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川父亲是当地一家大型医药企业的高层领导,母亲则是当地一家大型医院的院长,平时父母十分爱护和娇宠,所以性格显得傲慢,恃才而娇,此时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入座,起初不和谐的氛围被淹没在横竖交错的背影和桌子之间。
此时一个成人的背影走向讲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只见他带着一副的沉重的眼镜,镜框把鼻梁压出明显的凹陷,眼神的状态被镜片无情的遮挡,年龄却显得比实际更大一些,据说是研究生刚毕业一年,但是管理手段别出心裁。
班主任教学工作的原则就是以成绩为中心,一手抓课堂纪律,一手抓课下生活纪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一切向分数看齐,新上任就按照成绩排座位的惯例一首延续到现在,每次期中期末考试都是如此,第一名有优选选择权,最后一名只有被动接受权。
“我叫杜德君,道德的德,君子的君,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杜德君班主任说话时铿锵有力,不失威严,作风严厉而固执,被很多同学背后称呼为“有道德的昏君”,当然这个外号出自林夕水之口。
“很荣幸成为你们的班主任,现在大家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只报姓名和爱好即可,介绍完毕后吃晚饭,六点半点教室***晚自习、、、、、、”大约10几分钟的自我介绍完毕后,班主任又老生常谈起纪律来:“我再三强调,高中期间要严格遵守课堂记录,注重仪容仪表,女生不能化妆,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男生不能打架斗殴、不能染发、不能留长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男女生在校期间坚决不能谈恋爱!”
其中“坚决”两个字的语调音高提升,音长拉长,生怕台下的学生抓不住讲话的重点。
另外杜德君把烂记于心的规章制度一一强调一遍,但台下的同学们却个个听得无精打采,特别是最后一条无疑给有苗头的家伙心坎上面压上一块巨石,想要破石而恋太难了。
不久班主任宣布下课,吃完饭后六点半开始上晚自习。
“看来无聊的高中生活从今晚开始了。”
木婉芸微微鼓起腮帮,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哲学家说,人生就是在无聊和痛苦之间摇摆,要么用痛苦打发无聊,要么用无聊打发痛苦。”
林夕水边说边做着跟古代秀才读书摇头晃脑的样子。
“我看不是什么哲学家说的吧,而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书呆子说的吧?”
木婉芸噗嗤一笑差点没把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然后假装生气的用双目瞪了瞪林夕水。
林夕水还在为自己先前的随口之言感到后悔,但一想到木婉芸假装生气的模样却逗笑了自己,假如你拿一块石头左看右看横看侧看都是石头,但若是可爱有趣的灵魂,无论从哪个面看都是可爱有趣的,这也许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林夕水越来越觉得木婉芸是后者中的后者了。
刚下课时的林夕水还沉浸的自己泛起的思绪之中,这时候董文川朝他走了过来:“同学,怎么称呼?
我叫董文川。”
“我叫林夕水。”
“对了,你们之前就认识?”董文川边说话边用摆动的头颅指了指刚走出教室门口的木碗云。
之前?
之前是多久的时间长度?
是一年还是一个月还是一秒钟?
林夕水觉得都对,就略有不屑一顾的回答道:“是的。”
董文川酸酸的失望的表情一下涌上脸上,但是又几乎毫无瑕疵的用微笑衔接起来,伸出手说:“交个朋友吧,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不客气。”
林夕水迟疑了几秒钟,礼貌的说道。
但他并没有伸出手掌,说完也径首走出教室门口,没想到木婉芸正在门外还没有走,莞尔一笑道:“林夕水,晚自习来的早的话麻烦帮忙在你旁边占个座位。”
说完便插入前面一排女生的队列中,一起有说有笑的下了教学楼。
“占个座位,在我旁边?”
林夕水心里重复着木碗芸语句中的重点,无可奈何的一笑,在回答之前,人己经没了人影,看来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再说如果拒绝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的请求,那将是对自己内心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林夕水早早吃完晚饭饭,怕晚自习无聊就随身带了一本钱忠书的《围城》到教室打发时间,顺便找了一个最后一排靠角落的座位,这座位,其实不用占也几乎无人会表现出想坐的兴趣。
一个好位置的座位先来者得,一个差的座位先来者弃,占一个差的座位,不会有人去质疑你的人品,最多心底会嘲笑一下你的智商,但不妨碍任务的完成,这也算两全其美。
木婉芸总算没有“太过分”,没有坚持到最后走进教室,要不然,林夕水坚守的旁边的座位难保不会有一种被遗弃的冷落感。
木碗芸走到正在看书的林夕水旁边座位安静的坐了下来,看到林夕水正在偷偷翻阅着小说,小声调皮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像围城里的谁?”
林夕水有点惊诧,心想:“你怎么知道是围城,封面压在下面,小说纸张的内容也无法一清二楚的看到,难道她的眼睛有特异功能?”
林夕水的困惑写在脸上,但一时只能将这疑惑暂时搁置。
像谁?
围城自己虽看过一遍,但是非要找一个里面的人物跟木婉芸对应起来,还真难以给出答案,但是又不能表现的一无所知,就随口说:“恐怕——恐怕只有唐晓芙有这个资格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还真敢说啊?”
木婉芸盈盈一笑。
“我也是随口说说,你还真相信啊?”
林夕水说话时带着一丝诙谐。
林夕水这一答让木婉芸一阵苦笑,心想:“刚刚他一定是吃了谁的酸萝卜了,说话时有点酸酸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本小说叫围城的?”
林夕水没有带着疑惑下课的习惯。
只见木碗芸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标出正好是《围城》这本书的厚度,这无言的答案让林夕水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