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窘之渊,坚守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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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困窘之渊,孤勇坚守1996 年的时光,在大山深处缓缓流淌,却也在爸爸的生活里掀起惊涛骇浪。

彼时的他,尚未成家,独自一人扛着生活的重担,在命运的荆棘路上艰难前行。

竹藤生意的崩塌,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爸爸满心的希望砸得粉碎。

那些曾经耗费无数心血编制而成的精美竹藤制品,如今只能落寞地堆放在家中的角落,被厚厚的灰尘掩盖,仿佛是对过往努力的无声嘲讽。

收购价格的一跌再跌,使得原本就微薄的利润瞬间化为泡影,一家人生活的改善之光也随之黯淡下去。

祸不单行,老爷子的病情如同阴霾,始终笼罩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尽管之前爸爸在县城辛苦打工挣来的钱,勉强让老爷子的病情得到了些许控制,但后续如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却像一座巍峨且无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爸爸的肩头,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在这双重困境的挤压之下,爸爸与伯父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愈发紧张。

伯父们的怨言和指责,如同冰冷的寒风,一次次刺痛着爸爸的心。

他们将家庭经济的困窘归咎于爸爸对竹藤生意的执着,甚至提出了分家的绝情想法,要求爸爸独自承担老爷子的治疗费用与生活开销。

那些冷言冷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让爸爸独自坐在院子中,望着夜空的星星,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悲伤,孤独和无助的感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然而,爸爸的骨子里天生就流淌着一股不服输的热血。

他深知,自怨自艾只是懦弱者的行径,无法解决眼前这如山的难题。

于是,在短暂的消沉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放下倾注了诸多心血的竹藤手艺,重新踏上寻找出路的征程。

听闻离村子几十里外的小镇上有工厂招工,尽管前路未卜,充满艰辛,但爸爸没有丝毫犹豫。

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破旧却干净的衣物,背上行囊,便朝着小镇的方向出发了。

那是一段漫长而又崎岖的山路,脚下的石头尖锐且杂乱,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受伤。

爸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只是随手一抹,便继续前行。

一路上,他的心情犹如这蜿蜒的山路一般起伏不定,既对未来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挑战和机遇;又有着一份破釜沉舟的坚定,他清楚地知道,为了这个家,为了还在病榻上苦苦挣扎的老爷子,他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也绝不回头。

终于,历经艰辛的爸爸来到了小镇上。

凭借着骨子里那股憨厚朴实的劲儿和诚恳的态度,他顺利地找到了招工的那家生产简易农具的小厂。

可当他踏入工厂的那一刻,现实的残酷还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简陋的工作环境、震耳欲聋的噪音以及高强度的劳动,让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爸爸并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在过去合作社的劳作以及钻研竹藤手艺的过程中,他早己锻炼出了坚韧不拔的吃苦耐劳精神。

这种精神此刻成为了他最坚实的武器,让他迅速调整状态,很快就适应了工厂里紧张而忙碌的工作节奏。

在工厂里,爸爸每天都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从早到晚不停地忙碌着。

他所负责的工作是将一些零部件进行组装和焊接,刺鼻的气味如同恶魔的气息,不断侵蚀着他的鼻腔和喉咙;飞溅的火花则像危险的暗器,无情地扑向他的眼睛和身体,在他的手上、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但爸爸从未有过一丝偷懒的念头,他总是全神贯注地认真完成每一个任务,每一个焊接点都倾注了他对家庭的责任与爱。

为了能多挣一些钱,他主动放弃了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经常申请加班,有时候甚至要工作到深夜,整个工厂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他所在的角落还闪烁着微弱的焊接光芒。

尽管在工厂的日子充满了艰辛与疲惫,但每当月底发工资的时候,爸爸看着手中那几张来之不易的钞票,心中便会涌起一丝温暖和安慰。

他仿佛看到了老爷子能够继续用药治疗的希望,看到了家里的生活能够稍微得到改善的曙光。

那一刻,所有身体上的劳累都如同过眼云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动力和对未来的憧憬。

就这样,爸爸在小镇上的工厂里默默坚守了几个月。

这段时间里,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有机会回村子。

偶尔,他会托顺路的乡人给家里带个口信,简单地报个平安,询问一下老爷子的病情。

而村子里的那个姑娘,虽然与爸爸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关注着爸爸的情况。

善良的她时常会前往爸爸家中,帮着照顾老爷子,为他洗衣做饭、煎药喂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这份默默的情谊却如同春日里的暖阳,在彼此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愈发深厚。

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凭借着自己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和日益精湛的技术,逐渐在工厂里站稳了脚跟。

老板看中了他的踏实肯干和出色能力,不仅给他涨了工资,还将他提拔为一个小班组的组长,让他负责带领几个新工人完成生产任务。

这对于爸爸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和挑战。

他深知这背后所承载的责任和期望,因此更加努力地工作,每天最早一个到车间,最晚一个离开,手把手地教新工人技术要领,严格把控每一个生产环节的质量。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能够让家里的生活彻底摆脱困境,走向新的光明。

然而,就在爸爸的工作逐渐走上正轨,一家人似乎看到了生活希望的曙光之时,村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爸爸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熄灭,心也再次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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