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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旗袍的领口。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旗袍，淡青色的绸缎上绣着细密的梅花，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

"小姐，老爷让您赶紧过去。"丫鬟小翠在门外轻声提醒。

"知道了。"柳如烟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推开门。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檀香，这是父亲书房里常年燃着的香。她踩着绣花鞋，裙摆轻轻摆动，像一株摇曳的青莲。

书房的门虚掩着，柳如烟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但必须完成。日本人已经盯上了那份名单......"

柳如烟的手顿在半空。名单？什么名单？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门缝。

"老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这是管家老周的声音。

"记住，名单必须亲手交给青鸟，绝不能让日本人得到。如果......如果情况危急，宁可毁掉也不能落入敌手。"

柳如烟的心跳突然加快。她从未见过父亲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说话。在她印象中，父亲总是温和儒雅，是上海滩有名的古董商，怎么会......

"谁在外面？"父亲突然提高声音。

柳如烟慌忙后退，却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青花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门被猛地拉开，父亲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柳如烟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如烟？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正要来找您......"柳如烟低下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父亲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久得让她觉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