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边开车边问坐在副驾驶的凌雨道。
“没。”
“镜湖城可是个大地方,是咱们东明国除了京师(类比北京西安)、麟江(类比唐山)外最繁华的城市。
与重工业发达环境污染严重的麟江不一样,镜湖城全是高科技公司,高楼大厦没有重工业的污染,大面积的绿化山林公园,还有明洲大陆上最大的淡水湖镜湖,环境风景绝了。
水路运输距离出海口不到50公里,真是不比京师差啊!
上次来州府帮崔爷提车来,我可是真爱上这地方了。”
“那可真是好地方。”
“是啊,哎,最后那句‘真是不比京师差’你可千万别在外边说啊,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被人检举了后果很严重的,记住,三缄其口啊。”
“多谢教诲。”
从进城的公路一首向城里开去,渐渐的景色变得高楼林立,贴满玻璃的高楼大厦间夹杂着传统风格的现代建筑,古典与现代的结合在这碧蓝的蓝天之下,迎面吹来着常年20度不到的凉风,凌雨透过着车窗欣赏着美丽的景色。
车辆从中央大道穿过高楼大厦的商业区,穿过大路后豁然开朗,映入眼帘一望无际的湖面,像镜面一样平静,湖面倒映着天空的蓝天白云。
最绝的景色要数无云的夜里,湖面倒映着天空中的星河,分不清水面和星空的交界。
“这就是镜湖了,明洲第一世界第二大的淡水湖泊。
怎么样,漂亮吧!”
司机左手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湖中心的那座岛上有着全国水质最好流量最大的泉水,州府府衙等各个官家机构和学宫也都在那里。”
“那我们要怎样上岛呢?”
“瞧好吧!”
司机沿着道路驶入了海底隧道,特种玻璃做的海底隧道通透无比,将湖底的生态景观一一展现在眼前。
清澈的湖水里各种的植物与鱼群,水底各式各样的礁石地形,像名山一样的耸立在水中。
继续向前驶去,光线越来越暗,往上望去渐渐地只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光。
透过湖底的微弱灯光隐隐约约地看到湖底的各种大型的鱼类,甲壳类动物。
“你没有深渊恐惧症吧?”
司机问道。
“哦,还行,这儿挺美的。”
“那就好。”
司机把烟掐了,扔进烟灰缸里,继续说道:“上次我带崔爷来州府述职,开到这里的时候崔爷吓得都摊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不敢睁眼吓得那个怂样孬崔哈哈哈!”
“是嘛。”
“哦对了,你别跟他说这是我说的昂。”
行驶了大概5分钟,周围的光亮渐渐地明亮了起来,不一会便从前方的光亮驶出了隧道。
行驶在岛上,路旁大树的树荫遮住了阳光,随处可见的大树都是百年千年的茂盛。
与外面的高楼大厦不同,岛上没有喧闹的车水马龙,充满着历史古韵的房屋被现代化的道路串联在一起,与岛上茂密的植被融合,文化气息庄重严肃令人肃然起敬。
就像是喧闹城市中的世外桃源。
“凌少爷,到学宫的宿舍了。”
车辆驶过一条条街道,停在了学宫宿舍门口。
“往后你就安心备考,从考试到后来的放榜到入京面圣,剩下一切就都听他们的安排就行了。
我帮你卸完行李搬上去后我就回去了,少爷多保重吧!”
“辛苦您了!”
入住手续和安置行李等事务一切都忙完,司机开车回去了,凌雨忙了一天全身乏力,在自己的单人间宿舍里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闪现着一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画面,梦中的自己被铁链锁在柱子上,一群穿着奇怪的人手持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长矛刺向自己,天空是红褐色,下着大雨,周围充满着愤怒的叫喊声喊着“神迹的叛徒!
杀死他!”。
那刺痛感仿佛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感觉的到鲜血在自己的身上喷涌流淌,最后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个子很大很壮的刽子手掏出来一把刀刃发着光的砍刀砍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
惊醒的凌雨坐在床上满头大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慌张地看着周围。
还好,刚才只是个梦,自己仍身在旅馆,不过,为何感觉如此的真实?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除了电视上的画面自己甚至连东明的士兵都没亲眼见过,为何会梦到这种如此真实的画面?
望向窗外,己然是天黑,外面的路灯都亮了,夜景灯火通明,天空中静睨的星河闪着五彩斑斓的星光,闪烁的流星明亮的星云似乎在诉说着光年外史诗般的绚烂的故事。
湖面映着近处的灯光和遥远的星河。
凌雨倚在窗边,看着这美丽的夜景感受着凉爽的风拂过。
掏出手机看,己经是晚上9点半,睡过了一个下午也己经错过了食堂的晚饭。
没办法,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店家还开门营业。
下楼,走在中心岛的路上,凉爽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
街上的行人己经很少了,由于中心岛不像商业区不夜城般的繁华,街上的店家大多己经打烊关门。
走了一段时间,前面还有一家店没有关门,走过去看,是一家江月茶楼。
推开门进入茶楼,店小二见来了客人,赶忙拿过菜单。
“公子,想来点什么?”
“我看其他的店都打烊了,你们不关门吗?”
“哦,我们这茶楼啊,不关门的,因为我们这家茶楼,顶楼上能俯瞰全岛的风光,有很多达官显贵才子佳人特意在顶楼上面包场设宴吟诗作乐欣赏夜景。”
“哦,你们这有什么吃的吗?
饿了。”
“公子啊,我们这里是茶楼不是饭店,饱肚的只有一些糕点,只不过这些糕点对于你们这些学子来说价格贵量小用来饱肚的话不太实惠,不过茶水便宜,您看来点什么?”
小二的回答倒是实在。
“小二,来壶上好的龙井就够了。”
旁边一个人提着一个油纸包裹从边上一桌起身坐到了凌雨的对面,他挥了挥手示意小二去准备茶水,一手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拆开:“这位仁兄,也是来参加春闱的吧!
我这里带了一只烧鸡,我的仆人中午给我买来的,咱赶了一天路下午睡了个懒觉也没来得及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就帮着我吃,咱俩给解决它!”
说罢,戴上一次性手套,将整只烤鸡撕成了大小十几块。
脱下手套,又跟小二要了两双筷子,分给了凌雨一双。
“哎这,多不好意思。”
“仁兄,都是同年考生客气什么,看出来你饿了,快吃吧。
这里的破贵点心想吃饱,那你得倾家荡产喽!”
说罢用筷子夹起一只鸡腿放在了凌雨面前的碟子里:“我叫丁武,你可以叫我老丁,淮州岭南郡人士,军事类考生。
你呢?”
“我叫凌雨,淮州歧东郡临岐人士,工程类考生。”
“歧东郡啊,好地方啊!
你们那里的桃子和橙子世界有名,不光出口到北晋、西宁、延国,据说都出口到尼洲的黑人国家和地球背面盎洲的白人国家了。
哎,你们家也是种水果的吗?
这次来州府有没有带来些?”
“这个,其实,临岐不像歧东其他地方盛产水果,我们属于是,做包装装箱的加工厂……哦对了,丁兄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啊。”
丁武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家有点复杂,我家世代为军人,我太爷爷跟着开国太祖皇帝打天下,建国后因为被怀疑参与太子谋反案被处斩,太祖皇帝念及救驾有功并未祸及家人。
我爷爷跟着太宗皇帝亲征,灭了东海国,收复了我东明国一半的海岸线,但不幸的是凯旋的路上感染了瘟疫去世了,当时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和将领都死于那场瘟疫,我爷爷很遗憾没能封爵,太宗皇帝念其功劳,在岭南赐给我父亲一块300户的封地。
我父亲年轻时在服役期间受了伤左腿无法站立只能坐轮椅在封地养老,所以说我们家族军人的名望,可全在我身上了,我这次参加春闱,不仅为了我自己的军事梦想,也是为了我家族的荣誉……凌兄你呢?”
“我……我其实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养父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来这里的原因……呃,我们亭长让我来的。”
“抱歉啊,我可能触及到你的痛处了,十分抱歉。”
“没事的,客观事实而己,而且我活得也挺快乐的,小镇的人们给了我父母般的关爱伴我长大。
我来这里参加春闱,也是想入榜给乡亲们争口气,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丁武伸出手拍了拍凌雨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有志气!
我知道你这种确实很不容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就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其实,还行,我也没那么不容易……我……”“来,咱们君子之交,以茶代酒,满饮此杯!”
“来,干杯!”
两人相谈甚欢,茶饱饭足,不觉间己是深夜。
互相道了晚安,丁武回到了下榻的旅馆,凌雨也回到了学宫给准备的宿舍。
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店小二收拾碗筷的声音和蛐蛐的叫声。
天空中,星河北方的星系异常地明亮,照亮着北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