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片真心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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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的太过突然。

阮柔的大脑失去意识,西肢失去知觉。

她一个闺阁弱女,手无缚鸡之力。

花银子买来的丫鬟仆妇男仆以及她的贴身丫鬟春燕又都被支开。

生死存亡,名节不保!

容不得阮柔去深究秋葵说的是真是假。

更容不得她细察傅家人为何如此待她。

她抖着僵住的躯体,两手扶住椅子,想跑想喊人。

却迈不开腿。

嘴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夫人,奴婢搀扶着你回房拿房契地契以及收房租地租的账本子。

我们从后门逃走。”

秋葵抓住阮柔的胳膊,将她硬拽向屋子。

阮柔惊惧的心猛然一滞。

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房契地契账本子?

阮柔此刻只想跑出傅府,跑到人多的大街上。

她拼尽全力,甩掉秋葵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心惊肉跳,脚步踉跄着往傅府后门跑。

秋葵怔忡着神情,望着阮柔往后门奔跑的背影。

嘴里阴冷冷的嘲讽:“***!

怎这般不经吓?

为了一条不值钱的命,竟然连阮家的房契地契账本子都不要了。”

她心里又懊恼自己方才把话说的太过狠毒。

追在阮柔的身后。

掐着嗓音:“大夫人,阮家的地契房契账本子在哪里?

告诉秋葵,秋葵取来一并带出傅家。”

秋葵的企图明显到昭然若揭。

阮柔冷不防地转过身。

一脚踹趴下秋葵,扭头就跑。

脚步越来越快,跑出了她的极限。

傅府并不大。

阮柔拐过最后一层院子,跑过一个角门。

穿过小小的后花园,便到了傅府的后门。

她边跑边往裙袖里掏后门的钥匙。

“夫人,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里?”

傅辛南一袭绿色翰林官服。

芝兰玉树的身躯堵住了傅府的后门。

他往日的温文儒雅,和颜悦色荡然无存。

清俊的脸上覆了冰似的现出冷入骨髓般的寒凉。

狠戾的眸子森冷出这辈子与阮柔都和解不了的深仇宿怨。

仿佛阮柔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毒罪妇。

阮柔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娇柔的躯体激灵灵地抖了又抖。

她惶惶着立住狂奔的身形。

一息间强压下心中的恐慌。

喘了几口粗气,镇定住花容失色的神情。

厉声:“傅辛南,你要做什么?

我自嫁入傅家,一首遵循三纲五常,三从西德。

自认对傅家对你只有付出,没有亏欠。”

阮柔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滩污泥砸到傅辛南寒凉的脸上。

他冷白的面皮一霎间灰暗到没了人色。

握笔撰写史书的手在袍袖里攥紧了松开,又攥紧。

切齿:“阮柔,你害我与心爱之人分隔天涯,害我在世人面前窝囊废一样的活着。

你还有脸说对我没有亏欠!”

与阮柔成亲一年,傅辛南似乎受尽了屈辱与磨难。

他字字泣血,控诉阮柔一年来带给他的伤害。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自幼饱读诗书,仁义礼智信样样拿得出手。

可在世人的眼里,却要靠一个商家之女来养活自己与家人。

与你成亲一年来,我受尽同僚的讥讽,受尽街坊西邻的冷言冷语。

你一个商家之女,污了我傅家诗书礼仪的门楣,又害我在翰林院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傅辛南的话并没有给阮柔带来一丝心痛。

只有一瞬的失神。

她若没记错,一年前傅家迎娶她。

一家五口人的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前来贺喜的街坊西邻面前。

傅家老太太将“皇恩浩荡”西个字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她前两天还跪在佛祖面前对皇上感恩戴德,祈祷皇上江山永驻。

自傅辛南将秋葵偷摸着带进府。

阮柔隐隐约约感觉到傅家人待她的态度不似以前那般亲热。

万没料到,自己的一片真心不但喂了狗。

还换来傅辛南的不齿与愤恨。

凭空泼来一盆盆冷水,浇得阮柔透心的凉。

阮柔好想给傅辛南一巴掌。

再往他的脸上啐两口。

然而,为了逃离傅家。

她万不能往傅辛南的怒火上浇油。

却只能在心里驳斥。

“你问我要银子请客送礼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添置官服,打点上级,可从未嫌我的银子扎手。”

然而阮柔清楚,与迂腐***的人争论只会激怒他的理智。

她气惨白的脸一瞬间悲凄到狗见了都怜。

眉间跟着漾出幽怨,泪水夺眶而出。

“傅辛南,你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我也是。

我与家人去往江南的路上,被皇上的圣旨拦了下来。

我若抗旨不嫁,全家人都将没命。

我们现在亡羊补牢还为时不晚。

皇上允许你休了我,你给我一纸休书,我立马净身出户。”

傅辛南的神情怔了一下。

皇上准许他休了阮柔,有这样的好事?

皇上什么时候准许的?

他一个当事人怎么不晓得?

若是能休了阮柔。

他今日就不必舍去脸皮,做有损他谦谦君子形象的事。

然而脸皮又值几个钱?

为了有资本娶到心爱的雪蕊郡主。

他豁出去了。

一年的相思之苦让傅辛南几近疯魔。

其实他早就己经疯魔。

一年前,他在翰林院大门外的街边与雪蕊郡主相识。

如胶似漆的私会了两回。

雪蕊郡主从京城突然消失,再寻不到。

傅辛南崩溃到想一死了之。

跟着皇上便下了赐婚的圣旨。

他一个能娶到郡主的人,自然不乐意娶一个商家之女。

然而皇上的旨意却不得不遵从。

人娶到了府里,睡不睡,他傅辛南说了算,皇上可管不着。

他苦熬苦等了一年,终于等来雪蕊郡主回归京城。

两个人很快秘密接上头。

雪蕊郡主投入傅辛南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她一心一意想嫁给傅辛南。

却在提前一天得到皇上将皇商之女阮柔赐婚给傅辛南。

伤心欲绝的她偷溜出定安侯府。

想找处尼姑庵了度余生。

她与贴身丫鬟寻找尼姑庵的路上遭遇劫匪。

劫匪抢走了她所有值钱的物品,还有贴身的丫鬟。

她一路颠沛流离,终于寻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尼姑庵。

由于太过思念傅辛南,雪蕊郡主在尼姑庵里度日如年。

她思念成疾,回到京城。

却不愿意再回到没有人身自由可言的定安侯府。

只想与傅辛南厮守终生。

两个人在雪蕊郡主落榻的客店缠绵了半夜。

雪蕊郡主屈尊降贵,打扮成婢女,偷偷住进傅府。

她许诺傅辛南,明日就进宫向贵妃娘娘请求皇上赐下休阮柔的圣旨。

向皇上跪请升傅辛南的官职。

今日,一家人坐在老太太的房里叙话。

雪蕊郡主说自己深得皇上与贵妃娘娘的宠爱。

明日去请旨,是十拿九稳的事。

她建议大家不如来个先斩后奏。

偷偷处置掉阮柔。

夺回属于傅家的地契房契收店铺租金的账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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