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爷孙俩
“好。”
阿紫淡淡应道。
“那我收拾收拾咱们就出发吧，早些启程也能早些到。”
话音落下就张瑾瑜己经起身向室内走去了。
阿紫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被张瑾瑜双手奉上的百丈冰，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道：“可是，这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啊。”
半个时辰后，张瑾瑜收拾妥当走出来，阿紫回过神抬眸就看到张瑾瑜满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就连胡须也是经过认真打理的，阿紫开口淡淡道：“你都老成这样了，再讲究也没什么意义？”
张瑾瑜走过来，不以为意抬手摸了摸阿紫的脑袋，笑着道：“你倒是一点没变，但老头也是有老头的讲究。”
“别摸我的头。”
阿紫无奈的抓起张瑾瑜的手，随后抓顺被张瑾瑜揉乱的头发。
“好了，我们出发去玉京吧。”
张瑾瑜抬脚边走边道。
阿紫起身跟在张瑾瑜身后，应道：“嗯，从这里出发大概要多久才到？”
“坐马车的话小半个月路程吧。”
张瑾瑜回道。
阿紫低语道：“居然这么远，你赶车吗？”
“真是的，哪有这样使唤老人家的。”
张瑾瑜有些幽怨道。
阿紫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淡淡道：“我不会赶车。”
张瑾瑜晃了晃手上的小包袱，撇撇嘴：“我们有银子啊。”
张瑾瑜在镇上车马行雇了辆马车和车夫，路上遇上了前往玉京的商队，一番交流便打算结伴而行，对此阿紫并无不可，对她来说结伴还是同行都无所谓。
“真怀念啊，这样的远行就像是回到了当年。”
张瑾瑜掀开马车窗帘，看着外面的重重叠叠的青山感叹道。
“说起来我们一起走过了许多地方呢，但现在的一切看起来都还是如此新鲜。”
……夜色朦胧，商队沿着山间小路而行，抬头仰望，但见夜空晴朗，一轮皓月高挂于苍穹之上，如水月色遍洒大地。
山间小路只能容两匹马同时通过，燃烧的火把在山间形成一条弯弯影。
“不行了，太黑了休息下吧，走的越来越慢了。”
前面的护卫道。
前面的马车车帘被掀开，探出个短须汉子，汉子的朝一旁的护卫招招手，对他吩咐道：“你去后面的马车，问问老爷子是否要停下来休息下？”
“是。”
护卫当即应了声，便转头朝后面的马车小步跑去。
随即有人跑到阿紫他们的马车外，隔着帘子询问。
阿紫无可无不可，张瑾瑜很快便同意休息了。
商队领头的名叫陈士林，长辈原本是盼望他能苦读圣贤书，将来考取功名踏入士林光耀门楣的，奈何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加上后来家道中落，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做起了买卖，成了走南闯北的商人。
陈士林身边的护卫凑近陈士林耳边小声道：“老爷，你怎么对他们二人这么客气？
您和他们认识？”
陈士林摇摇头，干脆道：“不认识，老爷我之所以对他们客气呢，是因为他们看着不寻常。”
护卫认真想了想，仍是不解道：“不就一老头和一小姑娘嘛？
挺寻常的爷孙俩啊。”
“要不说我是老爷你是护卫呢。”
陈士林一脸得意。
“能让你看出来不寻常那就是寻常了。”
“啊？”
护卫更疑惑了。
陈士林一脸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才道：“你个呆子，好歹也跟了我几年了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仔细想想这老爷子大老远的跑去玉京可带了什么？
你再想想这老爷子和你自个老子可一样？”
陈士林摩梭这下巴，接着解释道：“要说这大老远的玉京要么投奔要么就是回去，这二人显然是后一种，再者这老爷子浑身上下打扮的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丝都梳的整整齐齐，这能是普通人干出来的？”
“哦，您是说他们是玉京官老爷的家眷？”
护卫一脸恍然大悟。
陈士林挑挑眉，得瑟道：“就算不是官眷，身份也不一般，总之敬着些就是了，别把人得罪了，就算只是普通爷孙俩对咱也没有坏处。”
“还是您有远见。”
护卫恭维了一句。
对于经常到处走的商队来说，野外露营来说是家常便饭，很快便架起小炉子，搭好帐篷。
虽说阿紫并不怕冷，但还是坐在了篝火边略作休息。
这堆篝火只有阿紫和张瑾瑜二人，陈士林上前来问候几句。
商人最是懂得看人，张瑾瑜二人虽说看上去就和普通的爷孙俩一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陈士林看到张瑾瑜的第一眼就肯定他并非泛泛之辈，这才起了结交之心，一路上也愿意以礼待之。
“老爷子，小娘子可要喝些酒？”
陈士林笑道。
“多谢，不喝。”
阿紫手将烧火棍挽个花，扬起碎碎火星。
意料之中，有几个女子是能喝酒的，陈士林又看向张瑾瑜示意。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啦。”
张瑾瑜婉拒。
“老头子我上年纪了，可得爱惜自个身子骨。”
“呜呜呜……”陈士林笑着收回，迟疑了一会儿正想再说什么，一声呜呜声突然响起，似乎是山谷里的风回旋。
但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是风声，围坐喝酒取暖的护卫忽地站起来，身上的弩箭、腰刀出鞘摆出防守姿势，在夜色下闪着寒芒。
护卫举刀警惕着，夜风吹的篝火噼啪作响，气氛很是紧张。
陈士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眼睛西下乱看，不经意间瞥见了安静而坐的二人。
看着火光旁小姑娘的侧影，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面，只能看到细嫩小巧的下巴，不知为何这一刻，陈士林紧张的心忽地变得平静许多。
陈士林回过神来，对商队吩咐道：“大家稍安毋躁，不要乱了阵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等一下，陈老爷。”
张瑾瑜沉吟道。
陈士林转头看向张瑾瑜道：“老爷子，有什么指教吗？”