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水晶吊灯突然熄灭。
林夕的手指还悬在琴键上,订婚宴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黑暗中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冰凉的酒液顺着锁骨流进抹胸礼服,混杂着陌生男人的汗味。
"监控!调监控!"顾明城的怒吼刺破黑暗。林夕被撞倒在地,后背抵着三角钢琴冰凉的支脚。手机闪光灯在四周疯狂闪烁,她看清压在身上男人的脸——是顾氏集团竞争对手的公子。
灯光重新亮起的瞬间,苏雨柔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天啊!夕夕你怎么能......这可是你和明城的订婚宴!"
林夕拢着破碎的衣襟抬头,正对上顾明城猩红的眼睛。她最熟悉的薄荷气息裹着暴风雪席卷而来,咽喉被掐住按在琴键上,刺耳的***与骨骼脆响混作一团。
"城哥别这样!"苏雨柔扑过来时,腕间的钻石手链在钢琴漆面上刮出尖啸,"夕夕肯定是被下药了,你看她眼神都不对......"
林夕望着滚落在地的香槟杯,杯口还沾着她唇釉的珊瑚色。二十分钟前苏雨柔端着这杯酒说"祝你们琴瑟和鸣",水晶甲片在杯脚轻轻一叩。
"监控记录消失了。"保镖低声汇报,顾明城掐着她脖颈的手又收紧三分。林夕盯着苏雨柔手腕上新换的卡地亚手链,想起三天前母亲坠楼时,十九楼安全通道的监控也恰好故障。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夕突然笑起来。她握住顾明城颤抖的手腕,将脖子更送进他掌心:"你记不记得《图兰朵》里柳儿怎么死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在雪白琴键上开出红梅,"是为主人公保守秘密......"
夜色会所的镭射灯扫过林夕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那是用监狱里磨尖的牙刷蘸着红药水刺的。妈咪将她的抹胸又往下扯了两寸:"沈先生可是华尔街回来的新贵,伺候好了够你吃半年。"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林夕差点打翻手中的黑桃A。沈听白西装上的银色音符袖扣在暗处闪光,和她十八岁送出去的那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