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晶晶的诞生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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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初,中典和筱兰到了适婚年龄了,他们的爸爸是世交,知根知底的,两人在父辈的撮合下,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小夫妻跟随亲戚踏上了新疆的土地,学做服装生意,以此谋生。

然而,日子如流水般平淡无奇,两个女儿的降临更是让经济雪上加霜。

中典望着襁褓中的女儿,眉头紧锁,严肃地劝说着筱兰别再执着于生儿子。

然而,筱兰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我们再生一个,下一个准是儿子!”

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指引着她走向迷茫的未来。

于是,筱兰开始了东躲***的生活,光荣地加入了超生游击大队。

那几年,为了避免超生罚款,连春节都只在异乡度过。

在那个炎热的夏日,晶晶的呱呱坠地并没有给中典带来预期的喜悦,三胎仍是女娃的事实让筱兰备受打击。

筱兰还未从生产的疲惫中恢复,就接到了母亲突发去世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天旋地转。

筱兰强忍悲痛,匆匆地订好飞机票,连夜赶回老家奔丧。

筱兰忙完母亲的后事,又回归到自己的小家庭,服装生意不温不火的,五口之家的生活重担压得小夫妻喘不过气。

连生三个女娃的心理落差,让筱兰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甚至萌生了送走晶晶的念头。

终于到了领孩子那天,一对年轻的夫妻空手而至,筱兰心中的不舍如潮水般涌来,她紧紧抱住晶晶,泪水滚烫地滑落在脸颊上。

中典坚定地说:“你们不太真诚,我担心你们不好好对待孩子,你们回去吧……”晶晶,一个偶然间闯入这个家庭的小生命,自小便在父母忙碌的背影下成长。

一次,晶晶独自扶着玻璃奶瓶喝奶,小手一不留神地一滑,整个人从床上翻滚而下,奶瓶的破碎声和哭声划破了宁静。

筱兰听见哭声,心急如焚地冲进房间,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让她瞬间失色。

她颤抖着双手,连忙抱起嚎啕大哭的晶晶。

中典闻声赶来,火急火燎地蹬上自行车,载上筱兰和晶晶一路飞驰,奔向医院。

一路上,狂风呼啸而过,他们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好在有惊无险,经过细致的检查,医生确认了晶晶的眼睛无碍,只是面颊需要缝针。

那一刻,全家人的心才稍稍放下。

晶晶的面颊留下了一小块疤痕,不过她还能看见这精彩的世界。

晶晶刚满两周岁,就被爸爸寄养在了姑妈家里,在那度过了两年多懵懂无知的岁月,才被接回父母的身边。

这时,中典和筱兰离开新疆,转战石家庄,寻找新的商业机遇。

在晶晶的印象中,父母总是通宵达旦地赶工,忙得连轴转。

晶晶虽小,却懂得父母的辛劳,总在一旁乖乖地玩耍。

晶晶最喜欢的游戏是摆弄纽扣,那五彩斑斓的纽扣,在她心中仿佛有了生命。

白天,晶晶望着父母忙碌的背影,自己默默地坐在一旁,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纽扣,轻轻地放在圆盘上,嘴里轻声数着“一,二,三……”,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但她不厌其烦地打乱纽扣,再重新整齐划一地排列好,乐此不疲。

午睡醒来后,晶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窗外的叶子摇曳的光影,呆呆地看了好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那些光影,就像妈妈手中穿梭的针线,细腻而充满爱意。

有时,她百无聊赖地透过蚊帐盯着天花板。

一只苍蝇嗡嗡作响,她猛地一拍,竟意外地捉住了它。

晶晶蹑手蹑脚地捏起苍蝇,借着微弱的余晖,乜斜着它那细小的身体结构和振动的翅膀,心中涌起无限好奇。

每晚,当夜色加浓,晶晶的房间总会响起缝纫机的“嗒嗒”声,那是妈妈在连夜赶货。

晶晶只能伴着这略显嘈杂的声音入睡,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塑胶娃娃给自己哄睡,那是妈妈送给她的安慰。

中典和筱兰的服装生意有了起色,生意日渐红火。

筱兰兴奋不己,决定给家里添置一台大彩电,一大家子欢天喜地迎接着“新成员”。

每晚,一大家子围坐在彩电前,屏幕上播放着儿女情长的电视剧,温馨而感人。

精彩绝伦的春晚也闪亮登场,中典和筱兰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小小的电视机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欢声笑语。

有一次,晶晶坐在电视机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中典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晶晶的肩膀:“晶晶,还洗澡了,己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晶晶突发奇想,瞪大眼睛说:“爸爸,我现在关了电视,等会儿还能继续看就好了。”

爸爸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一言不发。

然而,没过几年,网络电视普及,回放功能实现了。

晶晶每每回想起那晚富有童趣的对话,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一些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总会在不经意间开出成功的花蕾。

晶晶总觉得自己是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的小孩,孤独与等待成了她的生活常态。

那天,筱兰又去了理发店烫发,晶晶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盯着墙上的时钟,默默地数着。

理发店里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但是晶晶焦躁极了,无心欣赏。

还有一天,筱兰如往常一般,提着菜篮子去菜场买菜。

晶晶跟随妈妈身后,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筱兰熟练地和菜农攀谈着菜价,晶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也蹦出几句稚嫩的询问。

后来,筱兰带着晶晶去商场里买衣服。

晶晶被安排在自行车旁等候,她乖乖地默不作声,眼睛忽上忽下地东张西望。

有时候,晶晶在服装作坊里待乏了,她会走出逼仄的作坊,首奔附近的公园。

温暖的阳光撒在翠绿的草地上,晶晶仿佛一只飞出笼子的鸟儿,“肆意横行”,自由奔跑,欢呼雀跃着,尽情释放内心的孤寂。

跑累了,晶晶便倚靠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放风筝、打球、练太极。

晶晶喜欢独自冒险,那天她又爬上村边的小土坡上。

阳光斑驳地洒在大树根旁,一群蚂蚁正忙碌着搬运粮食。

晶晶跪在地上,屏息观察,幻想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

突然,一只绚丽的蝴蝶翩然起舞,晶晶手舞足蹈地追逐起来,笑声荡漾在田野间。

跑累了,晶晶又蹲下来深挖土壤,掏出活几条蹦乱跳的蚯蚓,小心翼翼地捧着,感受着生命的温暖和律动。

在晶晶的眼里,这些琐事充满了无限的乐趣与惊喜,让她感受到了世界的奇妙与美好。

有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晶晶跟着二姐云云跑去体育馆。

体育馆人声鼎沸,晶晶和云云却漫无目的地闲逛,享受着自由的时光。

回家的途中,晶晶的目光被肥嘟嘟的虫子吸引,它正懒洋洋地趴在灌木丛的绿叶上。

出于好奇,晶晶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谁知那虫子反应激烈,猛地一蛰,晶晶的手指瞬间红肿起来,吊了三天点滴。

童年的趣事,就像被虫蛰了的痛楚,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

晶晶总是能遇到啼笑皆非的小事。

有一次,筱兰吩咐娉娉带着妹妹去理发,她认为娉娉最稳重了。

那天店里人不多,理发师的剪刀不小心碰到了娉娉的耳朵,留下了一丁点口子,她“哇”的一声哭了,吓得理发师手足无措。

妈妈风风火火地推门进了理发店,和理发师理论,最后免了理发费用当是赔偿金了,一家人悻悻地离开了。

还有一天,夕阳西下,三姐妹和附近的小伙伴玩得正尽兴。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瞧你们家,都是女孩,弱不禁风的……”娉娉一听,眉头紧锁,一丝不甘油然而生。

娉娉不甘示弱,和小伙伴扭打起来,最后打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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