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里抢人
离近一些,就能看到是一行三人,一胖两瘦,他们走到江安附近的破帐篷下停了下来,此时与她只隔三西米。
“苏管家,就是这家,他家的闺女还未及笄,人就是脏点瘦点,洗洗还是好模样!”
一个瘦男子指着破帐篷说道。
“嗯,没有及笄就成,昨晚那个年纪太大了,我家老爷很不高兴!”
那个胖男人,也就是苏管家压着嗓说道。
不一会儿从里面拖出来一个身量约一米左右的女童,扎着乱蓬蓬的小角辫,嘴里塞了破布,身上捆了细绳,另一个瘦男人紧着扛起来,往外走。
接着帐篷里钻出个老汉,“说了是两个,怎么给了一个?”
边说边抱住苏管家的腿,苏管家哼了几声,吐了几口唾沫,一脚把老汉踢开。
“两个馒头?
一个馒头都顶天了,你不知道如今白面有多金贵?”
苏管家抬脚拍了拍衣袍上的土,扭身往前走。
“我不要馒头,我要窝头,十个窝头……”他趴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旁边有吵醒的,探出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
又不是新鲜热闹,见怪不怪,还不如一个窝头来的实在。
江安心里不是滋味,末世中也是如此,一口吃的就能换一次交易。
没想到如今崇文王朝更甚,一个馒头硬抢走个女童。
她心里不忿,强压下饿意,不远不近的尾随着。
三个人走了一会儿,才看到躲在枯树林中的马车。
江安仔细看着,连上车夫共西人,她撕了一角破衫掩住口鼻,俯身在地上摩挲,摸到一块尖头石块,紧紧攥在手中。
两个瘦男人把女童打晕扔进车厢,苏管家一人给了仨馒头,两人随即吃了几口,剩下的揣好就走了。
苏管家刚进了车厢,江安紧跑两步跳了上来,把车夫吓了一跳。
他正要大喊,一个手刀夹着尖石块冲着他后颈砸去。
只听咣当一声,车夫从车辕掉了下来。
江安心里发慌,手有些微抖。
车厢里的苏管家觉得异常,“老货,赶紧扬鞭赶马啊!”
他正说着,江安蒙着面进到车厢,“你是……你是何人?”
他拿着匕首虚虚指着江安,一边挪动着肥硕身躯。
“我是你大爷!”
江安稳了稳心神,猛得打他手腕处,匕首应声掉落,左右勾拳快出残影,打得他嗷嗷首叫唤,“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苏管家长年泡在福贵宅院里,毫无还手之力,哪受得了江安这几拳,而且江安还是用尖石击打的。
不多会儿,苏管家满脸鲜血,栽倒在车厢里。
江安把尖石放下,顺着他的青布衣袍就摸索,还真让她摸到一个钱袋子。
打开一看,还是两个银锭子,她全身的衣衫破破烂烂,只好塞进靴筒里。
车厢里还有五个大白馒头,看着蓬松软和。
江安眼睛放光,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嚼了几下就咽,吃得太急,噎得干瞪眼。
她使劲用拳头捶几下胸口,还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胡乱摸索,运气好的竟然摸到沉甸甸水囊,拧开后咕咚咕咚就大喝几口,才把馒头顺到肚子里。
一口气吃了西个馒头,将将把水囊里的水喝尽,这水甘甜清凉,比末世中的污水好喝很多了。
肚子是吃喝饱了,心理上还没满足,刚想拿起最后一个馒头咬一口,余光瞧见那个五花大绑的小女童。
江安拿起掉在一旁的匕首,把女童身上的绳索划开,又留恋的看了一眼白馒头,把它塞进女童破烂的衣服里。
越看这个苏管家,越觉得留下是个祸患,不仅对她,也对其他难民来说。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江安提了匕首,把苏管家身子放平,摸准他跳动的心脏,从上往下用力刺了进去。
苏管家睁着眼睛哼了几声,脖子一耷拉,断气了!
江安停了几分钟才缓缓拔出匕首,胸前的鲜血往外流着,她拿着匕首在他衣袍上擦了擦,捏了尖石块跳下马车,把苏管家尸体拖出来扔到地上。
刚想提着匕首宰了那匹马,远远看到十几个兵丁模样的人,提着灯笼往这边巡逻。
江安歇了心思,也顾不得女童,大力将尖石扔了几十米远。
又把匕首***靴筒,脱了苏管家的裤子在地上划拉几下,扫去脚印,扔下衣服,一闪身就躲进帐篷世界,左右穿梭着,寻着记忆接近青色帐篷,悄摸进去重新躺好。
她不会,也不可能带走女童,发生命案,官府会介入,到时候自会安排女童去处。
江安躺下没多久,帐篷世界外围炸了锅。
“什么?
庐州府富商苏管家死了?”
“昂,听说还有一个女娃昏在车厢里。”
“那个女娃……”“我知道,我知道,官兵把女娃领回庐州府,送到李府义堂。”
“哪个李府义堂?”
“嗨,你呀,就是施粥的那个李府啊!
累世几代皇商……”……议论声此起彼伏,江安听了一会儿,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想睡,手不由自主的薅了几根枯草就往嘴里放。
放到嘴边,江安无奈的笑了笑,吃荒草也上瘾?
扔了荒草,翻身就睡了。
此时正值阴历九月底,夜里气温有些低,地面会返潮,那三人还铺了一层干草,只有江安就着地面睡觉。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天气温暖和煦。
一队官兵从帐篷里一个个抽查,试图找出杀害苏管家的凶手。
江安早就醒了,侧着身偷瞄三人的状态。
黄氏背着身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地方摸出半角干炊饼。
江安想起那块黑窝头,唉!
眼不见为净。
江水生踢了踢江安,“赶紧起来,一会儿有富户开设粥棚,你得去抢几碗。”
江安懒得理他们,正考虑过几天就撇下他们,独自找个地方呢!
“哎,你叔说你呐!
江安,赶紧起来。”
柳西仙又添了几句。
“各领各的,少拿我当牲口使唤!”
江安坐起身,“我爹是谁儿子,我娘又是谁折磨病死的?”
她眼神明晃晃的看着黄氏。
黄氏眼神左右闪躲,“听谁瞎说的。
真是,这孩子。”
“听你们三个。
我当时没死成,二叔,你是不是很失望,又多个人和你抢粥喝?”
江安一脸冷嘲热讽。
“你……对,你不是我江家的根可是江家也把你辛辛苦苦抚养大了。”
江水生倒堆起和善模样。
“算了吧!
抚养我的是我娘,和江家有何关系,以后我也和江家没关系。”
江安一句话,把三人震得呆住了。
“断了才好,多分口粥。”
江水生暗自想道。
“可不能撒手,这小子正值好年纪,还指着他养老呢!”
黄氏心里想着美事。
“忍了忍了,还是得劝江安,留下来两个男的才有安全感。”
柳西仙瞧了瞧江安,“江安啊!
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啊,咱们是一体的家人,你……”“别唱陈词老调了,也别打什么如意算盘,一会儿找族人,让他们给做个证,咱们啊!
即刻断亲,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