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中的中国

林夏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想起七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雨的夜晚。

"林医生，3号病房的病人醒了。"

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林夏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快步走向病房。推开门的瞬间，她的脚步顿住了。

病床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七年过去，他的轮廓更加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初。

"程......程医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时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林医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温柔。林夏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年前，她还是医学院的学生，而他是她的带教老师。那时的他总是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大褂，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会在她值夜班时送来热咖啡，会在她手术失误时轻声安慰，会在她疲惫时递上一颗薄荷糖......

"林医生？"程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林夏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CT显示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三天。另外......"她翻开病历本，"你的胃溃疡又复发了，这次必须好好治疗。"

程时苦笑了一下："看来瞒不过你啊。"

"为什么要瞒？"林夏脱口而出，"你明明知道......"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呢？七年前不告而别的人是她。

程时望着窗外，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轻声问。

林夏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本。她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