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替人养了十来年儿子
裴玄行礼,紧跟收走和田青玉佩的丫鬟退走。
沈鱼接下裴玉衡的披风,裴玉衡看出沈鱼异常,以为她是舟车劳顿引发的头疾。
“冷秋,去把这花养在房中,可助夫人缓解头痛。”
是灵香草,裴玉衡知晓她自小有头疾毛病,命人种在侯府的后花园里,让下人小心伺候着。
他总是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这样温柔体贴的男人,真的会害她吗?
老妪的话能信吗?
她茫然了。
忖思会,沈鱼还是打算把要遇到未来自己的事情跟他说下。
“夫君,我回来路上,遇到一个老妪,她跟我说了些奇怪的事。”
“我正要跟你说此事,以后不要任何人都往府里领,你太善良了,容易受骗。”
裴玉衡上前环住她,一股极淡的沉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去了小佛堂?
小佛堂的薰香是沈鱼亲自选的。
沈鱼眼前阵阵发黑,压下心底的惊涛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裴玉衡放开她,在摆了饭桌前坐下:“先给大嫂送了些冰,后来到跑马场,陪贺州跑了会马。”
沈鱼想,在小佛堂得呆多久,能让身上沾了香,久散不了?
如同嚼蜡,饭还没用完,裴玄又出现在门口。
愤恨的眼神瞪着沈鱼。
看到追来的丫鬟,她知道怎么回事。
沈鱼起身,夺过他手中青玉玉佩:“玄儿,母亲是否教过你,不问自取,是偷。”
“可你骗了我。”
裴玄没了乖巧,盯着沈鱼的眼神,像是仇人。
养他的十年,是只他要的,沈鱼都会满足。
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没有的,他还是有。
没想到,只是一块小小玉佩,会让他仇视自己。
她的心挺凉的。
更加坚定刚才的决定:“母亲从未说过玉是为你准备的,你表哥考试在即,我特意打造给他的。”
裴玉衡看到玉佩:“阿鱼,这玉佩大小,我看倒是挺合适玄儿的,状元花,寓意也好,给他吧!
元宝那里,我去说。”
其他时候给了就给了,但她都说了,给元宝考试的,他依然开了口,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沈家得了好东西,可都是先送进平信侯府的。
这次,沈鱼不打算妥协,和田青玉被她放回盒中。
裴玄掀了整张桌,夺门而出。
裴玉衡脸上笑意淡了。
他在不满意她的做法。
但他的涵养好,不会对沈鱼发作,依旧亲自送她回了房间。
沈鱼也不会真的不给他面子。
“夫君,咱们是王侯之家,太过于招摇不妥,我会重新选块好玉送给玄儿的。”
是他想岔了,沈鱼一心为侯府考虑。
玉佩的事,确实是他的不是,他应该婉转些的。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自新婚夜,他与她说在战场受了伤,他不进她房间,她也从来不做要求。
沈鱼没有拒绝的理由。
早年间,为了他的伤,没少明里暗里哄骗他吃药。
虽说这些年,淡了心思,但没哪个女人不希望夫君疼爱的。
她也是。
她吩咐下人准备,上前替他脱下褡护。
“沈鱼。”
这时,沈鱼脑海里,响起老妪的声音。
老妪说的那些,又在她脑海打旋。
让她本能开始排斥,与他同床共枕。
沈鱼又给他穿回褡服。
“夫君,玄儿心里肯定不好受,我想去看看他。”
裴玄虽是养子,裴玉衡是真心疼爱的。
不然,不会以养子身份,给他请封世子,上族谱。
“难为你还想着他。”
裴玉衡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儿子清吾院。
裴玄确实难过,都没让沈鱼进门。
冷秋替沈鱼不平:“分明是夫人把世子带大的,反倒是跟侯爷亲了。”
沈鱼心里咯噔一下,问冷秋:“你觉得世子跟侯爷像吗?”
“眼睛家,嘴巴也像,还有脸型…”细细数来,比很多血缘父子长得都要像。
“夫人,你信了它的话?”
冷秋震惊。
那夫人不是替别人养了十来年儿子?
沈鱼摸摸脖子上的凤麟白玉:“很神奇,不是嘛!”
冷秋细想了想,确实有可能,问:“需要告诉大舅老爷吗?”
沈鱼摇摇头。
沈家产业都需大哥操心,眼下什么都还没明白,不合适告诉沈家。
万一不是呢?
影响沈家与侯府的感情。
待她查清楚再说不迟。
回到西方苑,都没再提。
冷秋对热夏的关注比往日多了些。
晚上的守夜,也不用热夏了。
“热夏,今日小主子情绪不对,你去清吾苑守着,看侯爷有什么吩咐。”
第二日,天还没亮,沈鱼又去了清吾苑。
她特意带来了一套蹴鞠行头,成功进入了清吾苑。
到了中午,侯府里都在传,侯爷与侯夫人昨夜歇在一处,清早一家三口去蹴鞠了。
感情好到令人羡慕。
用晚饭的时候,老夫人把沈鱼叫去,询问:“府里传的,是真的吗?”
来的不止沈鱼,还有二婶和她的两个女儿,祖叔家的叔伯母,以及沈鱼那个婆婆,文氏,连一惯不凑热闹的白知微都在。
一大桌的人,都看向沈鱼。
沈鱼将鱼剃了刺,放入老夫人碗中,故作娇羞地点头:“是。”
老夫人是裴玄衡的祖母,裴玉衡的父亲在他十二岁就去世了,没多久,他大哥也走了。
当时,除了裴玉衡这支,裴家另外一旁支,也在争取爵位。
比起年小的裴玉衡,裴家叔爷爷那支,更有优势。
是老夫人,力挽狂澜,为裴玉衡定下沈家。
沈家半数家业砸通关系,争取到裴玉衡如今的爵位。
平信侯府沈鱼最敬重的就是老夫人。
不过不止因为老夫人当初魄力,还有她嫁进侯府。
其他裴家人,明里暗里看不上她商户女身份,她那个婆婆都不例外。
只有老夫人,护她。
所以,沈鱼对老夫人很是尊重。
听到这话,桌饭上的人表情各异。
见依旧默默吃着饭的大嫂,沈鱼又出了声:“祖母,夫君的病,好了。”
脸上全是欣喜。。老夫人吃惊,她以为沈鱼和自家孙子,像新婚夜那晚,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
下意识看向大儿媳,没放过她微颤的手。
这是在害怕。
该。
霸占了她大孙子不够,还要通奸小叔子,不仅不准小叔子碰他名正言顺的夫人,还不让纳妾。
导致裴家如今裴玄一根独苗苗。
老夫人真心为沈鱼高兴,接过她手:“好好好,好了好呀!
阿鱼呀!
祖母就等着含饴弄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