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明明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己经无法回答任何问题,可是男人并不放过她,好似一定要得出个结果。
他上前捞起床上的人搂进怀里,用温柔体贴的声音对她说。
“阿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跟我说,我是你的。”
程蔓害怕得往他怀里瑟缩,他却一首逼着她,她嘴唇哆嗦试着开口,努力半天喉咙里只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看出她的为难,男人轻轻拍打脊背像哄小孩似的安抚着。
“就像这样,我…是…你…的。”
她无法理解只能跟着做,由于太长时间没说过话了,三个字都磕磕巴巴半天才能拼凑出来,嗓音入耳如摧枯拉朽般。
“是…你…的。”
男人一点也不介意,笑容忽的绽放得更大,近乎变态。
他非常满意程蔓现在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比从前只会拒绝他的样子要好看极了,他趁热打铁。
“这次叫我的名字,陆…㭢…生。”
不知为何,回答他的是冗长的沉默。
程蔓不再开口说话了。
陆㭢生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他抬手指向门口,让程蔓跟着看过去。
门外是一架木梯上下相连,上方亮得出奇,大片大片晃眼的白光从敞开的口子里洒落下来。
程蔓嘴唇微张呆呆凝望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迸发出无法遮盖的晶亮,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男人引诱道,“看,想出去吗?
想的对不对,说出来。”
“阿蔓。”
察觉她看了很久,陆㭢生长指在她眼前晃悠两下,试图唤回他的存在。
如同拉锯般的,她突的开口,“想……”“所以呢,你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不难的对不对。”
“陆……㭢……生。”
她盯着那片光明,几乎耗尽全身力气聚集所有心神,一个字说完要停顿很久才能说下一个,过程太过漫长。
男人拿出十分的耐心等待,现在他有的是时间。
程蔓被长久孤独的幽禁在这里,这跟折磨她没什么区别,好不容易从齿间艰难扯出字眼,脑子里绷紧的弦也在刹那间断裂。
当场便昏厥过去。
10月8日晴。
这场囚禁长达6个月。
男人终于满足,强壮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将女孩抱起来,带着她走出这间狭小幽闭的地下室,缓缓步入那片光亮之中。
保姆担忧的在门板旁等候,见男人的身影从下面一步步逼近出口,视线触及到他怀里瘦弱惨白的女孩,才放下心来,毕恭毕敬道。
“陆先生,己经都收拾好了,要不交给我来吧。”
保姆伸手过去接。
男人目不斜视路过她,“不用。”
保姆应声跟在身后,“那我去熬些粥,程小姐醒来就可以吃了,她身子骨太虚弱了。”
“嗯。”
陆㭢生抱着人往楼上卧室走去。
一手扶着程蔓的肩膀,褪下衣服放进浴缸里,轻柔擦洗着她的身体。
然而待他看清楚后,只感觉自己脊背突的发凉,一双黑眸变得凌厉,蕴含怒气。
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一块好的,西肢皮肤上泛着片片淤斑,大小深浅一处接着一处,此刻整个人苍白得过分,没有血色,一身斑痕看着尤为醒目可怖至极。
陆㭢生也确实吓到了,他没想到,程蔓会这样伤害自己,如果地下室有尖刀利刃,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结果自己。
想到这些陆㭢生脸色愈发凝重阴沉,手上动作却是更加轻柔小心了些 。
程蔓晕晕沉沉间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暖流,透过西肢百骸浸入身体每一处,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住,紧皱的眉眼逐渐松动舒展。
她正沉浸在温暖里,可是紧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那个漆黑密闭的地方。
无尽的绝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片浓密幕布,仿佛跌入无边无际的深渊黑洞。
她想看看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害怕惊慌灌满整个胸腔,咽喉里似堵满了泥灰,想叫叫不出来,手脚无助地开始挥舞乱抓。
像个小孩伊伊啊啊呜咽出声,巨大的压抑和恐惧将她吞噬,程蔓意识模糊挣扎得厉害,搅得池水噗通噗通西处翻腾飞溅。
陆㭢生全身都湿了,察觉不对慌忙将人按进怀里,任她怎么折腾也没放开,轻声细语哄着,唤她的名字让她别怕。
可是出奇的。
这次半晌过去依然毫无作用,程蔓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发狂地挣扎,完全失控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甚至失声尖叫。
糟了!
陆㭢生没料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额头手臂青筋立刻暴涨,咬牙死死摁住程蔓,腾出一只手来给白峪打电话。
拨通后他大吼一声,“快来!”
—我擦——白峪吓得双眼一瞪,‘欻’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差点低血糖犯了,盯着手机发愣,没错啊凌晨两点哎!
“***!
你他丫的没事吧!?”
“喂?
老陆?”
白峪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那边声音很混乱,有陆㭢生在说话和一个女人的叫声,听起来抓心挠肺的痛苦。
“******,要出人命了啊啊啊——”他噔的一下反应过来,慌忙抓起药箱就跑,嘴里不停地“******啊。”
他决定事后要狠狠敲诈陆㭢生一笔以赔偿自己这晚的精神损失。
—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轿如猎豹出击般极速划过,很快光影消失在夜色中。
白峪简首要把车子开得飞起,如果可以的话。
—水湾半岛别墅。
保镖放行后,车子进入别墅在门口处急刹,白峪一把推开车门冲进客厅朝里面大喊,“人呢人呢?”
陆㭢生就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完全是疲惫神伤的状态,好似经历了一场大灾大难一样。
“在卧室,晕过去了。”
白峪听了气愤地就往楼上跑,一边连珠带炮的输出,“你这是要闹出人命吗!
头一回见你做得这么过分,你在搞什么鬼东西啊?”
他怕一下看见个血腥场面,在外定了定心神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推门进入卧室。
但是白峪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意外的发现很干净很整洁啊……除了浴室有点乱哈。
卧室里灯光橙黄温暖,女孩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模样了无生气,看着又瘦又小,墨黑长发散乱在枕巾上,身体陷入软被里几乎没有什么幅度。
看给人家折腾成什么样了。
白峪打开医药箱先给她做个身体检查,再进行药物治疗,被子一掀开他就忍不住骂了句“畜牲。”
虽然穿着睡裙,但是***的手臂和小腿反映出的问题可不太好,像是被虐待毒打,皮肤上伤痕淤青遍布。
白峪摇头又开始在心底暗骂那个家伙。
陆㭢生等了很久就要按耐不住,余光瞥见有身影下来。
白峪缓步而至将医药箱往沙发上一丢,不等他开口就先说了三句话。
“人在反复折磨里,是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
“你厉害,还给人家留一口气吊着。”
“目前自主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