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门镇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早。
赵青衣站在镇口的石碑前,抬头望着那块斑驳的石碑。石碑上"断门镇"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边缘处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他伸手摸了摸石碑,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这位公子,可是要住店?"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青衣转过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老者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浑浊的眼睛。
"正是。"赵青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知老丈可知道镇上最好的客栈在哪?"
"最好的客栈?"老者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断门镇只有一家客栈,就在前面拐角处。不过......"他顿了顿,"公子若是想住得安稳,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赵青衣挑了挑眉,"哦?此话怎讲?"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提着灯笼慢慢走远了。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摇曳,像一团飘忽不定的鬼火。
赵青衣摸了摸腰间的玄铁戒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当然知道断门镇的古怪,否则也不会特意来这一趟。
客栈果然就在拐角处,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匾额,写着"平安客栈"四个字。赵青衣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柜台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人。
"住店,要最好的房间。"
"最好的房间?"妇人上下打量着他,"那可是要一两银子一晚。"
赵青衣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够吗?"
妇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够够够!小二,带这位公子去天字一号房!"
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镇中心的广场。赵青衣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戒尺。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死人啦!陈员外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