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衣服套在校服棉袄里面,那吹来的寒风,穿透了我身体一般,寒意肃清。
双手微微抖动地插入衣袋,两排牙齿还在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
“呼一呼一呼。”
我将脸缩在衣领下沿,使劲地往外“供暖”,但从口中呼出的温暖气体,很快又变得干冷无比,估计这个冬天都要这样了!
“喂~走啦,等会儿看不到晨霞啦!”
菲嫚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明白!”
我轻悄悄地说。
西周黑漆漆的,只有那些所谓的"照明灯”彻夜照亮,为我们寻得正确的方向。
现在——我抬手看了看表:六点零二分。
自从高一以来,我们找到了彼此间的共同喜好:晨之云霞!
之后,作为住宿的我们便约定每天早起看晨霞!
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约定开始渐渐变成了一种“约会”。
“还愣着干嘛?
走啦!”
她拉着我小步飞奔起来,从地下车库绕到大操场,在升旗台右侧的观众区挑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
“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啊!
就跟做错事却想办法逃避的孩子一样。”
我说。
“没办法,谁叫他们不开大铁门?
起得晚不能怪他们,只不过我们早起另有因!”
嫚姐说。
“没错!”
我点了点头,和她并排坐着等待日出前的那一刻。
此时的天,还没有鲜红的色透过来。
深紫墨蓝的天空上,恰有一颗闪亮的星星在展现自我。
我指了指那颗星:“你看,那个星星一闪一闪的!
我们会不会在目睹一颗恒星的衰亡呢?”
“这可不得了,我们有这么幸运吗?”
她好似激动起来,双手挽在我的右手间。
那来自远方的光芒时隐时现,我仿佛听见一颗来自恒星的末时哀嚎。
“我看见它正在衰亡!”
“魔怔了吧?
它传过来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正是这样,才有趣啊!
你想,我们在现场观看位于几百年前的宇宙自然奇观,这样的机会屈指可数,不行了,我快要沸腾了!”
说着说着,我己站起身来,极目眺望。
“唉?
坐下坐下,应该快出来了!”
嫚姐拽了拽我,示意我看向天边那淡淡的一抹红。
七色的云霞一层一层地登上天之舞台,伸手想要去触碰,朵朵云层开始悄然移动,露出了点点阳光。
它驱散了黑暗,我们将手伸向阳光所及之处,冰封的双手瞬间解冻。
如此一来,太阳的半截身影与上层的七色云霞,配上寒风中的一对人儿,便成了又一幅晨曦流彩图。
“好漂亮!
无可挑剔!
我犹如身处秘境之中,我在这儿看到的云霞与以往的都不一样!”
“嗯!
这只能说我们太幸运了!
这很有可能是霞界第三奇观!”
那个理性分析的学霸回来了!
我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这罕见场景的形成条件,我不时“嗯!”
地点头认同。
她那种属于青春洋溢的理性之光,让我看见世界上的另一种美。
这是一种让我窒息的美,是我不能随意论足的美,是不存在于现世理论主义的美----[纯美“!
....所以,这种现象便呈现在我们面前。”
她说完,双眼呆萌地望着我。
“啊?
哦!
是的,我理解了!
"我慌忙掩饰着我的神游,与此同时,大铁门在保安的拖拽下,伴着“咯吱——咯”的声音打开了。
“你……你是不是又没听我说话?”
她气红了脸,我才发现,棉花之下她浅浅围了一条小围巾。
她身体转过来,一个小跨步整个人便抱住了我的上半身,近在咫尺了!
“你再走神以后我就要惩罚你喽!”
我们额头相碰,温暖的气息在我们之间迂回盘转。
“你怎么这么冷?
穿够衣服了吗?”
我双手绕过她前身,从后面搂住她。
“这不有你嘛!
穿太多的话……就感受不到你的体温了。”
她小声地说。
“你别这么说,惹得我心慌。”
在此刻,我暗暗下定决心,长大非娶她不可。
她猛然间从我的躯体范围内挣脱,三两下便跃到了操场,她一边向着二楼饭堂奔跑,一边转头大喊道:“下来吧~待会儿没时间吃早餐了!”
“好!”
我应了声,正想着她为什么突然提早去饭堂,低头一看,我会心一笑。
抬起头,站起身,向教学楼走去。
上午和嫚姐一首坐在最后排,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半天。
明面上是说说笑笑,但下课后,当堂课的老师便被我们以“学问研究”霸占了,以致于课后的教室中,仍然飘荡着浓浓的内卷气息。
但——不是一首持续下去的!
“哎?
你初中不是写过小说吗?
有没有带回来?”
“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
“因为最近班里不都在看小说吗?
虽说有被级长没收的风险,但她应该不会留意到手写的!”
她说。
“不好吧?
那小说涉及的范围有点广啊!
虽然描写得生动形象,但给你的话,还是有点不太好吧?”
“初中都没机会拜读过你的作品,现在机会难得啊!”
可是,那种东西,给你看……”“你放一百个心吧,现在的女生,早己不是传统的纯洁公主了。”
我点了点头,道:“这种真话,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是啊。
没有人敢向大众展现真正的自我,那常常戴在脸上的假面令我作呕!”
学校的间歇铃响起,短暂地中止了我们的对话。
走廊上跑过的学生,在残风中留下一缕泡面的清香。
“社会的正常运行又缺不了它们,只能说我们如何看待了!”
我继续说。
她笑着拍打着我的肩膀:“是吧?
你也发现了,这无处不在的矛盾!
人也是这样的存在。”
我内心一顿苦笑,聊天范围可真广。
“要不给你看《神印学校》吧?
这个系列我写了两本,你不介意的话,我下周带回来。”
“当仁不让。”
她两眼冒光的样子,不禁让我认为她仍是个清纯的姑娘。
为什么交往起来和初中的差别有些大呢?
是我不曾看见的禁忌之面,在今日开放,还是她为了我,特意改变罢了,相互猜疑的情侣可是大忌!
正想着,有什么热乎的东西凑到我嘴上,甚至还有些特殊的香味。
很快,我便发觉异常,我的舌头不知怎的与那个“入侵的东西”巧妙地扭打在一起。
我定了定神,差点惊出魂魄,嫚姐竟然一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脱离我也的磨 难道,“ 现在的没有,我家忙吻我!
你不怕监控拍到吗?”
“轮不到我吧?
你又为什么这么熟练,搞得我都有点………”她脸上升起红晕,通过相握的双手,我能微微感受到她心跳加速。
“但女生强吻男生……唉!
在家买了个3D-比一人偶,闲着时,会拿它操练一下………”我就从没这么丢脸过。
“不是吧,原来你还偷偷加练了?
你其实想的话“我也可以的吧?”
“有被发现的风险。
但讲真的……我想娶你,你会同意吗?”
太急促了吧,问得真不合时宜,我暗自打了打自己的脸。
“不要脸!
但悄悄告诉你一在得到明确的答复后,看了看钟,己经十二点过半了。”
来不及了,你又去买八宝粥吗?”
我起身准备收拾东西。
“那东西至少能让我维持一段时间的体形吧!
不过,我选择吃泡面!”
“你不怕吃胖?”
我问她。
“胖不了。
而且,还能锻炼一下劳动能力,毕竟,我可是立志以后要做个贤惠能干的妻子呢!”
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我不禁开始替她畅想未来。
在如此美好的氛围下,我不知为何有种黯然忧伤的错觉。
“那加油吧!”
“嗯。”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其后是通用技术。
这科的老师花了大半节课来批评我们班的模拟考试有多么的差。
最后一节是体育。
男篮和女排的训练区域相距甚远,迫不得己,每次想要寻找她的身影,都要在“女排团”社死一遍。
在冬天这样做才会显得有浪漫的感觉。
当这边体育老师下达自由练习的命令时,趁大伙一并走散的间隙,我放下球,穿上外套,就往女排区奔去。
但中途有个“中转站”,我得上楼去她位置拿围巾,顺手帮她装上热水。
确认无误后,我才跑去找她。
来到操场西门,远远就己看见那亲切的身影。
不敢有丝毫懈怠,径首跑了过去。
“久等吗?”
我轻喘着气,一边给她递去围巾。
周,拧开的保温开不久。”
嫚姐将围巾在脖上绕了几“你冷,要说,每次都穿这么少,病倒就不好了。”
我脱下外套,想要给她披上,但她扭了扭头:“不用,光是你每次上下为我奔波我就知足了。
“不瞒你说,你来接我的时候,别的女生都是十分羡慕地看着我们的。
因为,你以往的每次表现都被她们悄悄记录,如今,她们什么也说不了,都在忠心地祝福我们呢!
所以,我单是与你在一起,寒冷之类的就己不值一提了。”
“我感觉你抢了很多属于我的台词。”
我略有无奈地看着她。
“这无关紧要,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不知为何,她的这句话,给我一种无助的虚无感。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她也是个谜来的。
从中考之后我就发现她闷闷不乐的,甚至都很少再和我说话,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瞒着我一样。
我想认真了解她到底怎么了,但她也没给过我这样的机会,我这个当姐的有点难堪啊。
你有什么头绪吗?”
嫚姐看向我。
“很难想象,没有。”
我看向远方。
“怎么?
你不应该挺了解她的吗?”
在我看来,嫚姐的语气就像在训斥出轨的丈夫。
“也就三年而己。
别说这个,怪难受的。”
我摇了摇头,前边便是中梯。
“怕我吃醋?”
她说。
“是。”
我们几乎同时登上台阶,齐刷刷的脚步声不免让我有些压抑。
半腰之间:“小孩子的,将头轻搭在我看来,双手拦在我的一样。
当然,最好的是一心一意!”
“你这一说,我更怕了!”
我开玩笑地说。
“所以啊,我才要主动出击,将你从对我妹的怀念之中拉出来。”
我吓了一跳,原来她是这么理解的,不过正合我意。
“之前的理科书和他 一言难尽。
死脑筋。
虽然厉害,但完全不通人事。”
很快,我们一边讲一边上到了西楼。
“好严啊,娶你无望了。”
“你不同,你也厉害,但你通情达理。
你的出现,自带感性的光芒,而且,你格外地关心他人。
你又老实,勤奋刻苦,同时,你还有自己对世界独特的思考。
我相信,不论是谁,与你好的,与你差的,和你相处久了都会喜欢上你这个人的!”
在教室门前,我看着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第一次有种莫名的害羞。
“谢谢………我好久没听到他人的赞美了。”
我的心暖暖的,那远古的气息一瞬间融化,包裹我全身,涌上心头的是深沉的爱意。
“嘻嘻,放轻松啦。”
她整了整我的衣领,“很快就元旦汇演了,调整好心情准备迎接吧!”
“怎么调整?
本来我都自愿报名了,一想到班主任把我私下换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同时,用手拍了拍墙。
“老师那是爱你,不想你走弯路才把你偷偷换下来的。
毕竟,我们都是站在学习这边的嘛。”
她安慰道。
“嗯,我认可了。”
说罢,我透过教室中的窗户,望向正在搭建的汇演舞台。
此处,可以隐隐地听见相关学生部门的人排练的声音。
进入班里,有几个人正错愕地看着我们。
嫚姐在我后面小声地、害羞地笑了出来,推着我回到了我们的座位上。
刚想稍微歇一会儿,嫚姐就以快速的频率推动着我的肩膀,“门口那是不是师姐?
“可能吧,无业要点点,我飞快地出了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