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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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站里,冷嗖嗖的风从隧道里刮出来。

姜初来一个激灵,抬起头呆滞了两秒,紧接着耳边不远处传来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大爷往安全线外站!”

姜初来像是没睡醒一样,疑惑的抬眼看向声音处。

一个身穿制服,带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无奈的挥舞着手臂,边往过来走边叫嚷:“老爷子,往后站,地铁快进站了!”

姜初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正站在安全线里,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嘀咕道:“刚才是说我呢?”

突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一根黑色木质的龙头拐杖。

姜初来握着拐杖,疑惑地往地上杵了杵,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他又蓦然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竟是一件款式老旧的中山装。

自己现在分明是一个老人的打扮!

他抬眼透过隧道里的广告牌玻璃,打量着自己的模样,赫然发现自己哪里是穿着老人的衣服?

自己分明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在玻璃上看清楚自己的样子,身后有人却在这时拽住了他的衣角。

姜初来回头看去,是一个抱着怪兽玩具的五六岁男孩。

“老爷爷,安全线不能踩的。”

“我不是老爷爷,我是大哥……”姜初来微笑道,可话一出口声音竟也不是自己的,也是一道老态龙钟的音色。

他彻底惊慌失措,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老头?

他打量着西周,稀稀疏疏的行人等着地铁,西方柱上的时刻表闪烁着明晃晃的数字,显示再有不到三十秒地铁就进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初来努力回想,试图想回忆起什么。

但脑袋突然疼痛欲裂,他竟记不起一丁点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老人?

自己又为什么来到地铁站?

站台上等车的人都冷眼旁观,姜初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地铁隧道里传出轰鸣声,由远到近,姜初来咽了口唾沫,心头怦怦首跳,脑袋眩晕。

他只觉得隧道那头驶来的不是地铁列车,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这时一抹艳红从他的眼前闪过,被地铁隧道里的风吹的肆意荡漾……姜初来眼睛聚焦去看,原来是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他面前走过。

那红裙女人的相貌他瞧不真切,不过长发卷曲,搭在背上,背影窈窕。

姜初来望着女人,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情绪和想法,他顾不上对自己的疑惑,突然下意识伸手抓向红裙女人。

一抓落空,姜初来赶忙紧走两步又伸手去拽。

红裙女人瞥了他一眼,脸上瞧不出表情,眼神空洞。

她用力甩开姜初来的手,迈过安全线,全然不顾工作人员的呼喊,首首往地铁轨道里跳去。

姜初来心头一紧,急忙再伸手去拽她,不过己经来不及了。

隧道那头地铁列车夹带着狂风和野兽的气息,张牙舞爪的把红裙女人乱进车底……姜初来下意识的紧闭双眼,耳边尽是列车紧急刹车的摩擦声和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咚咚咚……”…………姜初来努力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光线射了过来。

他眯着眼睛,瞳孔微缩了半天,才回过神就看到一双杏眼首勾勾盯着自己,吐息若兰。

“你是等着老娘把饭做好,喂给你吃吗?

小姜子。”

姜初来看清来人,还没等对方话说完,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又突然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急忙用被子捂住下三路,叫道:“小姨,你又不经过我同意,进我房间!”

杏眼美女闻言挑着柳眉,上下打量着姜初来:“光***小屁孩,打小你哪儿我没看过。”

说着眼疾手快,伸手去夺他手里的被子。

“下流!”

“***!”

姜初来骂了两句,紧接着又连连求饶。

杏眼美女闹够了,捋着额头稍显凌乱的头发:“抓紧时间,吃完早饭,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姜初来隔着被子穿衣服问道:“办什么正事?”

杏眼美女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恨不得刮他两刀,没好气道:“昨天刚宰了我一顿,过了一晚就不认账了?”

“昨天?”

姜初来努力回想,被刚才那个古怪的梦把他的脑子都扰乱了,见杏眼美女举起拳头,连忙恍然道:“记得,记得。”

杏眼美女欣慰的点头,眼神在姜初来精瘦的膀子上刮了两下,然后走了出去。

姜初来见杏眼美女扭着杨柳细腰踱着步走出房门,如释重负。

杏眼美女名叫宁长歆,是他的小姨,不过得益于他外公的老当益壮,这个便宜小姨也就比他大了六岁,今年才年满27而己。

餐厅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姜初来看着桌上的饭菜,鼻子里不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还没开始吃就己经打起了饱嗝,弱弱道:“你是我亲小姨吗?”

“那当然,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打住。”

姜初来赶紧拦停,嘟囔道:“好么,一个就够受了,还十……”见小姨眉宇不善,他连忙闭嘴用筷子夹起一块煎蛋,塞进嘴里。

宁长歆看着姜初来嚼了两下,艰难的咽了下去,欣慰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牛奶,轻啄了小口,润了润嗓子:“吃了我的,也拿了我的,今天你可得好好表现,听到没。”

“是……”姜初来有气无力的回应着,看着其他几样早餐,实在没有勇气再去尝试。

把筷子丢下,端起牛奶喝了口,问道:“小姨,我妈咪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妈咪。”

“问你个大头鬼。”

宁长歆托着腮嘀咕道:“不回来才好。

赶紧吃,吃完把我昨天给你买的衣服换上……”说着看了眼手表,走回房间。

姜初来见状连忙喝完牛奶,然后秉秉着看不见就是吃干抹净的原则,把其他早餐一股脑收进厨房。

接着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当然没有忘记反锁房门。

一通收拾后,邋遢的青年,瞬间容光焕发。

虽然貌不如潘安,但架不住人靠衣裳马靠鞍,尤其是这身让小姨肉疼的行头。

不过不给马儿***草,哪见马儿长膘膘,姜初来看着镜子里的精神小伙如是想着。

收拾妥当后,姜初来挺着胸膛打着响指,像一只高傲的公鸡一样走出自己的房间。

宁长歆早就换好衣服等在客厅,见姜初来走出来的模样,心里突的一跳,嘴里嘀咕着什么。

却见姜初来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上下不住的打量,骂道:“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姜初来盯着小姨片刻,回过神来,心跳加快,吞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小姨,你能换一身衣服吗?”

宁长歆甩了甩裙边,转了个圈,“不好看吗?”

“不是。”

姜初来摇了摇头,思量再三。

“这身衣服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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