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
林深抬手，“别扯开话题，把粥喝完。”
“我可以自己来。”
林深没有动作。
鹿鸣顺他的心，就着他的手小口喝完。
“今晚慕乘风说要聚一聚，让我叫上你一起。”
随后，顿了顿，“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
“去吧，好久没见他了。”
不是担心林深会为难。
他从高二的时候就跟着林深，虽然那时候只是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跟班，但跟同为林深小弟的慕乘风几人关系还算不错。
他们帮了他不少。
他永远不会忘记，脏乱的小巷子里，林深带着慕乘风几人逆光而来，在那之后他再没受过任何形式的欺凌殴打。
深夜，随心酒吧，203包间。
“老大来了！”
慕乘风眼尖，一眼注意到推门而入的林深。
以及跟在林深后面的鹿鸣。
“哎，老幺也来了。”
说着，招呼着两人坐下，推了推旁边的祁观语，让他往左边挪一挪。
“慕哥。”
鹿鸣喊了一声。
除去林深，慕乘风对他最好，这人没有坏心眼，永远用最真诚的态度对待身边人。
说实在点，大大咧咧的，也没有什么烦心事，每天笑呵呵没心没肺的。
有一段时间，鹿鸣严重觉得慕乘风像只哈士奇，虽然傻了吧唧但破坏力极强。
“抱歉，我来晚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鹿鸣的思绪。
鹿鸣抬头看去，搜刮大脑过后，他确定没见过这个人。
慕乘风起身，揽着来人的肩膀，“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黎书遥，我朋友。”
黎书遥。
很好听的名字。
好听的名字配好看的人，鹿鸣心想。
察觉到鹿鸣的目光，黎书遥冲他浅浅一笑，眉眼弯弯。
鹿鸣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林深敏锐觉察到这一点。
略带不满的眼神扫向黎书遥，随即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揽上鹿鸣的腰。
“喜欢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鹿鸣收回目光，柔软地弯起唇角，不懂林深怎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答道，“没有。”
颇为顺从地放软身子，靠着林深。
林深很是受用，又将人往怀里揽了揽，纯粹保护的姿态。
见其他人没有任何异样，黎书遥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深一眼。
林深有个很喜欢的小情人，他也知道。
不过，只是情人吗？
没多久，场子热起来。
慕乘风给鹿鸣倒了酒，“来来来，老幺，喝酒，现在老大可不能拿你未成年当借口了，当年要不是你跟老大一起出国，我早在高中毕业就让你好好喝上一回了。”
“慕哥，我今天不喝酒。”
鹿鸣推辞道，余光中林深己然拧起眉头。
林深不喜欢他喝酒。
“什么不喝酒，你别蒙我，你这天天应酬怎么可能不喝酒。”
慕乘风钝感力强，压根没注意到旁边林深沉下来的目光。
祁观语默默给他点了支蜡烛，转头跟黎书遥聊了起来。
他听说，黎书遥自己没什么固定职业，但姐姐却是江城风潮科技老板娘，而且他还和江城陆家新的掌权人有点联系。
另一边，慕乘风还想再劝劝。
林深：“这么喜欢喝，那你把剩下的全喝了。”
“啊？
啥？”
慕乘风转头去看林深，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不是，老大你别老这么拘着幺儿啊。”
“慕哥，我真不喝，你多喝点。”
鹿鸣接过酒给慕乘风倒了一杯。
又倒了一杯递给林深，“林深，你要不要尝一尝？”
“想让我喝？”
林深挑眉，没再理会慕乘风，目光仅落在鹿鸣一人身上。
“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
总是弄不清林深的意思，鹿鸣也有些烦。
正要收回手，酒杯却被林深咬住，眼神却盯着鹿鸣。
鹿鸣莫名感觉他咬的不是酒杯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掩饰般将酒杯抬高一点。
放下杯子后，鹿鸣偷偷看了眼林深的嘴角，还留着水渍。
“想尝？”
薄唇轻启，声音里带着蛊惑。
祁观语注意着这边的情况，默默留下西个字。
孔雀开屏。
鬼使神差的，鹿鸣盯着林深的嘴角点头。
“呵。”
林深抬手，大拇指抹去水渍，不剩丁点痕迹，“想着吧。”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想喝。
他又不是没喝过，还喝过更好的。
那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
有天晚上，他心情不好，进了林深的酒窖，放纵了一回。
醒来时才知道他几乎开了所有林深珍藏的好酒。
每瓶都尝了口，但只是尝了口而己，剩下的倒的倒，丢的丢，原本干净整洁的酒窖等到林深回去时充满酒香，瓶子散落一地，酒基本上也都洒了。
林深最后用“浪费”两字形容鹿鸣的荒唐行径。
那晚之后他彻底想开了。
留在林深身边，哪怕是情人，也比回到那个家被打骂好，至少林深会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挨打。
林深的注意力全在鹿鸣身上，鹿鸣一会儿低落，一会儿高昂的情绪让他捉摸不透。
“想什么呢？”
伸手戳了戳鹿鸣的脸颊，很软很舒服。
就像鹿鸣给人的感觉。
“在想你会不会一首护着我。”
鹿鸣眨眼，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我的人，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
林深还记得第一次，不，不是第一次，只是偏偏那次印象最为深刻。
幽深偏僻的巷子里，那个小可怜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小可怜身上全是伤，所以他把鹿鸣带回家擦干净。
后来自己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再之后，他生不出一丝甩掉这个小尾巴的想法。
鹿鸣听着和高中时一模一样的话，不自觉心情愉悦，趁没人注意他们，飞速在林深下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
“林深，谢谢你。”
“咳。”
还是少见的主动。
林深清了清嗓子，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似是想到什么，附在鹿鸣耳边，“宝贝儿，我更希望你在晚上更主动点，表现好点。”
正戏开始前，鹿鸣都是主动且热情的，偏偏重要关头掉链子，像个小木头，后面又总想着逃离，让他不得不分出心思将人摁住。
鹿鸣大脑宕机。
鹿鸣听不懂。
难道他表现得不好吗？
鹿鸣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聪明学生，只要他想学，什么都能学会，包括那方面的事情。
所以，是林深不懂他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