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姜阿婆挨打
你伤了我阿姐又打了我妹妹，胡搅蛮缠到我家来闹一通，不晓得明天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今儿谁都拦不住我，打死了你我自己去报官，大不了给你赔了命去，我有甚好怕，不过一条命罢了，用我的命给苏家换个清净也是够本！”
姜阿婆哪里晓得她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儿来，昨日她专门派了小厮来打探情况，知晓今日老夫人主母要去寻医看病，末了还要烧香拜佛，等回来天都黑了。
她是打定了主意趁苏家没人管事来大闹一场的，没想到自己遭了殃。
“哎呦我的二姑娘啊，你可饶老身一命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这般哀求，苏嘉玲也不允，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带走了丫鬟和那群看戏的莺莺燕燕，仅留下她阿姐和西妹妹。
“如今没人帮得了你，你那蠢儿子这会儿还在和那群狐朋狗友喝花酒呢，我也是个明事理的，别人让我一分，我自然退一步不会为难，但你打我阿姐欺负我西妹这事没得说，若今天你让我还回来我便放了你。”
苏嘉玲冷笑着盯着小厮抓住的老媪，语气冷硬。
“好，好，只要二姑娘可放了我，老身是愿意还的，你想让老身做些什么补偿？”
苏嘉玲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瞬间别过了头，高昂着头恨恨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良心不安吧。
我表妹蝶兰是个老实人不敢为自己出头，进了你们家吃的苦受的罪如今我都要讨回本来，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往后再敢来撒野，我定让小厮剁了你的手，活活扔去给野狗！
我下面说的事，你也给我记住了！”
姜阿婆神情有些复杂，被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抓着一时也挣脱不开，脸上写满了为难，难堪地低头，半晌才悠悠抬眼，谄媚地笑了笑:“二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妹子进了门我们就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还来不及的。
我们怎敢苛待了她不是？
你说的事儿是什……”“哎呀！”
姜阿婆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右脸剧痛难忍，头发丝被人狠狠揪了起来，那几根撑场面的金钗子擦着头皮硌得生疼。
苏嘉玲二话不说，阴沉个脸，揪起姜阿婆的头发对准她的右脸啪啪啪几巴掌甩了下去，力道又足又狠，首抽得手抖才肯罢休，末了她拍拍手，满意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示意小厮放开抓姜阿婆的手。
姜阿婆身体失去了重心，身体往后倒一个趔趄没踩稳摔在了地上，头发丝零零散散地搭在额前，活像个疯子，脸上几个五指印又肿又红。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姜阿婆原本仗着自己的身份觉得二姑娘会放她一马，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恶劣之事，她瞪大了眼一时愣怔，脑中雾蒙蒙的。
半晌，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你竟然敢打我，你怎么敢！”
她发了疯似的颤抖着，发出了野猪一般的嚎叫，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便向二姑娘猛扑过去。
她本就是农村人出身，身子壮如牛，几个巴掌是打不倒她的。
只是这几年顺遂日子过多了，人也风头起来了，如今哪里还受得了这般折辱。
“苏嘉玲！”
姜阿婆嚎叫起来，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
看我儿今日回来报官把你们这帮人全部抓进大牢里去！”
苏嘉玲冷笑道:“姜阿婆，这做人是要讲道理的，你说我打人，谁看见了？”
周围除了苏梨和蝶兰，全无其他的旁人，小厮都是卖进苏家的，自然不敢乱说一句话。
姜阿婆脸更红了，气得喘不上气，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越想越冤，恨声道:“没天理了！
真真是没天理了！
你这么个牛犊子竟然欺负到我头上，这要是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我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啊！”
苏嘉玲脸上神情很复杂，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她跟前，冷笑一声开口:“人活着，面子都是自己给的，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就得认不是吗？
姜阿婆年纪大了，走两步摔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这女人家吵嘴是常有的事，你自己站不稳怪得了谁呢？”
“再说了，谁看见我打你了？
谁又能为你作证呢？”
姜阿婆也是见过场面的，这点小事于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她这会儿缓过神来了，颤抖着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斟酌着开口:“二姑娘，这事我是不肯罢休的，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阿母和祖母回来，让她们好好给老身评评理。”
苏嘉玲这会儿也有些疲乏了，她挥挥手示意一个小厮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厮点头行礼，麻利地出去了。
半晌，一个端着漆盘的丫鬟出现在门口，声音嗫嗫的:“二姑娘，你让我备的茶点好了。”
“姜阿婆一路风尘仆仆，如今办完了事情就翻篇了，咱们两家沾亲带故是说不清的，姜阿婆要是愿意，就先喝点茶歇歇身吧，我与你一同等我阿母。”
姜阿婆自然是不愿意的，脸拉得老长，撇着嘴闷声道:“你们家的茶老身可喝不惯！”
她甩了甩袖子，转身便气冲冲往外走，几个小厮立马快速上前堵住了门。
姜阿婆气恼，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东西，也敢拦我！
还不给我滚开。”
没有人回应她，几个小厮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堵住了出路，个个手里握着一根粗棒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姜阿婆没了办法，只能调转回头，怒道:“二姑娘，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又是什么名堂？
难不成今日还不让我回去了！”
苏嘉玲听后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边的丫鬟给她抬了一个凳子出来，她这会儿正坐着慢慢品茶，许久脸上才扯出一抹笑来:“姜阿婆，今儿劳烦您大老远跑一趟，不润润嗓子我哪里敢让您老就这么走了。”
姜阿婆只能板着脸坐在丫鬟为她准备好的凳子上，撸起袖子大口闷了一口茶，咳嗽两声愤慨道:“行了吧！”
她将茶盏猛地往案几上一砸，双眼赤红，整张脸像是烧红的炭，又红又刺眼。
苏嘉玲冷冷抬眸，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示意丫鬟把手里准备好的檀木盒子递给姜阿婆，语气缓慢地叮嘱道:“阿婆，你此番来，想必也乏了，我给你准备了一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