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我喜欢了他整整七年。
可直到昨日,看着他为她准备送行之物时的专注模样,我才真正明白,有些人,注定走不进他的心里。
记得第一次见到顾青砚,是在太学门前。那时我十五岁,跟着兄长去给恩师送信。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站在樱花树下读书,眉目如玉,清风拂过,樱花瓣落在他肩头,却不见他半分慌乱。那样从容淡定的气度,让我的心在那一刻就像被人轻轻叩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
后来才知道,他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名唤顾青砚。那年他十七,已是太学里有名的才俊。无论是对师长还是同窗,他总是沉稳有礼,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骨。
只是礼部侍郎素来看不起商贾之家,我虽是大商贾之女,却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
"商贾之女,终究粗鄙不堪。"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顾父对他说,"青砚,你要记住,顾家的门第,不容玷污。"
那一刻,我躲在廊柱后,攥紧了手中刚绣好的香囊。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明确的轻蔑,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可我不敢出声,生怕被人发现,只能默默将泪水咽下。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半分波澜。
这些年,我做尽了讨他欢心的事。知道他每日清晨要去太学,我就在拂晓时分在他必经的路上洒扫;知道他爱读《史记》,我就跟着兄长学,只为能与他谈上几句;知道他习惯在午后品茶下棋,我就求老师教我围棋,只盼能与他对弈一局;知道他爱吃松仁糕,我就一遍遍地学着做点心,直到做出最好的味道。
"木槿,"兄长有一次忍不住劝我,"你这样,不觉得太委屈自己了吗?"
我摇摇头,笑道:"若是能换来他一个笑容,便是再委屈,也值得。"
兄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道:"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日后他真的对你另眼相看,顾家那关,你要如何过?"
我低头绣着手中的香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