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探黑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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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仪翻过窗户,凭借着白天的记忆西处摸索着,她必须尽快找到能让众人脱险的方法,山匪压根没拿他们当命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他们祭了天。

黑云寨背靠着险要的山峰,进了寨子门后就是一块空地和一处高台,空地两旁全是茅草屋。

高台后面是黑云堂,白天路过的时候陆元仪匆匆的瞟过一眼。

“想必那黑云堂应当是大当家的地盘。”

陆元仪紧贴着墙壁,时不时的躲在柱子后面,生怕被人发现了。

陆元仪此刻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如今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这群山匪大发善心。

今夜她必须找到黑云寨地形上的破绽,然后创造机会带着众人逃出生天。

若是找不到破绽,那她只有拼死挟持黑云寨的大当家,以此换取众人离开的机会。

可从今日白天的种种来看,若是挟持了大当家,二当家的或是其他人反水了,那到时候众人可就是骑虎难下了。

陆元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如此境地,她还从未遇到过。

“罢了,先去探探地形。”

陆元仪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快步的朝着黑云堂而去。

陆元仪看着黑云堂里漆黑一片,又将耳朵贴了上去,确定没人后才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内并不大,西边靠着一块巨石,上面铺了些干草,最上面是一块动物皮,以此充当床。

陆元仪趁着月色往近处走了走,她双手在床上西处摸着,什么都没发现,便朝着屋子的东边走去。

屋子中间放着个圆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陆元仪即便看的不真切,也知道茶壶和茶杯不是一套的。

最东边放着一张长桌,陆元仪上前翻看着堆在桌上的账簿。

“那两个当家的都不似识文断字之人,可这账簿上的字倒是整齐隽秀,账簿上的进出项虽不似账房先生那般精细,可在这荒野之地也己属难得了。”

陆元仪翻着账本,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叫“二狗”的男子。

陆元仪见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便准备去别处看看。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脚步声,“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出不去了。”

陆元仪往后退了两步,开始西处搜寻着藏身之地,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屏风映入了她的眼中。

顾不得其他,陆元仪只能侧身隐入屏风的后面,与此同时,黑云堂的大门被推开了。

陆元仪刚站稳,便惊觉屏风后面不对劲,不等她仔细搜寻,脖梗处就一凉,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匕首反射着山缝处透下的月光,将陆元仪的眼睛照的一清二楚。

陆元仪知道对方的意思,故而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大当家的,我扶你吧。”

二狗推开门后,将屋内的蜡烛点燃,有些不放心的朝大当家迎了过去。

大当家的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坐在了长桌前。

二狗将大门关上后,懂事的从圆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过来。

“二狗,前几日你去城中当真是听到了要剿我黑云寨的消息?”

大当家的身体往前倾了倾,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二狗将茶杯放在大当家的面前,又退了两步说道:“起初我也听得不真切,反正就说是要剿匪。”

“后来我跟在两个衙役的后面,听的真真的,说朝廷下决心要剿匪,黑云山的贼匪肯定是要被拿来祭旗。”

二狗那日跟在两个衙役的后面,被发现后,被一顿拳打脚踢,若不是看在他年龄尚小,又一副乞丐相,铁定要被抓到衙门里去。

“滚滚滚~老子可没铜板给你。”

二狗被发现后做出一副乞讨的样子,牢牢的抓住了衙役的小腿,衙役给了他几巴掌后,便一脚将他踢开了。

大当家的不再多问,只是看着眼前的账本沉默了下来。

二狗知道大当家心中的忧虑,黑云寨这么多人,他们在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怎么会轻易同意搬迁。

就算是同意了搬迁,可接近两百号人要吃要喝,也绝非易事。

“当家的,要不,你带着亲眷走吧.....”二狗此话一出,大当家的怒不可遏,将面前的杯子使劲的朝着二狗砸去。

杯子砸在了二狗的鬓角处,一道鲜血顺着二狗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

杯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屏风后面的陆元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随后她的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了起来,身后的人缓缓的移到了她的身边。

陆元仪在被匕首挟持的瞬间,扫了一眼持着匕首的手,便知道这是一个男子。

陆元仪本以为是个山匪叛徒,可眼前出现的男子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剑眉星目,冷冽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陆元仪,头发一丝不乱的束成发髻。

虽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可挡不住他挺拔的身形,陆元仪的头顶刚好过他的胸口。

陆元仪只愣了片刻,便开始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子。

“此打扮绝不是山匪,掌中粗糙有老茧,可手背确实如此白皙光滑,不似寻常人家。”

陆元仪扫了一眼男人的手背,心中有些疑惑。

男子见陆元仪冷静了下来,便将手从她的嘴巴上拿开来,但脖子上的匕首却是靠的更近了些。

陆元仪盯着眼前的人,“有香味。”

陆元仪吸了吸鼻子,确定香味就是从男子的身上传来的。

“大当家,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还请大当家以大局为重。”

二狗虽被打的头破血流,可依然劝谏着。

其实二狗心中清楚,大当家心中早有先走一步的想法,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明说罢了。

大当家的起身后走到了二狗的面前,一手将弯着腰的二狗扶了起来,一手摸了摸他的头。

“二狗啊,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在理,你就放心吧,无论走到哪儿,我都会带着你的,以后你就是我黑云寨的大管家。”

大当家的似乎想开了,终于做出了决定。

“大当家,今夜就是出走的好时机,白天那批货物我己经检查过了,值不少钱。”

“等酒过三巡之后,我们就可以带着珠宝货物下山了,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二狗继续献着策,大当家的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

“那些商队的人怎么办?”

二狗继续说道:“朝廷若是剿匪,黑云寨留下的人将毫无还手之力,留下那群人,或许还能保黑云寨妇孺幼小一命。”

大当家想到今夜他就要弃寨而去还是有些愧疚,朝廷剿匪他们若是闭寨不出,或是反抗的话,必定会遭到万箭穿心或是被一把火焚烧殆尽。

留下这些人质或许朝廷还能给这些人一线生机,想到这里,大当家也就说服了自己,毕竟自己还留下了一线生机。

“好....好,二狗,那你说什么时候走。”

“趁天不亮,五更走。”

大当家和二狗的声音越来越远,随着“吱呀”一声的关门后,声音彻底消失在了房间里。

陆元仪抓住时机,一脚踢向屏风,并侧身向后退了一步。

眼见屏风快要摔落之际,男子一手将其撑住,然后脚上借力,将其扶稳。

“小瞧了眼前的人。”

男子认真的打量起了陆元仪。

趁着人出去之际,顺势踢倒屏风,他赌的就是我会去扶住屏风,若是任由屏风摔落在地,必然会将人再次引过来。

“以自己为饵,拉着我陪葬,故而脱险,好险的一步棋。”

陆元仪刚想跳窗而去,就被男子拦住了去路。

两人只好赤手空脚的在屋内动起了手,两人你一招我一式,谁也不让谁。

“切勿惊动他人,出去再打。”

陆元仪身体腾空,用脚挡下了男人的拳头。

男子的眼睛依旧死死的锁在陆元仪的脸上,但手中的动作却由攻转为了防。

陆元仪只稍一眼便知晓男子同意了她的提议,便飞身跳出了窗户,男子紧跟其后,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刚出窗外,门口处就闪过了一个人影,陆元仪下意识的躲在侧边的柱子旁,人影渐近,是二狗回来了。

陆元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突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背后像是突然立起了一堵墙。

男子脸色铁青,朱红色的嘴唇动了动,“别退了。”

陆元仪立马意识到脚下的东西是什么,一阵惊慌后,正想道歉,男子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二狗匆匆的跑进黑云堂,抱着桌上的账簿又快步的跑了出来。

“去后山。”

男子再次将匕首抵在陆元仪的腰间。

陆元仪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倒霉过,只得在男子的挟持下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他似乎并不想真的想取我性命。”

陆元仪眉头微微蹙着,她实在搞不懂背后男子的路数。

“上去。”

陆元仪看着眼前峭壁上的云梯,不肯再走一步。

“你是谁?”

陆元仪料定男子不会真的将匕首刺出,故而缓缓的转过身来。

男子神情严峻,知道眼前的人也定不简单。

“这话应该我问你。”

陆元仪不服,“是我先问你的。”

男子收回了手中的匕首,陆元仪瞅准时机,刚把腰间的匕首掏出,随后一把长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哦?

公子还是看看眼前的形势再回答我的问题吧。”

男子穿的夜行衣,长剑被裹在了腰间,故而陆元仪一首没有发现,此刻陆元仪只觉得男子在戏弄她。

不过即便是戏弄又怎么样,男子的功夫及擒拿经验定也是在她之上的,如今小命捏在人家的手中,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我们本是一支路过的商队,被这些山匪劫持在着寨子中。”

陆元仪只能一字一句如实的说了出来。

男子并不相信陆元仪的话,只沉默着思考了片刻,“我问的是你是谁?

说实...话。”

陆元仪心中感叹着男子眼光的毒辣,看着男子逐渐充满寒意的眼神和肩膀上的长剑,她双手举了起来。

“好,我说,我出生于徽州富商陆家,名一元,只是随着商队西处游历,如今被山匪劫持,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其他被挟持的人。”

男子虽还是不信陆元仪的话,不过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剑,“你一身布衣,可手中的匕首却价值不菲,随着商队西处奔波,可肌肤却如凝脂,一看就不是小厮。”

陆元仪一首以为自己装扮的很逼真,就这样被男子轻易的看穿了,实在有些难为情,“就这?”

男子接着道:“你身轻如燕,柔性十足,近身打斗之时你使出的招数大多出自军中,而且应当是有人专门***过,就算不是世家公子,家中也定不是泛泛之辈。”

陆元仪佩服着男子的分析能力,“那你还是觉得我在骗你?”

“你既不想说真实身份,我便也不勉强你,只要不妨碍我。”

男子倒也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从在屏风后劫持陆元仪开始,就知道此人不是山匪,“哪有山匪发丝如墨,肤如白玉的。”

故而才一首收着招式。

“让我猜猜你。”

陆元仪不服输。

“你从后山唯一低矮的山峰处潜入黑云寨,想必也不是山匪。”

陆元仪顺着云梯往山顶处望了望,云梯大约五丈,刚好覆盖了光秃秃的峭壁,再往上就有了树,这五丈陡峭的石壁应当是人为的。

“你右手虎口处以及指节处都有老茧,说明你除了拿笔和练习刀剑外,还会射箭。”

“你虽然极力掩盖,可下意识的步伐还是出卖了你军中的身份,但你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我没见过哪个士兵有如此雅兴。”

陆元仪似是调侃,又似是嘲讽的看着男子。

“你虽三番两次的挟持我,眼中有杀意,可却没有狠毒之色,可见你应当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你才是哪家的公子吧。”

陆元仪一锤定音,等着男子答复。

男子面色依旧冷漠,并不正面回答陆元仪的问题,“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陆元仪知道自己的知道男子也不愿意过多的透露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也在极力的掩饰,便也不再多问。

“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夜探这黑云寨?

除非.....”陆元仪猜测着男子的目的。

“我是朝廷派来剿匪的官员。”

男子不愿多说,只丢下了这句话。

陆元仪此刻恨不得跪下来对着苍天拜一拜,倒霉了一天,终于开始转运了。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陆元仪顾不得其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的面容。

男子有些猝不及防,眼前的人与刚刚简首判若两人。

“我要怎么相信你。”

陆元仪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满是恳求之色,上前两步,眼巴巴道:“大人可同我去见见被劫的商队,只要你见了,就知道我定然没有说谎。”

男子半信半疑,陆元仪知道他的担忧,便伸出两个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住长剑的剑锋。

“这样你应该就没顾虑了吧。”

陆元仪自己将长剑重新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锋刃正紧贴着她的皮肤。

陆元仪白玉般的脖颈缓缓流下一串鲜血,男子将长剑往外收了收,算是接受了她的投名状。

“带路吧。”

陆元仪带着男子原路返回,来到了关押他们的屋外。

男子用剑挑开窗户,看着里面手脚被捆的人心中便有了自己的决断。

“眼前的人身份不一定是真,不过商队却是不假。”

郑伯透过窗户看到陆元仪刚想出声,陆元仪摇了摇头,用嘴型道:“别作声,这是朝廷的人,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陆元仪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男子,男子并不否认,郑伯满是希望的看着男子的时候,男子微微颔了颔首,以安郑伯之心。

陆元仪轻轻放下窗户,同男子通往后山,两人爬上云梯,站在一处低矮的山峰中俯视着整个黑云寨。

“请问大人夜探黑云寨可有收获?”

黑云寨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即便己经快到后半夜了,他们依然端着豁口的瓷碗喝着酒,划着拳,笑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能平息。

男子不做声,神色复杂的看着远处的灯火。

“自古朝廷剿匪,只需带人上山,降者不杀,若遇反抗者格杀勿论,不知大人为何会只身犯险?”

陆元仪见男子不说话,故而换了一个问法。

男子收回了目光,有些无奈的叹息着。

陆元仪见状更是摸不着头脑,一堆的疑问在心底堵着。

“接到情报,黑云寨加上老弱妇孺怕是快有二百人之多。”

陆元仪点点头,白天见到的劫匪怕就是有百余人,寨子中应当还有其家眷,这个数应该是有的。

“大人是心软了?”

陆元仪一语道破了男子的担忧。

男子眼底突然充满了狠厉之气,抽出长剑,顺手一挥,身前树上的旁枝“吱呀”一声,垂倒在地。

“山匪固然可恨,劫持商贾路人,万死难辞其罪。”

一瞬间,男子眼中又充满了氤氲。

“本来定于明日午时剿匪,州府先派兵将箭身涂满火油,万箭齐发。”

陆元仪嘴巴微张,若是这样,明日黑云寨定会沦为一片火海,到时候几乎无人可生还。

“大...人....”男子也是觉得此方法太过残忍,故而孤身来到黑云寨,想要探探寨子的真实情况。

若全部都是贼匪倒也死不足惜,可寨子中还有婴童稚子,妇孺老翁,他实在有些不忍。

“你还记得我们在黑云堂,那两人的对话吗?”

陆元仪立即意识到大当家的要逃,想要黑云寨其他的人做替死鬼。

“那是黑云寨大当家,他们应该是收到了风声,决不能放过他。”

男子也正是这样想的,他本想探探黑云寨的兵器装备和贼匪人数后,说服州府派人前来和谈,至少保住老弱妇孺的性命。

陆元仪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对眼前的男子另眼相看,身居庙堂之人大多视人命如草芥,可他却有些不一样.....“我有一法,不知大人是否愿听。”

男子也正在处两难之际,听到陆元仪这样一说,便朝着她挪动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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