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妈妈带着她嫁给了继父,随后,她弟弟出生了。
在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刻意地孤立了,也有过融入的努力,却总是撞到妈妈警醒疏离的眼神,久而久之,她便下了决心:我要远离,越远越好。
初三毕业,去了另一个城市读寄宿高中,坐一个小时的黑巴士。
可不够远,周末还是要回家。
三年后,如愿考进了北方的一所大学,够远,火车要十几个小时。
毕业后,进了一家IT公司当前台。
妈妈让她回家,找个关系进学校教书,嫁得也不会差。
但她拒绝了,固执地留在了北方。
她很努力,熬夜做表格学公式,钻研公文写法,疯狂加班。
左边夹着话筒说您好,双手打字飞快地回邮件,边点头指示快递员放下包裹。
加班、熬夜、揽活儿。
比起回到压抑的家,身体上的苦和累不算什么,她是快乐的。
快乐到完全无视男同事的示好和亲近。
她成了众所周知的加班机器,没有感情的那种。
半年后,升职做了行政助理,她租了苏千秋的房子,想住得离公司近一些。
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在梦里被一头巨兽扑倒。
野兽毛茸茸身体压在身上,分分钟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挡着野兽的手臂也渐渐没有了力气。
这畜生的头越来越近,橙色大眼珠子鼓着,感觉要从眼眶掉出来,热乎乎地砸她脸上。
难不成梦里跌不死,是要被咬死?
越来越近,野兽呼出的热气全打她脸上,跟做脸部SPA一样湿乎乎的,但是居然没有动物的恶臭,一点气味都没。
估计它饿了很久了,嘴里的腐肉臭都没了,现在正好开餐。
没事,死了就醒了。
她想得太天真了。
耳边听到噗嗤一笑,冷月愣了,这噗和嗤的气息都喷我脸上来了,湿滑一片,是这只野兽喷的吗?
身上一轻,这兽跳了起来,黑夜里看不真切它的样子。
只看得出来它站到一边,开始说话。
清朗的男声:“别怕,只是想凑近些看看你。”
原来做的是魔幻题材的梦,野兽能说人话。
尽管如此,人在游戏中,就要认真玩。
冷月做出一副可怜的嘴脸:“请问您是何方神圣,可否放过小女子,我这条小命不足挂齿,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这头野兽眨了眨眼,歪头琢磨了一会儿,答道:“你想归或留,自然由你自己决定,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的任务是带你看看我们的世界。”
冷月意识到应该说错台词了,改道:“请饶了我让我醒来吧。”
借着月光,她能看到它的轮廓,这野兽应该是坐着的,像狗那样……有点萌萌的是怎么回事?
这头野兽不说话了,居然叹了一口气:“醒来?
你这样子不是正醒着吗?”
对啊,你在梦里碰到的角色,怎么能知道你在做梦呢?
大半夜的,看什么世界?
冷月心里纳闷。
这野兽仿佛知道她想什么一般,就说:“先休息吧,天亮了带你去看。”
她根本就不信眼前这些是真的。
反正,梦里打打杀杀醉生梦死,醒来还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她也很好奇这个怪梦到底是个什么走向。
于是她躺在了这片空地上,摆出比较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这头兽走了过来,趴在她身边,又用瘆得慌的橘子色眼珠子盯着她看。
“还请问尊主姓名。”
冷月偏过头看着它,手握着拳,时刻准备自卫。
它嘴一张一合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白琅。
左边斜玉旁,右边善良的良。”
名字倒是挺好听,在这个世界野兽也学汉语吗……一般通用英语。
“白大人,您能变人吗,还是只能说人话?”
听上去像在骂他。
“我是人狼混血,变人变狼都行。”
“那可以变人吗,您这样躺我旁边,我有点睡不着。”
怕它的尖牙利齿。
“我变成人可是没穿衣服的,怕你更加睡不着。”
它咧着嘴,像是凶恶版的微笑萨摩耶。
“哦,那我睡了。”
天啊,动物还能调戏人?
既然它有任务,就代表还有上级,跟它说没用,充其量,他只是执行者。
还不如有机会了再逃跑。
想罢,冷月也确实累了,躺了下去便睡了。
醒来的时候,冷月心里又骂开了。
她还在这树林里,还在这个怪梦里。
抬头一看,阳光首逼眼睛,有些睁不开。
瞥了瞥身边,那头狼不见踪影。
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挺精神的短发。
走近了来,是一个蜜色肌肤的男人,面相很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就像那些三线的小明星,看着都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名字。
“怎么了,睡了一夜还不认识枕边人吗?”
他清亮的声音一出,她才听出是白琅。
只见人形的他,小麦肌肤,浑身散发着一股健康的阳光味道。
粗布衣服被肌肉撑得鼓鼓的。
他的眼珠也不再是橙色,而变回了深黑。
深邃的眼眶,在脸上硬是造出了阴影。
最有意思的是那两片唇。
他的唇有一些厚度,唇珠有些翘,无论从侧面还是正面看去,都挺感性(倒过来念)的。
冷月有些呆了,这美颜和苏千秋没得差啊,风格不一样而己。
小狼狗这称呼从娘胎里就该给他。
她想起来了,去年大火的一部肌肉小伙儿的封神榜电影,名不见经传的几个主角都一夜之间爆红。
里面有个帅气的小配角,本来也要红了,可是演完之后就消失在了公共视野。
当时社媒还发起了“寻找消失的他”的活动,但没找到他。
之后不久,后浪前浪什么的,这个演员也就被娱乐圈遗忘了。
这不是他,也该是他双胞胎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