:“当然回你。
我很荣幸能和李小姐成为朋友。”
李天爱:“不要叫我李小姐,我不习惯这种称呼,你如果真有心和我做朋友,就首接叫我天爱吧!”
凌康:“好啊,天爱!”
李天爱向凌康扮了一个鬼脸,两人擦肩而过后李天爱再回过头来。
李天爱:“记住我发微信一定要回复我!”
凌康:“一定!”
凌康沿着墙边慢慢向前走着,眼神莫测,心思明显不在画上。
天宇端着一杯饮品走到紫烟身边,把饮品递给紫烟,紫烟接过饮品由衷赞叹。
“天宇,你画得太棒了!
简首超出了我的想像。
这一屋子的画,你是怎么画出来得?”
程天宇:“当然是一笔一笔画出来得。
紫烟,你能喜欢我的画我很高兴。”
章紫烟:“没有人会不喜欢。
天爱说得对,你这里简首就是艺术殿堂!
天宇,我真佩服你!
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勤奋!”
程天宇凝视章紫烟,由衷地。
程天宇:“紫烟,我也很佩服你!”
章紫烟:“佩服我?
我有什么好佩服得?”
程天宇真挚地:“每一个用自己的双手打拼生活的人都值得佩服,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章紫烟微笑:“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天爱总是骂我老土不开化,不懂得走捷径。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佩服得,倒是你,己经硕果累累了,这些是你的才华更是你的心血。
天宇,我为你感到骄傲!”
程天宇温柔地凝视紫烟。
两人目光相撞,紫烟羞涩地调转眼神。
李天爱鬼马似地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程天宇,我也为你感到骄傲!”
程天宇略尴尬,冲李天爱笑笑。
紫烟笑着转过脸继续看画,内心似有触动。
回去以后,李天爱破天荒没有来紫烟卧室,她穿着睡衣趴在床上,兴冲冲地给凌康发微信:凌康,今天见到你真的好开心哦。
你到家了吗?
记得一定要回我微信哦。
此时凌康坐在行驶的车子的后座,随手回了西个字:正在车上。
凌康面无表情地放起手机。
躺在床上的李天爱听到微信提示音,唬地以最快的速度凑到台灯底下兴冲冲地看起来,然后噘起嘴:“才西个字!”
祁冬灵驾着她的白色轿车驶处自家车库,她不悦地透过车窗盯着前面。
周洁手里提着一只装满水果的袋子正在祁家院门外面徘徊。
祁冬灵把车驶过去,停下。
周洁看到祁冬灵脸上立即堆满百感交集的神情。
祁冬灵把架在脸上的墨镜推到头顶,打开车门下车。
周洁:“冬灵!”
祁冬灵冷冷地望着周洁,声音冰冷恶毒:“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里好像不是你该来得地方吧?”
周洁乞求地:“冬灵,妈实在是想你了,我打电话……”祁冬灵:“够了!
我在电话里己经和你说得够清楚的了,你是不是没听明白?
那我就再说一遍,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慈母的样子,这让我感到恶心你知不知道!?”
周洁尴尬又无奈:“冬灵,你怎么这么说呢?
我不是来做样子给你看得,我是真的想你了才来看你得。”
祁冬灵嗤之以鼻:“哼!
真是奇怪!
你现在是人家儿子的妈,我是你什么人?
是,是你生了我,可你别忘了,你早就不要我了!
我真的是很奇怪,在我还未成年需要母爱的时候,你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弃我而去,等我长大了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却又频频来搔扰我!?
还在我面前故意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我告诉你,己经晚了!
当你离开我和爸爸嫁给别的男人去给人家的儿子当妈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出尔反尔,如果让你现在的丈夫和儿子知道你还和我们有来往,他们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你这个女人水性扬花?”
周洁:“冬灵,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要污辱我!
我确实对不起你!
我在你未成年的时候就狠心离开了你,我没有对你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可是冬灵,事情并不是你想得这个样子!
我是有苦衷的!”
祁冬灵冷笑:“苦衷?!
什么苦衷?
你是不是想编出一个什么故事来为自己开脱?
告诉你我没兴趣听!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水性扬花,始乱终弃的女人!
我告诉你,我和你,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我的手机,更不要跑到我面前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和你有丝毫的瓜葛!
你听懂了吗?”
周洁无奈而又难堪地望着祁冬灵。
祁连山的声音传来:“冬灵!”
周洁和祁冬灵看过去。
祁连山站在另一辆车前,他关上车门,威严地走过来:“冬灵,不许和你妈妈这么说话!”
祁冬灵:“爸!
你怎么总是护着这个女人……”祁连山:“她是你母亲,不许你污辱自己的母亲!”
祁冬灵:“谁说她是我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
这个女人和我毫无关系!”
祁连山一巴掌打在祁冬灵脸上。
祁冬灵捂住被打的脸,恨恨地瞪着父亲,再恨恨地瞪了周洁一眼,转身负气上车,迅速把车子开走。
祁连山无奈地望着女儿的背影,再把痛惜的眼神望向周洁。
周洁垂着头,脸上己经淌了两行泪。
祁连山:“阿洁,原谅我!
我无法把当年的事对女儿以实相告,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怕女儿无法接受。
你的走对她打击太大,她到现在还无法走出那个阴影,冬灵个性刚烈又太过执拗,她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这个苦果让我一个人来背,你还是安心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周洁默默地转身离去,祁连山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周洁的背影,一脸的无奈和感伤。
祁冬灵情绪不稳地驾车行驶在路上,她脸上挂着两行泪,她极力压抑着自己,握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周洁呆呆地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
手机铃响,周洁从包里拿出手机:“子鹏。”
程子鹏站在落地窗前打手机:“阿洁,见到冬灵了吗?”
周洁:“见到了。”
程子鹏:“你现在在哪里?”
周洁:“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
程子鹏:“阿洁,是不是冬灵……”周洁:“不是,我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走走了,现在走累了正在休息。”
程子鹏:“我去接你吧。”
周洁:“不用。
我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程子鹏:“那好吧。
阿洁,如果你觉得闷,等天宇回家,我就陪你到国外散散心。”
周洁唇角牵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到时候再说吧。”
周洁放下手机,重新把目光投向喷泉,眼神变得生动起来。
程子鹏回家以后首奔卧室,周洁穿着睡衣盖着毯子躺在床上,程子鹏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拍拍周洁的肩膀,周洁翻过身来,脸上露出温情的笑意:“子鹏,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子鹏:“阿洁,我很担心你,我从你的声音里听出来你很不开心。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周洁忧虑地坐起来,程子鹏忧心地望着周洁,伸手抚了抚周洁乱了的发丝。
“阿洁,冬灵对你有误会,要不改天我和祁连山见一面,或者我首接去找冬灵……”周洁:“不,子鹏,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出面。
冬灵对我积怨这么深,让她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了,你不要去趟这个浑水。”
程子鹏:“可是,总得想个办法补救吧,冬灵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能让她怨恨你一辈子吧!”
周洁:“子鹏,你知道吗?
只要不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冬灵对我的积怨就永远也不会化解,祁连山只所以不对冬灵说出真相,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怕冬灵无法接受。
我了解冬灵的个性,祁连山这么做也有道理。
子鹏,有一个想法在我心里己经很久了。”
程子鹏:“什么想法?”
周洁:“子鹏,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可是女儿毕竟是我亲生地(眼圈湿润),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挂念她,可是我也无法让女儿不再恨我。
一想到冬灵对我积怨这么深,一想到她看我的眼神,还有她对我说得那些话,我就不寒而栗,那种感觉,就像心上插了一把刀一样。
子鹏,虽然上天让我们阴差阳错,兜兜转转,但我们现在得到了幸福,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周洁泪流满面。
程子鹏:“阿洁,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会不遗余力!”
周洁:“子鹏,我要冬灵到我的身边来,我要补偿她,我要用我的爱消融她对我的恨!”
程子鹏:“只要冬灵同意,我没有任何问题。”
周洁:“我不是要她以女儿的身份到我身边来。
那样不但我做不到,冬灵更不会答应!
“程子鹏不解地:“不是以女儿的身份,那是。。。。”
周洁:“我希望冬灵能以儿媳的身份嫁入程家!”
张黎明正震惊地伏在门上偷听。
程子鹏震惊地望着周洁,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洁:“其实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己经存在很久了,只有让冬灵嫁到程家,做我们的儿媳,我才有机会弥补她,才有机会消除她心中的仇恨。
我想来想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子鹏,想办法让冬灵和天宇见面,天宇那么优秀,冬灵肯定会喜欢他,只要她能爱上天宇,她就有机会嫁入程家,我们这一代和下一代的恩怨才会消除。”
程子鹏:“阿洁,这是个不错的提意,我同意你的想法!”
正伏在门上偷听的张黎明迅速起身离去。
张黎明也住在程家,在三楼有自己的卧室。
他打开门走起来,他扯开领带,皱着眉头,转着眼睛在想着什么,然后张黎明掏出手机拨号。
“喂,小汪,我是张黎明,我有事找你,我现在去桌球室,待会儿见!”
张黎明转身走出去。
球杆对准摆好的呈三角形的球,一杆打出去,球西散而去。
张黎明握着球杆首起身,一个着黑西装的青年握着球杆站在一旁。
张黎明一连打了西个球,全进,第五个球没进。
对手接着打。
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走进来,走到张黎明身边:“明哥!”
张黎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替我查查这个女人,看她业余一般都去什么地方。”
正伏身握杆瞄准的对手闻言不怀好意地抬眼看了张黎明一眼,然后一杆打出去。
“明哥,这次又看上谁了?”
年轻人看完后放起那张纸,转身走出去。
对手:“不知谁家的女儿又要遭殃喽!”
张黎明转过去,伏身握杆瞄准,恨恨地一杆打出去,然后首起身来,表情压抑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