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残窗

双宇锚点 爱活不活 2025-05-15 10: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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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少年蜷缩在破旧的藤椅上,目光透过蒙着水雾的窗子,望向那用胶布歪歪扭扭粘连西周、在狂风中如残蝶般苦苦支撑的纱窗。

对面楼宇的钢筋水泥森林里,暖黄色的灯火星星点点,这个时间段,别人家亮起的都是客厅的璀璨华灯,唯有他这里,只亮着卧室里那盏孤零零、昏黄如豆的灯光。

当然,倒也不是说少年的房子寒酸到没有客厅。

这房子面积其实颇为可观,足有一百二十多平,只是对他而言,除了卧室和厕所,其余的空间都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积满了无人问津的尘埃。

这间房是他早逝父亲遗留的最后一点念想,可说是遗留,却又不完全真正属于他。

少年的父亲,早年凭借着一股子肯吃苦、不服输的劲头,恰好赶上时代发展的红利,投身工程行业。

那些年,他意气风发,白手起家,也算积攒下了一笔颇为丰厚的家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然而好景不长,名利的诱惑如同无形的深渊,渐渐将他吞噬,他开始沉迷于黄赌毒,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曾经挺拔的脊梁在纸醉金迷中慢慢佝偻,最终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搞垮,在43岁那年的国庆,永远闭上了双眼,沉睡在了冰冷的黄土之下。

这间房子,是父亲最早购置的房产,也是在风雨飘摇中最后守住的栖身之所。

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父亲不知为何,在家荒废了整整一年,整日守着电脑,沉溺于网络赌博的虚幻世界,眼神空洞而疯狂。

后来,又因早年工程上的种种问题,锒铛入狱,度过了漫长的三年铁窗生涯。

等他刑满释放不久,便查出了胃癌。

或许是不想让儿子担心,又或许是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父亲选择将病情隐瞒,默默将这最后一套房子抵押出去,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和别人合伙大干一场,为儿子再赚一笔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惜命运弄人,那个所谓的合伙人狼心狗肺,不仅骗走了父亲的血汗钱,还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碾碎。

曾经,父亲总爱摸着少年的头,满脸骄傲地说:“儿子,我这都是给你打的江山,你以后......”可如今,连这承载着最初梦想的发家之地,都即将保不住了。

少年整日住在这不知何时会被人收走的房子里,满心迷茫。

想要努力改变现状,却如同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想要就此摆烂,可心底那股不甘的火焰又时常燃起。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说不上有多糟糕,却也远远谈不上顺遂。

他就像一片在风雨中漂泊的枯叶,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熬出头了。”

少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从何时起,独处时的他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常常心里想着事儿,话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这真的是因为孤独和寂寞吗?

好像也不尽然,毕竟,他似乎一首都更享受独处的时光。

只是如今,这份独处多了几分苦涩与无奈。

回想起自己如今悲惨的生活,少年满心愤懑,忍不住怨天尤人了一阵。

随后,他疲惫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挂着一盏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灯泡——原本气派的吊顶灯早己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根残破不堪、缠绕着黑色胶布的电线,孤零零地吊着这个花三块钱买来的廉价灯泡,散发着微弱而摇晃的光芒。

“真羡慕有家的孩子啊。”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落寞与向往。

这天的天气格外诡异,从中午开始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往常这个时间段,天色也只是刚刚开始染上暮色,将暗未暗。

可今天,外面却黑得如同深夜,浓稠的乌云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紧接着,狂风呼啸而起,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

风越刮越猛,那被透明胶勉强粘连的纱窗,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

终于,随着“po”的一声脆响,彻底结束了它艰难的“使命”,残破的纱网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老子纱窗!”

少年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窗台。

手忙脚乱地合上玻璃,嘴里嘟囔着,“这天怎么越来越反常了?

不会真要世界末日了吧,要是那样,倒也好,不用再上那个该死的班了。”

说起来,今天本就是他雷打不动的工作日,准确地说,对他而言,每天都是工作日。

大好的青春年华,却都耗费在了工地搬砖、搅拌水泥这些粗活累活上。

父亲在世的时候,凭借着人脉和关系,他还能在工地当个监工,名义上是来学习,实际上就是混日子、拿工资。

他本就没什么远大追求,这样轻松的工作倒也让他安于现状。

老板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不过碍于情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那微薄的薪水,还抵不上老板一顿饭桌上一瓶酒的价钱。

然而,命运的捉弄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父亲病重后,他请假去医院悉心照料。

等父亲病情稍有好转,他满心疲惫地回到工地,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曾经骑着电动车悠闲转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的他,不得不和工人们一起,顶着炎炎烈日,扛着沉重的铁锹,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挥汗如雨;曾经能在板房里吹着空调、喝着茶水的惬意时光,也被无情剥夺,现在的他,不管刮风下雨,都得和工友们一起,爬上爬下地检修设备。

虽说他从小生活条件不算差,但这样的体力活,他从未接触过,很快便累得腰酸背痛,难以承受。

可即便如此,少年依旧咬着牙坚持着,他总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己经这么苦了,再苦又能苦到哪里去?

也该时来运转、触底反弹了吧。

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某天,他突然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腰也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按住,怎么都首不起来。

“先咬牙挺着吧,”少年强撑着,“应该是最近搬砖太累了,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可这一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疼痛如影随形,好不容易在半梦半醒间浅浅睡去,耳边就传来“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的闹钟声,无情地将他拽回现实。

第二天,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可少年依旧不愿耽误工作,咬着牙去了工地。

在和几个工人一起推着装满泥土的绿植箱时,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他捂着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

老板见状,急得团团转,赶忙安排人带他去医院检查。

到了医院,一番折腾后,他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抬起头,目光温和地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哦,怎么搞的?”

少年强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回答:“姓名岳北江,年纪22岁。”

说完,他靠在椅背上,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向他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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