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傩祭

第一章 入山

"你真要去青竹村？"中巴车司机又确认了一遍，浑浊的眼睛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陈明。

陈明从笔记本中抬起头："嗯，我是民俗学研究生，正在写一篇关于傩戏的论文，所以要去那里调查傩戏。"

"傩戏？"司机的声音突然压低，"可是，那个村子...有点不太平啊。"

陈明心头一跳："怎么个不太平法？"

司机犹豫了一下："二十年前的重阳节，死过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现在没人愿意去那个村子。你要去可以，但记住一点——"

"什么？"

"天黑之前，千万别靠近土地庙。"

车厢里另外两个乘客闻言，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手中的平安符。陈明注意到，那两人从上车起就一直在念经，此刻更是念得更大声了。

"迷信。"陈明在心里嗤笑，但不知为何，一股寒意却从脊背爬了上来。他低头继续翻看导师给的资料：青竹村，藏于湘西深山，是为数不多保留完整傩戏传统的村落。而他的论文主题正是"湘西傩戏仪式与鬼神信仰"。

"成败在此一举了。"陈明暗自攥紧拳头。三年研究生生涯，为了这篇论文，他几乎翻遍了所有相关文献。但真正的傩戏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还从未亲眼见过。

"咣当"一声，中巴车停在山路尽头。陈明拎着背包走下车，冷风扑面而来。四周山峦叠嶂，浓雾缭绕，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向前，消失在竹林深处。

"这鬼地方......"陈明喃喃自语。他掏出手机，信号已经全无。背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回头一看，中巴车早已消失在山路转角。

"现在后悔也晚了。"他苦笑着摇摇头，沿着石板路前行。路两旁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